司徒朝歌突然定定的看着水月,露出有点傻的微笑,不语。水月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像全身都有小虫再爬。水月瞪着大眼睛,奇怪的问他:“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司徒朝歌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水月姑娘,你说你和夜舞一块长大,你们是同门姐妹,那么……不知可否带在下去看望妹妹?”
水月面露难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司徒朝歌一拍胸脯,特别豪气的说:“你放心,你是在下要保护的人,在下绝对不会让水月姑娘你受任何伤害的。”
水月突然低下了头,有些神伤的小声重复:“要……保护的人啊!呵……”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对司徒朝歌说:“为什么要保护我呢?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吗?可以告诉我吗?”
司徒朝歌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他有些吞吞吐吐:“这……这个啊!……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褐……褐瞳才知道全部吧,我只是奉命保护你,别的也不敢多问呐。”
水月有些失落:“这样啊!他也不允许我问呢。”
“对了,你是哪里人啊?头发怎么是深褐色的呢?不像这世间的平凡人啊!”水月突然问起他的身世来。
司徒朝歌又温暖的笑了:“难得被水月姑娘在乎呢?那个……在下家世简寒,何足挂齿?见笑了。”
“你有难言之隐吗?那好吧,我不再多问就是了。免得给你造成困扰。”
“那个……水月姑娘,咱们回正题好么?”
“嗯?”
“就是……在下刚刚的请求啊?带我去见妹妹。”
“呃……好吧!”
“有劳了。”
他们来到巫教,那个悬崖。两人躲在树林里,看着那个身影。
司徒夜舞正坐在悬崖边玩弄自己的竖琴,嘴里哼着诡异的歌声:
彼岸花开匆忙/奈何川流散漫
凤凰之地的夙愿/让我心慌
那前世不变的诅咒/那三生之石的过错
黎明与黑暗/黄昏和破晓
阴阳相望……
你是天神我便是狱魔
你我的名字将会分别刻在对方生命上
宿命写好了敌对的立场
朝歌/夜舞
轮回更迭
不过是错判……
司徒朝歌听到妹妹有念到自己的名字,震惊不已。他急忙想过去表明来意,和夜舞相认。却被水月拉住了,水月很严肃的说:
“别!我知道你很想念她,也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现在过去,她能认识你吗?都这么多年了,就算她有念你的名字,见到你,她也不会立刻和你相认,你没听见她唱的歌?什么阴阳相望、敌对的立场……不就已经表明了她即使见到你,和你相认了,也注定要与你作对。”
司徒朝歌听了水月的话并没有多想,又对她露出那和煦的笑容:
“水月姑娘,你想太多了,妹妹不会那样的。”说罢便径直走出树林,向悬崖边的夜舞走去。
水月重重的叹了口气,注视着这红发男子朝危险走去。她想,以夜舞的性格,绝对会要开战的,难道要让这两兄妹以敌对的方式来相认?不行,一定要阻止她和自己的亲哥哥手足相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司徒朝歌到底有多少实力呢?她就那样站在原地,观看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夜舞发觉有人在自己身后,便停住拨动琴弦的手指,并没有转身,斜眼瞟向身后,冷冷的说:“你是谁?”
司徒朝歌很兴奋,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夜舞说。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夜舞见来人不说话,便转身直直的看着司徒朝歌,平静如水的面容,空洞的双眼,如木偶般的语气:“你是谁,为何在我身后?”
司徒朝歌还是没有立刻说出自己是谁,俊朗的脸上依旧是那温暖和煦的笑容,他有些口吃:“我……我是……我是……我……”
夜舞蹙眉。
水月是在看不下去,决定要过去帮他解释。刚迈出一步便有只强劲的手拽住了她,她回头一看,睁大了双眼。
“美人儿,你要去哪啊?你那眼神,在这见到本尊让你很惊讶吧!”男人嬉皮笑脸,紧紧攥着水月的臂腕
“娄夜歌,放开我。”水月挣扎,却挣不脱他那支强力的手,反而对方抓得更紧了,水月脸上露出疼痛之色。
“你最好给我乖乖的,我已经知道你的功力早在终极冰冻时全被教主收了回去,那个碍事的男人也刚好不在你身边,我现在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娄夜歌面露狠色,警告着水月。
“趁人之危,无耻之徒。呸!”水月气愤之极,却也无能为力。
“少下嘴上功夫了,把我惹怒了可不是一件好事。那个碍事的男人呢?他把你给甩了吗?哼!正顺我意。”
“那个男人又是谁?”娄夜歌看着那边还不知道已经出事了的司徒朝歌。
“没必要告诉你,你不放了我的话,会死得很惨。”
“是吗?谁死得惨还不一定呢。”说罢娄夜歌便攥着水月走出树林,向夜舞走去。
“司徒夜舞,花水月也在这呢!这男的是谁啊?”娄夜歌向司徒夜舞禀报着。
司徒朝歌惊讶的看着水月,傻笑着:“他是你朋友吗?”
水月很气愤的说:“朋友你个头!你没看到他是在挟持我吗?还不快来救我。”
司徒朝歌随即又问夜舞:“那他就是你朋友咯?唔……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嘛!”
司徒夜舞有些愤恨的对他说:“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此时,司徒朝歌向所有人都露出灿烂的笑容,毕恭毕敬的说:“你们好,我是司徒朝歌,请多多指教。”
司徒夜舞听到这神情有些慌张,暗自呢喃:“朝歌!”
随即司徒朝歌又深情的望着夜舞,对她说:“小舞,是哥哥呀!你不记得了吗?”眼神既温柔又爱怜。
娄夜歌只是奇怪的看着司徒朝歌,疑惑的对司徒夜舞说:“哥哥?你有哥哥吗?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司徒夜舞阴沉着脸,眼神埋在黑色流海中,沉默着。只有娄夜歌在一旁看看司徒夜舞又看看司徒朝歌,眼神甚是奇怪。
夜舞突然开口了,只听她冷冷的说:“不,我不认识他,我也没有哥哥,我们走。”说着绕开了司徒朝歌,带着娄夜歌向前走去,水月也被攥拖着去了。只有司徒朝歌还在原地发愣。水月气急的回头向司徒叫道:“喂,救我啊!……喂!呆子!!”
司徒朝歌随即回过神来,健步如飞,影袭一般蹿到娄夜歌面前,用剑指着娄夜歌,“放了她,不然要你好看。”
那剑也如他的红发一样,褐色剑身,剑气如虹。
却见司徒夜舞夺身而来,用银丝缠着司徒朝歌的剑身,拉着向旁边飞去,便回头对娄夜歌说:“快走!”
娄夜歌有些犹豫,看着夜舞,眼神有些担忧。
司徒朝歌没想到她会出手和自己对抗,并没有反身攻击,而是任由她牵着自己跑。
水月又喊:“司徒兄!”
司徒朝歌这才意识到水月要紧,剑身一紧,剑气幻做红色火焰将银丝熔断,越过夜舞而来。
司徒夜舞又对娄夜歌喊:
“跑呀!你不是他对手,这个人由我来对付。”随即又追上朝歌,再次操纵银丝将剑缠住,只是这银丝瞬间被夜舞换成冰丝,将虹剑缠得死死地,直冒寒气。司徒朝歌不愿伤及妹妹,一再避让,而夜舞却攻他心切,招招狠毒。司徒被缠得脱不了身,一面是亲妹妹,一面是奉命保护之人,他也实是无可奈何了,被拖住了。
娄夜歌挟持着水月步步疾行,水月却死不从命,任凭他拖着自己。娄夜歌很累,嘴里谩骂着:
“你个小贱人,拖我后腿,你真该死。”水月趁他气喘,挣脱他逃了,可是她现在是没有武功、没有巫术、更无法施蛊、明明白白的平凡人,如何跑得过这绿弧澜山的小魔王。可她还是拼命的跑。心里想着:
我不要再被他们抓去了,我不要忍受被他们折磨的痛苦,我要呆在他身边,我不要再和他分开,褐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