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庭对他的冷嘲热讽安之若素,风神也已经放开了他,双手叉腰对着白眉使者道:“你们老国君的星辰之力,怎么随随便便便交给一个使者?我看是他儿子不争气,他是怕自己领悟的力量后继无人,才胡乱传给你们这些蠢材的。”
白眉使者听到他数落玄草幽冥的现任国君,气得脸红脖子粗,又要动手,却被潇庭打断:“寒冰雪域自己也无法破解雪域定义篇,即便一直独占,再过得百年,也没有人能够破解,那也是暴殄天物了。”
风神“嘿嘿”笑道:“以他的智慧,我看也破解不了雪域定义篇。”他似乎总爱针对这白眉使者。
白眉使者气得怒道:“既然你这般自信,我便与你打赌。”风神很感兴趣道:“赌什么?”白眉使者道:“就赌谁能够破解雪域定义篇。”
风神乐的嘿嘿直笑,转头对着潇庭道:“我可是寒冰雪域的人,要是赌赢了,玄草幽冥可就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了。”
两人最后谁破解了雪域定义篇,确实是关系到两个国家的荣辱。潇庭深知其中利害关系,便道:“好吧,那便一起去看雪域定义篇。”
几人来到一座宝光琉璃的冰塔前,潇庭抬头望向耸入云端的塔尖,道:“这便是贤塔,雪域定义篇便收藏在当中。”他也是第一见到这座巨塔,说完之后,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番。
四人靠近塔门,忽被守塔的军士拦住:“君主已经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贤塔,也包括二殿下在内,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那军士虽然说得礼貌,但却不看潇庭。被派来镇守贤塔的军士,都是些四品以上的军士,时间久了,都有点傲慢。
风神逼进那名军士,威胁着狞笑道:“你放我们进去一会儿,你们头儿也不会知道的。”哪知那名军士却丝毫不受人威胁,依旧面不改色,挺立在原位,目视前方。
他初来这里,不知道刘淙派来镇守贤塔的都曾经是冰绝悬谷训练出来的杀手,对于主人下达的命令,必定会誓死维护。白眉使者也不知情,正欲以星辰之力制服塔门外守着的这四名军士,忽被身旁那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抓住了手臂。
他转头看去,见黑须男子那双冰冷睿智的眼中似乎隐有深意。虽然不知他用意何在,但还是遵照他的意见,没有轻举妄动。
潇庭也不知这当中原由,但是在冰绝悬谷所受的训练之中,便有一点早已深深印刻在了他心里。
“权利是不容亵渎的,尤其是最有威胁性的权利。”按照这句训诫的意思,便是,你不要轻而易举的去触犯比你地位高的人的命令;除此之外,更加重要的一点便是,如果你不清楚当中缘由,随意违背禁令,就会暴露出自己对这件事的生疏,就有可能暴露身份。
也确实,如果他强行进入贤塔的话,那些守塔的军士怕是已经对他这个二殿下的身份开始怀疑了。
那黑须中年男子的眼睛,始终不时留意着潇庭的一举一动。眼里隐约的怀疑,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惑。
所以,他将风神拉了回来,道:“既然这样,那只能回去了。”转而对着白眉使者和他那黑须随从,礼貌的笑道:“两位玄草幽冥的贵宾,请到使馆休息,让寒冰雪域一尽地主之谊。”
白眉使者“哈哈”狂笑道:“寒冰雪域,竟然就是这般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就是这样一个国度,竟还在这片大陆上雄踞了百余年,实在是可笑之极。”
潇庭对他的冷嘲热讽毫不动怒。一是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二殿下,二是因为他早已学会了镇定处事。他儒雅的微微一笑,平静问道:“那使者想要怎么样?”
风神抱手在一旁听了片刻,始终都不出声,此刻倒是喧宾夺主,接过潇庭的问题,“嘿嘿”笑道:“当然不能就这样散了。”
潇庭听了,雄浑的眉毛微微一拧,转头看着他担忧道:“你要做什么?”
风神笑道:“我跟这个白眉毛的小子都还没有赌过,还不知道谁的智慧更高,自然要履行承诺,比试一番。”
风神不请自来,他的身份此刻如同刺客。若是事情闹得大了,被刘淙知道,以他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性格,风神必定凶多吉少。潇庭当下便不同意,但话未出口,就听得白眉使者“哈哈”笑道:“没错,一定要比。”
潇庭镇静的看了两人各一眼,礼貌道:“这里时王城,还希望两位贵宾都能够守好客人的本分,别给主人添麻烦才好。”
风神听了,大为不满,摇头摆手道:“你这小娃娃,哪来这么多顾忌,去它的本分,老子从生下来就没有本分过。”
那黑须中年男子此刻也插进话来:“既是寒冰雪域的领悟者,与玄草幽冥的使者较量智慧,那二殿下不妨也参与进来。这场比试,可不只是私人间的较量,而是关系到两个国家的荣辱。想来你身为寒冰雪域二殿下,一定会为了国家的荣辱全力以赴的。而我们的使者,也会为了夺得这一份荣耀而倾尽全力!”
他话音一落,风神和白眉使者都同时大声叫好。保家卫国,捍卫国度尊严的气氛,弥漫在整片寒冷的空气中。铁血男儿的一腔热血,似乎已经洒满大地。
潇庭此刻,唯有答应的份。但他还没有回过神来,风神早已依靠着风之力,飘忽在四处。时而出现在一丈之外,时而又出现在三人之间。
白眉男子一脸激动的笑容,朗声道:“星辰之力!”四个字说得,气震山河。
四周仿佛出现了一片浩瀚的星河,星辰的幻象闪烁灿烂。
潇庭料不到两人比拼智慧,竟然先斗起了天地之力。这一下,事情已经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对着风神大声道:“风神快住手!”话音未落,风神早已消失在原来的地方。
倏忽间,他已转到潇庭身后,声音从潇庭身后传来:“白眉毛的娃娃,谁先进入耘王府便算谁赢。”说着,人已飘远。
他领悟风之力,在空间中移动的速度自然是一流的。此时竟然以自己的强项挑战别人,行为委实卑鄙无耻了些。白眉使者又怒又惊讶道:“竟然去耘王府!”
虽然万般不愿,但是见他走远,早已不闻其声,不见其影,若在耽搁多时,必定要输了给他。便顾不上许多,足下踏出一片星河,如一道长桥一般,载着他向耘王府的方向快速移动。
潇庭也不由得一愣。想起风神曾经口口声声说耘王陷害过他,他这次去耘王府,看来是有目的而去的。以他的性格,进入耘王府,一来是要查清楚当日被陷害的真相,二来也是想要把王府闹个鸡犬不宁,以出胸口这一股憋闷了多年的恶气。
那黑须中年男子在听闻风神要去耘王府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他回过头来,对着还愣在当地的潇庭道:“二殿下怎么还不走,虽然风神的风之力轻灵飘忽,在整片大陆上,瞬间移动的本领已达巅峰。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星辰之力本就可以超越时空,如同浩淼宇宙,移动速度只怕不会亚于风之力。”
潇庭一听,心里明白两人间的竞争之激烈,只怕二人斗个两败俱伤。而且耘王府是个狼虎之地,风神在王府多多少少都会遇到危险,急急召出磷火之力。
他虽然急切,但却还保有理智,始终没有直接暴露出自己的磷火之力来。足下依旧以磷火的力量,淡淡的形成一片假的雪云幻象。
“这么弱的力量。二殿下的成冰化雪之力早已是艮一级的力量,可现在看来,只怕比艮一级都要弱一些。”静静凝视着潇庭远去的背影,那黑胡须中年男子带着点嘲讽的味道,得意的自言自语。
来到耘王府门前,早已不见风神和白眉使者的身影。而府内也是一片安宁,看来两人已经顺利的进了王府。
他以磷火之力制造出成冰化雪之力的假象,磷火力量受到制约,已经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所以随处都缩手缩脚,力量大打折扣。安全的进入府内,凭借着敏锐的视力,终于瞥见一道紫色的身影,向着西面而去。
“那是冰绝悬谷的方向,风神去那干嘛?”潇庭满心疑惑的跟了去。
冰绝悬谷虽然也是耘王一手创建下的,但是他很少会亲自去看,耘王府才是他真正的活动场所。而且那里居住的都是十年训练,磨砺出来的杀手,危机重重,无异于龙潭虎穴,比起耘王府内,危险了何止百倍。
他对冰绝悬谷十分熟悉,跟了上去。脚下雪云飘动,不及细看四周景象,落地之时,见四周冰骨莹莹,或坐或立,千姿百态,诡异而又华丽。
冰骷髅!
竟然误入了冰骷髅!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当年骨骼测试时,这些骷髅留给自己的回忆,至今还像是一场挥之不去、刻骨铭心的噩梦。心里猛然一惊,即便再良好的心理素质,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承受,畏惧得不敢正视他们。
四周的冰骷髅开始向自己走来、爬来、跑来、、、、、、
面对这样的情形,他终于不再掩藏磷火之力,明目张胆的从双眼中发出七道磷火的幻象。
但是,这些骷髅是任何天地之力也无法摧毁的,难道他会忘了?
磷火没有烧向冰骷髅,而是浮在空中。像是七片火红的浮云。
潇庭用力一跃,跳到冰骷髅上空的那七道火焰上,居居高临下。
原来,他是观察到,这些骷髅一直都在冰地上移动,并没有跳跃到空中的能力。只要自己离开他们的空间,便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