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冷的几乎能冻僵身边一切事物的声音僵硬的响起:“木谷鸟是什么东西?”
因为同处于黑暗中,薛安平也不怕那人能看得到自己做什么,因此抬头望了望天,发现漆黑一片,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怪不得这么黑啊。
抽了抽嘴角,薛安平顺便回答道:“木谷鸟是一种鸟,不是什么东西。”
如果被傲娇的木谷鸟知道自己被人称为东西,估计会暴跳如雷的吧?薛安平不由的有些忍笑的牵起嘴角。
将两只手伸到眼睛前还是看不太清楚,薛安平只好规矩的放下手,‘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模糊的影像。
疑惑的问出口:“对了,你是谁啊?”薛安平幻象也应该是有身份的吧?
男子听到犹显稚嫩的声音愣了一下,下一秒便募的伸出手朝薛安平的方向摸过来。
薛安平仰躺下避过那人的‘袭击’,佯装无意的出声道:“好无聊啊我已经在这儿待了好长时间了。”一撇脑袋:“大哥哥,你是怎么回事儿啊?”
刚问出口,薛安平就感觉周围的气温猛地下降。不由身子僵了僵,心想若不是她知道这个幻象身负重伤伤不了他一定早早的逃远了。
真是个不可爱的大哥哥啊,这么冷。
有些不服气的嘟起嘴巴,强调道:“大哥哥,刚刚是我救你的。”她的潜在意思就是我都救你于性命危难之时你竟然还防备我。
哪知那人冷嗤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薛安平膛目结舌,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
有些不忿的伸起拳头朝他的方向挥了挥,薛安平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些,遂放下手有些夸张地说:“大哥哥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可是辛辛苦苦的救了你欸。”
男子闻言冷笑一声:“我似乎知道你是谁派来的,怎么不演得像一点儿?若是来人是十八九的大姑娘我或许会相信放松些警惕,可一个小孩儿竟然也能走进这里来?”
说得好像这里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一样……
薛安平撇撇嘴,自打老头儿把这个送给她以后这个修炼府邸她基本是心念一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只要在修炼府邸里面自己就是老大。
当然随便从这里面随便揪出什么妖啊怪啊的实力可不知比她强多少了,毕竟它们一直在这灵气浓厚的修炼府邸里面修炼。
但自己之所以不怕他们就是在这修炼府邸里只要自己想走他们还是挡不住的,因此也不怕就这么可怜的命丧黄泉。
当然救这个坏脾气的人也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打算他一动手她就立马逃走。
不过好在他把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弄得差点冻死,还是没有粗暴的上前动手,还算‘斯文’一点儿。
那男子见薛安平‘沉默’的不说话,眸子又冷了几分。
其实薛安平只是不小心思绪漂流在外了一会儿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不动手?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是想错了。”男子冷声说道。
薛安平两手撑着下巴表情着实无奈,他的被害妄想症不是一般的强啊。
有谁为了杀人还在之前先把这个人救活的?很容易推理的他竟然还在想她在害他?
薛安平直接摆摆手站起来:“好吧好吧你不领情就算了我走行了吧?”
“不许走!”唰——的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没有月光的晚上竟然还能看到一丝反光,薛安平往前走的动作一顿,低垂下瞳孔心肝跳啊跳的看着横在自己脖子前面只剩几公分的剑。
“放……放下……”薛安平觉得自己的小命儿都快玩完了。早知道就这个人还会被恩将仇报,她真不会动手救他。
两手举起做投降状,这个动作也是从电视上犯人那儿学来的,薛安平只觉一阵憋屈,再不敢动。
这剑放其他地方还好说,可自己脑袋可只有一个啊,还不听说脑袋掉了还能重新接上活过来的。因此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寂静中薛安平倒耳尖的听到男子几不可查的闷哼声,连呼吸也急促了许多。
薛安平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现在能说你是谁了吧?”男子顽固的认定自己的想法不改口,冷冷的牵起嘴角。
薛安平摊摊手一方面表示自己内心极大的无奈,只好顺应潮流道:“薛安平。”
“你呢?”她一向秉承礼尚往来你来我往的礼貌想法,一不小心便问出了口。
“你会不知道我是谁?”男子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剑倒是从薛安平的脖子上放了下来,重新坐在了原地。
薛安平自然知道那人不会那么好心给她逃跑的机会,只是实在撑不下去了才装做放她 一命的样子。
薛安平只觉一阵头疼,鬼才知道他是谁。她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是谁才不知道他这么冷血才会救他的。
看来他心里已经认定自己是埋藏祸心图谋不轨的人了……
突然耳朵一动,薛安平的脑袋微微向朝东的方向撇去:“正有两拨人马从这个地方赶来。”
气氛一下子冷寂下来,薛安平知道那个男子是在认真听动静便不再开口。
那两股人马皆是骑着马,来势汹汹。
薛安平只觉是有好戏看了。
但半晌过去那男子竟冷冷的朝薛安平劈了一掌过来,好在她反应迅猛,凌厉的掌风带着呼啸之气险险的从她侧着的肩膀处滑过。
薛安平一边暗呼好险,愤怒的朝那人望过去:“喂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啊你?”这次被气得呼哧呼哧着粗气,自己好心提醒竟然还被打。
“你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小孩儿,到底是谁?”
薛安平见他自醒来以后就不厌其烦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不由得有一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直接气急败坏的盘腿坐下来,对着一片黑暗他的地方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首先收起你的剑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我是这里的主人,只要我想做到的在这儿还不是问题。”
那男子突地一惊,出口道:“你是这里的主人?你多少岁了?”
薛安平没好气的翻着白眼:“十二岁,对你没有听错,我就是十二岁,不是三十二岁,对一个小孩儿动手你现在羞愧吗?”
剑咣当一声从地上砸落,那人的气息突然间停止了一般,薛安平皱了一下眉头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
“你是这里的主人?”小阿批感觉面前的男子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冰冷感。不由一愣,这人突然间的又是怎么了?
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但还是回答道:“是啊。”这个府邸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算完全属于自己,但好歹也是除自己之外再没有人能进来,至少在二十岁之前不管练没练到筑基它还都是属于自己的。
说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也不为过吧?但他那么激动做什么?
“你……你和那珠莲神母是什么关系?”薛安平听到那男子越发小心翼翼的问,似乎害怕她的回答会让他失望一样。
什么珠什么神母?
薛安平确信在自己有生以来绝对的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号,而且木谷鸟也没有对自己说过。
所以很诚实的说:“我不认识她。”
又好奇的加了一句:“你问她干什么?她很厉害的吗?”
能让刚才那么冷能冻僵东西的人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来薛安平表示非常的好奇。
听到薛安平否认,男子身上散发的浓厚的希翼瞬间消失不见,却也不再如往常一般冰冷,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只听他喃喃道:“是啊,那珠莲神母岂是那么容易相见的……我一生罪孽深重,恐今生不得相见……”
薛安平被他仿佛一瞬间丧失了生活下去的那种颓废吓了一跳,这人没事儿吧?刚刚还那么凶。
那个什么珠莲神母到底是他什么人以至于让他瞬间失态成这样?
难道他喜欢那个什么珠莲神母?求而不得以至于难受成这样?
虽然在薛安平的世界里不太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看他难受成这样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蹦出这样两个字来。
“额……”薛安平觉得还是应该好心提醒他一句:“那两队人马就快要来了,人马很多。为了避免深夜的看不见被马蹄踏成扁泥,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啊??”
虽然看不见,但是薛安平的感知一向强大的异于常人,何况因为这个男人太凶了她更是一直将真气运足准备随时逃跑。
他向自己瞥过来的那两道深沉的目光薛安平在第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身子一僵,脸上已有了防备:“你想干嘛?”这人不会是知道自己与他要找的人没关系恼羞成怒了吧?
那男子没想到自己身上气息一瞬间的变化竟然被面前看不到模样的小女孩儿感觉到了,愣了一下皱着粗眉:“你一个小孩儿孤身一人怎么会来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