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知道?这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封闭吧?薛安平挠挠脑袋,有些迷糊的想。
“叔叔您知道子午镇在哪儿吗?”眨巴这一双清澈的大眼很快就搜索到另一个目标,忙走上前问道。
“子午镇?小姑娘你打听那里干什么?咦?你是外地来的吧?”中年男人疑惑的问,似乎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孩儿怎么会孤身一个人来到这儿来。
见中年男人并没有一口否决不知道子午镇在哪儿,薛安平心中一喜,连忙答道:“蒽蒽,我和家里人失散,但我知道我家就是在子午镇,叔叔你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吗?”这些天连续的撒谎已经让她熟练到不眨眼就能随便说出一大串来。
中年男人眼神怜悯,却并没有质疑薛安平的话,因此很是爽朗的一笑,面容间憨厚老实:“这样吧,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估计都流浪了许多天了,现在我家吃顿饭,我恰好去子午镇附近办点事儿,你就和我在那里下吧。”
“蒽蒽谢谢叔叔。”薛安平喜不自胜,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两天赶路,她也只吃了一些野果充饥,如果不是体内有真气,她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面色红润的站在人们面前?薛安平跟着他进了家里,发现这家人生活和自己差不多,家里很是贫穷,要留下吃饭的感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还有一个小儿子,看起来挺乖。中年男子不过使了一个脸色,他妻子便端出一碗盛好的热饭递给薛安平。
真是个贤惠的女人啊……
薛安平弯起月牙眸感谢的笑,伸手接过碗就是一通狼吞虎咽:“谢谢。”
看她真是饿坏了,女人笑着摇摇头掀开门帘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又是一大盘的吃的。
“不,不用了。”薛安平不好意思的说。
中年女子笑笑却不说话。
待薛安平一阵狼吞虎咽吃完,中年男子也已经准备好了东西,薛安平又再次向一家人道谢,踏上了小小的车子。
小水牛跟着一起上来。
车子里,薛安平探头刚摆手,看到他们的小儿子正好奇地盯着她。留着短短的头发,一张小脸瘦小蜡黄,小小身板看起来营养不良,和以前的她一模一样。
迟疑了一下,薛安平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走下车来到小男孩儿身边:“呐,这个东西给你。”手伸展,一个还没来得及打磨的红色宝石静静躺在上面。这是薛安平那次跌落悬崖的时候在变异猴子那里顺路顺来的。咳咳。反正它宝贝那么多,她一直跟人家道谢貌似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还是用这个来道谢吧。
未经打磨的宝石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石头,没有人知道这很值钱,所以看着小男孩儿很是开心的接过礼物,却没有人去阻止。
“拜拜”冲小男孩儿甜甜一笑摆摆手,薛安平重新回到车上。
车窗外的风景很快向后倒去,薛安平无事闲聊:“叔叔,这里离子午镇很远吗?你经常去那里吗?”
“开车的话也就是半天的行程,我一个月其实也只有一两次去那里,对了,你们家在哪儿要不要我直接送你回去?”
“不用了叔叔,你把我放在子午镇就行了。”薛安平连忙摆手,她没打算现在出去见母亲。
“那好吧。”想想进了子午镇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情,他还有事要忙,既然这样就把她放在子午镇好了。
半天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打个迷糊几乎就过去了,所以当薛安平再次被睡意朦胧的叫醒后,就已经抬头看到了子午镇的门匾招牌。
薛安平兴奋地笑开,尽管脸上脏兮兮的还是掩不住两颊可爱的梨涡:“叔叔,太谢谢您了。”薛安平转过头真心的感谢着。
“没事。”中年男人憨直的笑笑:“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就停这儿了,你快快回家去吧。”
“叔叔再见,我以后会回来看你们的。”和小水牛一起下了车,薛安平冲他摆摆手说道。
“好啊,哈哈”中年男人哈哈笑完,倒着车慢慢消失在薛安平的视线中。
“小水牛,走吧。”看着周围的行人好奇地打量着她们,薛安平苦笑,拍拍小水牛的脑袋。向镇子的最深处走去。
到底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了,薛安平专门挑着偏僻的地方走,一路下来倒也再没撞见人,一人一牛很快来到薛安平原本住着的地方。可是凑近看才发现大门是上了锁子的。薛安平蹙着眉头,方才想起:“对了,我忘记了妈妈现在还是上班的时间。”
薛安平的妈妈在一家私人的手工织布坊里工作,每天工作十个小时,每加班一个小时就在工资里多算十块钱,所以以前为了供养一大家子的生活几乎忙到很晚才回来,不过不管多晚,以前一到了薛安平上下午放学的时候都会专门出来接的。
薛安平又不太想在家呆着,所以每次放学母亲来接的时候都是直接跟着她回那个织布坊的,所以她还是知道那个地方怎么走。
“我们去织布坊看看我妈妈吧。”现在还早,总不能就这样在门口一直等到天黑吧?
妈妈不在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又去织布坊工作去了。明明木谷鸟对她说过走之前给妈妈留了十几万现金,薛安平叹气。
刚迈开脚步,就听头顶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咦?你找这家的人吗?”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薛安平身子一震,虽然觉得自己现在变了许多别人不可能认得出来,还是心虚的半遮着脸故意压低了声音:“嗯,这里的人哪里去了?”
这是薛安平家门前的邻居李婶儿,家里有一个半大小子只比薛安平大四个月,却是调皮捣蛋无一不做,常常欺负薛安平,因此两家稍稍有些隔阂。她基本每天都去薛安平家里去串门,哪能不担心被一不小心给认了出来?
李婶儿原本只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直在隔壁门口徘徊,又想起薛安平住了院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就寻思这是不是薛安平,凑近一看才发现不是,才因此开口问道。
“哦,前先个日子李罗梅那个继子回来闹了一次,得亏有大伙帮衬着没敢下死手,别说这薛恒太不是个东西了,连自己继母也给打进医院去了。”
“什么?”薛安平眼里满满的震惊,一瞬间清澈的眸子里怒气腾腾,薛恒!!
“我母……她在哪家医院?”不管不顾的扯住李婶儿的胳膊,手下用了力也不自知,知道李婶儿疼的呼出一声,薛安平这才猛地反映过来放开手。
李婶儿摸着自己发疼的手臂,心里有些诧异薛安平的反应,更奇怪这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大的手劲儿呢?
“普仁诊所。”李婶儿皱着眉头认真看了下自己的手臂,竟然就这么一下就青紫起来,刚想开口诉说自己的不悦。抬头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人在?
“怪丫头。。”轻声呢喃了一句,李婶儿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
再看薛安平,此时已奔跑在去普仁诊所的路上,心里焦急一片。妈妈被薛恒那个家伙打进了医院?是不是幸亏她回来了?不然两年的时间,等她回来是不是都见不到妈妈了?
薛安平狠狠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薛恒真的敢伤了妈妈,她就像杀野兽一样把这个败类杀掉。
虽然她现在还根本无法凝结成足够杀人的真气来,但只要能伤人……
一路上都焦急地薛安平终于在五分钟后出现在普仁诊所门口。
中药的味道浓重扑鼻,薛安平停在原地却不敢再前进一步。
妈妈出事怎么办?
不会的,应该不会。
怀着复杂的心情,薛安平抬手掀开门帘。
诊所里里来来往往的人,有几个中年护士但大部分都是坐在椅子上等待的病人。
诊所原本很小,加上人多,又药味十足,所以里面的空气不是一般的难闻,但薛安平哪里还能注意这些?这里的床位根本就不多,薛安平抬眼扫视了一圈没发现自己母亲,也说不上是心里什么感觉。
呼出一口气,站在一个正为病人抽血的护士跟前:“大姐姐,你知道李罗梅在哪里吗?”
今天的病人太多,护士们正忙得焦头烂额心情很不好,因此语气很是不善的说了一句:“我只是这里的护士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前台翻一下住院记录吧?”
薛安平转头看了一下诊所里一共才几十平米,放置了一个药柜,四个病床就已经把里面塞得几乎水泄不通。还有像大医院一样的前台?笑话。
薛安平冷哼一声,来到药柜前面,轻敲了一下玻璃:“李罗梅在哪里?”
戴着眼镜正皱眉配药的医生闻言抬起头,见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也没有问个清楚的打算,只说了一句:“哦,昨天就被一群人给接走了。”
“接走了??”薛安平焦急的凑了上来:“她被谁接走了?”
“你是她的女儿?可是不对啊”医生呢喃着,越发仔细地看了一下薛安平。
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认真体会一下她的焦虑心情??
薛安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重复了一遍:“她被谁接走了?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