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将撕心裂肺地喊道,娇嫩的身躯还是勉强扛起了秦孟即将垮下的身体,半蹲在地上,周围小兵更是眼带血色,像一只只受伤的豹子,持起手中的兵器,发了狂般冲向了将到面前的黄巾。
“带将军走!”“带主公走!”周围的声音遮天盖地席卷而来!
“将军!”“主公!”典韦和管亥更是一阵抓狂,怒吼。
“杀!”黄巾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潮水般涌了上来。
“赫啊!”一名守军将长枪狠狠的扎进黄巾的胸膛,周围的黄巾立刻蜂拥而上,几条长矛在守军身上留下无数个血窟窿,“呜啊,”守军并未倒下,临死前再发了一股力将手中的长枪死死地抵进黄巾的身体,接着惯性让插在自己身上的几条长枪往后缩了一步。
后面一个矫健的身影弹起,一名守军骑过即将倒下的勇士肩上,一刀横斩,两名黄巾的咽喉喷出的血箭染红了他的面颊,还不及转头再砍一刀,一撇刀光闪过,守军的右臂血流不止,刀也掉落地上,黄巾拿着带血的砍刀肆虐地笑着,守军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声,扑向了黄巾。
“啊~”黄巾痛苦地嚎叫着,喉咙的血浸透了胸前,守军背上被捅了好几枪翻在一边,满嘴的鲜血透出无尽的痛快,雪白的牙齿夹着鲜血咧开了嘴。
守军自杀式的反扑无法弥补人数的巨大悬殊,几股黄巾绕了过去,看着就要赶上小将和秦孟二人,一锤黑色的东西凌空飞来,砸飞了两个小兵,连着后排的几人倒了下去。
“驭~”一匹战马人立而起,两个马蹄将两个喽啰踏飞出去。
一条臂腕青筋暴起,肌肉一条条显现出来,把地上的狼牙棒拽了起来,仅此一骑,万夫莫开!
管亥一人上前翻飞着狼牙棒,黄巾被死死缠住,绝无一人,敢越雷池半步!
管亥的眼里满是血丝,那个被追杀的人,没有因为他的出身轻视他,两次放过他,让他抬头挺胸地做人,让他名正言顺地为大汉帝国效力,让他弃暗投明。他是为了北城的兄弟才留下断后,才在背上扎进一箭。为了拯救那个素不相识的小将受了一枪,他对待士兵如同自己的兄弟般,秦家军的领袖,秦家军的灵魂,只要他在,秦家军就不会轻言放弃,那个在危急时刻守下阳翟,替大汉镇守一方的铁血汉子,那个浑身透着狼性的将军,主公!
“快走!”管亥的狼牙棒砸烂一个喽啰的肩膀喊道。
典韦已经赶到秦孟身边,撇了一眼管亥,心一狠,将插在秦孟身上的长枪掰断,“厄啊~”伴随着枪杆崩断的响声,秦孟痛苦地狰狞道。
典韦正欲架起秦孟,“等等!”原本迷糊的秦孟被刚才一阵痛激醒,低声道,“我要带你们走。”
“将军。”典韦顿了一下,把铁戟握在一起,抱拳道,“请将军下令。”
“所有弓箭手听令!后撤二十步,上房顶,狙击敌军!咳咳。”秦孟撑着一口气喊道,又咳出两口血,转头对着典韦道:“你带卫兵过去协助管亥,弓兵在后侧上房后你们就往本阵撤退。”
“领命!”典韦执起双戟转身将走,又转过头对小将道:“带将军回阵。”便招呼着卫兵涌向了与黄巾缠在一起的管亥。
“把我的战马牵过来。”秦孟低声道。
“可是…”小将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去…”秦孟微闭了一下眼睛道,“我要带你们走。”
两道晶莹的泪光划落小将的脸颊,点了点头,跑过去将秦孟的坐骑牵了过来。
秦孟强忍着咬紧牙龈,取下马上的弓箭。
“嗖!”一支三菱箭飞过,一个持刀将要砍向守军的黄巾应声而倒。
守军转头望了一眼胸前带着枪头,持弓立在后方的秦孟,目光中闪现着熊熊烈火又扑向了敌军,
一个喽啰注意到不远处的秦孟,两步小步想要一刀结果了他。
“滚!”一条粗壮的胳膊拦腰扫到喽啰身上,喽啰的五官狰狞到一起,飞了出去。
随之一支羽箭将这名喽啰钉死在地上。
“驭~”管亥的坐骑终于倒下了,身上有三处血窟窿。
管亥跃下马,与典韦并肩而立,周围的数十名卫军与这两尊铁塔组成的防线死死地卡住黄巾的通道。
“厄啊~”
“啊,我的眼睛!”
“呜哇~”
黄巾阵后发出无数个惨叫,房顶上的弓兵一一地开弓放箭,密集的敌阵,命中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
“回防!”已经注意到原本围在东城门的黄巾朝着这边围绕过来,而自己身后的守军也快不敌的情况,硬撑着下令典韦和管亥后撤。
二人立刻率领着卫兵回撤,警戒地保护着秦孟往阵内移动。
前方的黄巾不依不饶地尾随而来,房顶上的弓兵立刻落下一阵箭雨,暂缓了敌军追击的步伐。
在典韦和管亥疯狂的抢攻下,秦孟一行人还是艰难的回到了本阵里,以守军结成的圆阵为中心,还有两侧房顶上的弓兵的掩护,守军拼命冲杀着城门周围的黄巾。
黄巾对圆阵的攻势却突然减弱,不再死命地冲阵。
正当守军将要杀出血路,冲进城门洞的时候,前方和后方传来阵阵车轱辘的声音。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阵火光,几辆堆满燃着柴禾的推车推进了城门洞,死死地堵住城门洞。
北城黄巾的后方推出了几辆弩车,对准了守军本阵。
“狗日的,将军,杀向其他城门吧?”典韦问道。
“不用了,其他城门也被堵死了,难怪这次的黄巾如此丧心病狂,他们的后路都会有人阻断,如果他们偷城不成,自己也无路可退。”秦孟摇了摇头道。
“咯噔!”
“咯噔!”
两名立着盾牌的守军被弩箭穿透,倒在地上挣扎着。
这两箭让汉军不禁吃了一惊,弩车的威力竟有如此之大,还好数量不会很多,否则汉军只有当马蜂窝的份。
秦孟还是深深皱起了眉头,弩车数目不足以面杀前排的刀盾手,但是造成的威慑却是极大的,汉军的刀盾手现在还能及时补缺,再经过几轮箭射,恐怕秦孟就要被逼的下令冲锋了,否则,军心士气未必经得起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