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政拍拍君亦邪的手,摇摇头道:“明日恐怕走不出我这沐龙宫,这江山只靠你了。”
“父皇你这是什么话,只要过了明日,儿臣定让季氏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君亦邪冷静地说着这话。
君政点点头:“只要过了明日朕就传位于你。”
“父皇……”
君政挥挥手:“不用说了,早点去准备吧,呆久了让有心人发现就不太好。”
“主上,你去见过皇上了。”君亦邪刚出宫蕾就出现在他面前问道。
“这个时候你不呆在季氏身边,出来干什么?”君亦邪不满地看着蕾。
“她这个时候才不会想到我,她现在高兴得恐怕分不东南西北了。”蕾向君亦邪靠近,吐气如兰,突然扑进君亦邪的怀抱。
君亦邪任由她抱着,没有伸手搂住她,也没有推开她。
蕾在他怀里轻喃道:“过了明日主上的大业就完成了,蕾再也不要离开你。”
君亦邪没有表情地说着:“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以前都是我的错。”
蕾兴奋地抬起头看着君亦邪,可是在他的眼中却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她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主上,可是对我说的?”
君亦邪空洞的眼神,点点头:“我当然是对你说的,笑……我再也不会不相信你。”
“你……”蕾离开君亦邪,哭着开口喊道:“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蕾,深深爱着你的蕾,不是潇凝笑,她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果真是你。”君亦邪突然伸出手掐住蕾的脖子:“本座早就跟你说过她不是你能动的。”
蕾只感觉呼吸困难,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君亦邪突然放开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好好地去季氏身边呆着,不要自作聪明。”
“她到底哪里比我好?”蕾不死心地对着越走越远的君亦邪喊道。
君亦邪前进的步伐有瞬间停止,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也许她哪里都比不上你,可是在我心中她却是独一无二的。”
冬至前后这段时间都非常冷,今年的冬至节更加冷过往年,北沐国地处北边,昨晚后半夜才开始下雪,早晨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可是北沐朝的人们还是起了一个大早,每年的今天皇家会去西山奠祖。老百姓不但可以看看可以分到一些过冬的物品,还能一睹龙颜。一大早,街道两边已围满了前来观看的老百姓。
因为一整晚心神不宁,潇凝笑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丫环又为她多准备了两件厚厚的棉衣。刚刚洗濑完毕,君亦浩就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说:“跟我进宫。”
潇凝笑抽回自己的手,对着君亦浩认真地说道:“王爷难道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事了?”
君亦浩不理会她,拉着她就往外走去:“过了今日,你想去哪都行。”因为昨晚他的王府来了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女人,他的计划不得不改变。
潇凝笑气愤地说道:“我哪也不去。”一想到去宫中有可能要见到君亦邪她心中就像压着快石头般难受。
君亦浩拖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潇凝笑小跑才能跟上,要不只能躺在地上由他拖着走了。“告诉你,你根本没有资格说不。”
潇凝笑拉起君亦浩的手狠狠地咬上一口,大声地说道:“我说过哪也不去。”嘴角上还带着血猩。
君亦浩没有甩开她,拉着她上了早已在门外恭候多时的马车。
皇后一早就带着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来到沐龙宫,没待太监进去通报,她就直直地走了进去。如今的君政在她的眼里构不成任何威胁。进屋看着一脸含笑的君亦邪,抹满脂粉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君政与他父子两人似乎聊得正起劲,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皇后极力保持镇定,缓缓地走向君政,头抬得高高的,只是轻轻弯腰:“臣妾参见皇上。”
君政激动地开口:“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么?”
皇后转过身对屋外的侍卫吼道:“你们这帮奴才是做什么的,本宫给你们说过皇上生病期间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你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君政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叹道:“皇后你就不要在做戏了,你心里怎样想的,你以为朕真的不清楚。”
皇后没有理会君政,对着外面的侍卫吩咐道:“来人,皇上身体不好,请太子殿下出去。”
君亦邪走近皇后身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皇后娘娘,你不用急着请我走,我是特意来送你去冷宫住上一段时间的。”
皇后微眯着她那双丹凤眼,双手一拍:“好大的胆子,这是你做为一个太子所为的么?今天本宫就要替你死去的娘教训你。”可是门并没有如她所料地冲出一群人来。皇后再次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啦。”
“没用的,你的人早让本太子换走了,现在只要我大手轻轻一挥,你的下场就如它。”君亦邪拿起茶桌上的一个杯子,瞬间化成碎屑。皇后这时心里有些害怕,但她仍是不服输地说道:“本宫是皇上与满朝文武亲自册封的皇后,就算要废了本宫那也得要足够的理由。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本宫入冷宫,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这时的皇后就像是一头发狂母狮子,恨不得把君亦邪活吞了。
“当然,你可以试试看我真有没有这个本事。”
君政坐在一旁又叹了口气:“邪儿,你就不要再多说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君政本不是薄情之人,虽然季氏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坏事来,他心中对她还是有些愧疚的。
“是,父皇。”君亦邪恭敬地应道,从怀里挑出一张丝由样的东西出来,对着皇后问道:“这个你可认得?”
皇后睁大眼睛,却硬着头皮摇摇头。
“不认识没关系,不过陈达将军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君亦邪也遗憾地摇摇头。他是要季氏身败名裂,如果只是要她的一条命,那么他也不会和她周旋这么久,他要看到她生不如死的滋味,把她当年所种下的苦果一一吞下。对于她这种骄傲要强的女人,最后的办法就是打入冷宫,受尽所有人的白眼与唾骂。这才是他君亦邪忍受多年,没有一刀要她命的原因,他怎么会让她这么容易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