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等人准备好早点,左等右等只见小冬从远处慌张地跑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娘娘……到这来没?”
小春摇摇头,小冬一看急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我找了一个早上都不见娘娘。”
小春先是一愣,接着安抚小冬:“不要急,我们分开去找找。”她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但她必须保持清醒。万一娘娘又偷偷溜出宫去了或是遇到别的什么事……真是不敢想像。
四人分头开始寻找,却不能大声呼喊,怕惊动外边的侍卫。每一个角落都仔细地寻找,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琴房的门被打开,小春轻轻地唤道,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她们要找的人。眼前的一幕,吓得她忘了该有的反应。
潇凝笑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发丝零乱,白色透明的丝质睡袍围绕着她,像是一朵沉睡的睡莲。嘴角上的血渍早已凝固,划破的指尖也让鲜血染成红色。琴弦上还留着散乱的血迹……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其它三人闻声匆匆赶来。都慌乱的失去了分寸。
慌乱中也不知是谁说了句:“我去找御医。”一个人影便跑了出去。
小春也回过神来,带上小夏小秋把潇凝笑抬到琴房的卧蹋上躺下。“小夏你快去打盆热水来,小秋你去通知殿下。”眼泪在她们几人眼中打转,但是谁也没有哭出声,她们相信她们的主人只是睡着了,等一下睁开眼睛,就会望着她们笑。
小春为潇凝笑擦去嘴角、手上的污渍。找了条薄薄的被子盖在她冰凉的身上。见她面色没有丝毫的好转,眼泪不停地掉落。双手握着她的双手不停地揉捏,想传递点温暖给她。
小夏打来热水,她们细心地为她敷上毛巾。希望能在御医赶来前为她做点什么。两人流着泪不停地叫着:“娘娘你快醒醒……”
小秋跑出水云榭来到储阳宫,只见到太监总管李元守在君亦邪的寝宫外。小秋上前急切地说道:“李总管,太子妃娘娘病重,请容奴婢去禀报太子殿下。”
李元甚是为难地看着她,这太子殿下半月来只是晚上才会回到宫中。他才会这样紧紧地守在储阳宫外,怕节外生枝啊。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如何,那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今天这事恐怕不好办……
小秋见他这样,以为是他不愿意通报,急得眼泪直掉,跪在地上肯求地说:“李总管,奴婢求你了。娘娘病重,无论如何都要让殿下知道。”她急是因为只有太子在乎才会有更好的御医为太子妃治病。
李元见她这样怕生出事来,敷衍地说:“你先回去,殿下进宫见皇上去了,一时半会怕是回来不了。不过你放心殿下回来我会马上向他禀报的。”
小冬领着御医陈仓赶到时,已是一个时辰后。四人早已哭得不成人型。
陈仓急切上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托起潇凝笑的右手为她把脉。她的气息微弱,似有似无。他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夏雨万壑凑,沣涨暮浑浑。
草木盈川谷,澶漫一平谷。
槎梗方弥泛,涛沫亦洪翻。
北来注泾渭,所过无安源。
云岭同昏黑,观望悸心魂。
舟人空敛棹,风波正自奔。
陈仓右手为潇凝笑把脉,左手捏着胡须,心中甚是不安。要救太子妃凭自己一人之力,肯定不行。他转身对四个丫头说:“现在能救太子妃娘娘的只有太子殿下,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把殿下请过来。”
四人不解,但也很快照他的吩咐去做,留下小春和小夏二人在边上侍候着。
陈仓心中叹道:如今满朝文武百官谁都不想和东宫沾上一点点关系,今日除他以外无一人愿来东宫赴诊。回头贤王恐怕又要找上自己。只希望皇上能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能传人急时就诊。否则,后果真是回天乏术啊。
小秋,小冬听了陈仓的吩咐,又跑到储阳宫来。李元不堪烦恼地朝她们说:“你们赶紧回去,殿下进宫还没回来,回来时我自会禀报殿下。”
小秋、小冬二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肯求地说:“李总管,求求你让我们见见太子殿下吧,现在只有殿下能求娘娘了。”二人说着扑向前去拉住李元的裤脚肯求着。
李元很是不耐烦,怎么也甩不掉二人,不由得提高嗓门吼道:“你们这是反了。”说完便抬脚往她们身上踢去。
刚回宫的君亦邪很远就听到这边吵吵闹闹,心烦地皱着眉头,走近便看到李元这样对待宫女,心中不喜,却也没出声阻止。
李元前脚刚落在宫女身上,回头便看到向他们走来的君亦邪,随即退后拱身行礼:“奴才给殿下请安。”
君亦邪没有理会他们,直往殿内走去。趴在地上的小秋、小冬也顾不得礼节,起身跑到君亦邪身前拦身跪下哭着说:“太子殿下,求你……”
话未说完,就让君亦邪断,一见是她们他心中更是不悦,说话的语气加重:“你们不在水云榭侍候太子妃,跑来储阳宫做什么?”
小秋、小冬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殿下,求你救救娘娘……”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他压住心中的不安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
“娘娘病了,到现在还未醒过来……”
君亦邪,听到消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众人还没做出反应之时,他便已身在几步之外。
小秋,小冬也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李元唯一的反应就是:他这次要倒霉了。
来到水云榭时,蹋上的人儿紧闭双眸,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小春正在喂给她喝陈仓开的药,药水就顺着嘴角往下流。他的心突然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曾经以为这一世都不会再有心痛的感觉。
曾经以为这一世都不会再有谁能让他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