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开杀阵,遍野流异光,问仇的人一剑挡关,目光所及,寒芒冷射,唯有不共戴天的仇人!“墓碑,你既然来自地狱,那就送你,黄泉启程!”兰儿一剑指地,霎时大阵冲出道道光柱,摧山裂石,销金化玉,宛如困兽牢笼,映照得百里通明。墓碑大惊失色,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脚下不断涌出金光,触及肌肤,便是痛彻骨髓。他左右闪躲,甚至在地上翻滚闪避,一身衣衫随着鲜血喷溅而翩翩飘飞,狼狈万分。
“你你到底是谁!啊!”又一声惨叫,墓碑被金光钻透了手臂,一时步伐错乱,前胸后背再添新红!“哼哼,现在的你,可真是一个可笑的玩具。狼狈、粗鲁、低劣又不值得怜悯啊!”兰儿咬牙切齿道,“今天我要亲眼见证,见证你这个恶魔被玩弄致死!”墓碑根本没有选择,只能仿佛小丑一般,仿佛那牢笼中的苍蝇一样,在天罗地网的布杀下仓惶求生。“逃吧!尽管逃吧!”兰儿轻纱遮面,却遮不住愤怒的容颜,“为傲月天阙偿命来!”“竟然是他!哈!想让我坐以待毙吗?”墓碑心知死关难逃,竟是自残身体,全身真力灌注双臂:“喝!邪血开命!啊!”伴随锥心惨叫,轰然一声,两条手臂脱体而下,化为两道强光左右冲撞大阵,撞得阵法剧烈摇撼。同时,一身罪血满地溅洒,邪恶的力量压倒圣气流光,终让大阵出现破绽!“喝!云涛千行浪!”墓碑身体已残,足下一动,化出无数虚影迷幻眼球,欲要夺取生路。兰儿一声冷笑,寒波翠萍引星河之力灌注,霎时再现绝世风采:“寰宇八阵剑!”佳人同样一化千万,错身上前,无一错漏的阻拦,无一重复的剑法,将那数十年抑郁在心的因果,一朝宣泄在不断破碎的虚影之中!“墓碑,死来!”又一声娇喝,兰儿一道分身一剑刺命,正中对方本体!“啊!”墓碑惨嚎连连,被利刃贯胸,身形被推着不断后退。兰儿挺剑上前,无数虚影回归本身,随即便是极千剑汇聚,力发星河的雪恨之招。“偿罪来!”兰儿猛然发力,墓碑躯体狠狠撞向背后巨石,顿时山移地走,乱石崩云!就在灾源即将授首之时,忽然背后两道雄浑无比的水系魔法破空而下,直取兰儿后背!
“偷袭!”兰儿未及反应,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应对,回手一剑,扫开其中一招。然而另一道魔法却是冰系,打中了脚下大阵。地面冰封,翠萍破碎,瓦解困兽之局!“可恶!谁?”兰儿猛然惊醒,墓碑已然做出惊人之举:只见他背后竟长出了一条巨大的鱼尾,身形一抖,凭空幻化出怒浪滔天,凫水而逃!“走哪里去!”兰儿不及追究方才偷袭之人,御剑而追。在密林当中,生死的角逐,随着时间一步步缩短死亡的距离。眼看墓碑难逃厄运,背后偷袭之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喝!狂暴深海之下的恶魔,倾听我之召唤,卷起吞噬的黑暗,变为利刃,极度冰寒!”“沦丧在漂泊中的亡灵,宣泄你的愤怒,奴役人间的意志,背叛海神的尊严!妖行逆浪!”突如其来的水系魔法,从左右两侧夹击兰儿。缓缓走出的蓝皮肤怪人,揭露的阴谋的端倪。然而兰儿竟毫无防守之意,径直向前,转眼极招加身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见红蓝两色光芒轰然落下,抬手运掌,各自挡招。“兰姐速去,这里交给我和云梦!”凝霜手持宝镜,轻轻一挥,六只紫燕盘舞空中,竟将周围水汽蒸发得干干净净,“妹妹,拿下他们!”“交我吧!”云梦足下一顿,便是飞身向前,梦铃一晃,转眼天旋地转。敌人虚实难分之间,胸口已经糟了数百下重拳,顿时呕血倒飞。另一边的蓝面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水火相克,被紫燕缠住,全身肌肤迅速脱水,如遭火焚,很快失去了战斗力。
另一边,墓碑舍命狂奔,借着密林复杂的地形寻找生机。不料就在此时,彼端缓缓走来一人,黄衫素面,绝代倾城,却是来者不善。“孽障!还我大伯命来!”晨曦娇声一喝,背后飞射出九道锁链,如同神龙探爪,仿佛天网恢恢,索命罩下。墓碑大惊失色,失去双臂的他却难以躲闪,一声惨叫,便是背后鱼尾被生生刮去所有鳞片,鲜血喷飞!“可恶!”墓碑无法,只能沿原路返身而逃,却是叩响了死亡关口!“墓碑!”一声“墓碑”,夹带兰儿愤怒万钧,罪魁在前,唯有杀!一错身,寒光夺目,凛冽剑痕扫过脖颈,在兰儿脚下停顿的那一刻,诠释最华丽的一剑!“你满手血腥,今天死有余辜!”兰儿冷冷一笑,缓缓将寒波翠萍收入剑鞘之中。却闻背后墓碑恼然不甘的一声:“傲月天阙,啊!”一声惨嚎,脖颈一圈渗出鲜血,随即,剑气从体内涌出,头颅瞬间冲上天空!“天阙,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兰儿没有回身,就仿佛不想再去接触过去的感情,双眼中,是解脱一切的轻松,“现在,我终于可以毫无挂碍地站在你的身边了。小夫君,等我。”兰儿一步跨出,却在恍惚之间,猛然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感觉,眷恋的温柔,在此时,紧紧相拥。“对不起!对不起!夫君,我”“嘘。”我柔声笑着,下巴轻轻摩挲着她芬芳的秀发,“现在的你,好美。”“你你嫌弃我吗?”兰儿小心翼翼道,“我是你的女人,却在为以前的男人拼命,我”我轻轻捏住她可爱的下巴,看着她成熟的媚态与少女的娇羞相交织的可爱神情,轻轻笑道:“你明明知道。”“我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兰儿略带着忐忑、期待又撒娇一般咬了咬嘴唇,迅速低下头去。“看着我!”我捧着她的面颊,伸出舌尖,一点点舔过那眼角的泪痕,感受着怀中激动的战栗,深情应道,“这就是答案!”“唔!”一声象征性的抗议,两人顿时在唇舌交缠之中沦陷在了彼此的温柔之中。数十年的光阴,大伯的事儿一直是她心中的芥蒂。虽然兰儿从来不说,在家中也是长姐风范,但我知道,她柔美如水的笑容背后,存在一道裂纹。现在,当我的宽容帮助她亲手将之弥补的当下,只有对方的体温,才能稍稍压制涌出的情火了!就在我和兰儿几乎迷失的当儿,耳畔却是一阵娇笑,宛如一盆冷泉淋在了我们的身上。
“啊!三位妹妹,你们”兰儿羞得无地自容,因为一向矜持的她竟然在这幕天席地的荒野,脱得衣衫不整,****半露,面子里子都丢的干干净净了。云梦平时哪里见过端庄稳重的大姐这般模样,款步走来娇笑道:“嘻嘻,姐姐躲个什么?偷吃了就是偷吃了,妹妹也不会笑话你。不过你可真会挑时候啊!别躲了,啧啧,姐姐这身细皮嫩肉看着真诱人呢!也让妹妹咬一口吧?”“是啊是啊!”凝霜唯恐天下不乱,在一边作势便要来拽我背后的佳人,“快告诉我,在荒草地上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更加刺激?更加欲下n欲死啊?”“你们,你们”兰儿哪里被这样调笑过,一时紧张,羞愧无地,声音都带了哭腔。晨曦从背后一把拽住了两位妹妹的衣领,虽然自己也面色绯红,却强自镇定道:“夫君哥哥,人已经抓住了。墓碑的灵魂也被收在了梦铃之中。”“咳咳咳,嗯!做得好。”我尴尬地整了整衣衫,躲避着三女戏谑的目光,道,“另外两人活捉了吧?”“嗯!都吊着命呢。”“晨曦,交给父亲审问。如果不招,就杀掉吧。倒是后读取记忆也是一样的。”“嗯!我知道了。可是夫君哥哥,那个那个你要不要我是说,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座房子。很快的。”晨曦声音越来越小,面颊却红得快滴出血来了。周围几人何等修为,听得分明,眼光却更是火热暧昧,吓得我满头冷汗,反身抱起兰儿,破空而逃,只留下背后银铃般的笑声回荡。
大战方歇,紫金帝国满目疮痍,经历了五年和平的大地,在一片烽烟杀伐中,徒留断壁残垣与哀鸿遍野。挣扎在生死线上个人们,彼此寻求着庇护。而傲月家也在这个时候动用了一切财力物力,在各地帮助组织难民渡过难关。而西克拉伽亨,作为王室的继承人,非常顺利地登上了王位。但是此刻,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却是百味杂陈。自己夺回了一切,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宝座,眼前却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原本拥戴自己的百姓,也因为血鬼的事儿对自己大失所望。这样的王,还是王吗?伽亨摸了摸额头。更可笑的是,自己连王冠也没有。这一次,真正受益的却是傲月家啊!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得到了王都真正的控制权和百姓空前的拥戴。王,虚名而已。哦,还有一方受益者,那些突然冒出的人,自称各系主神的信仰者,在红潮中挽救了王都,同样追随者无数。现在,还有人急得自己这个王吗?就在伽亨声声苦笑之际,忽然门外侍者传来讯息:“禀报王,傲月寒大人求见。”“嗯?让他进来吧。”爷爷走进大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宰相大人有什么急事吗?难道灾民又闹事了?”伽亨有些有气无力道,“这些您看着办吧。”“王,现在的问题可严重得多啊!”爷爷沉声道,“现在整个王都,处于一种无兵可用,无险可首的状态。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进攻,我们拿什么抵挡?”“这”伽亨勉强一笑,道,“宰相大人多虑了。城里还是有很多青壮年的。征用来守城就是了。至于魔法师、剑士,我相信傲月家该有办法。”“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傲月家一家之力恐怕难以应付啊!控制城中的局势不乱已经是极限了。加上从各地调拨粮食,物资,我们的人手也很紧张。”爷爷不慌不忙道,“所以我想向王提一个建议。”“哦?说来听听。”“王可以下令,征调全国各地的精兵来王都护卫。”爷爷道,“现在明显是中央太弱,地方行省太过强大,一旦一省叛乱,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使得帝国分裂啊!”“可是这样做,王都的势力会更加复杂,控制得了吗?”伽亨急道,“而且王都已经残破不堪,那些贵族老爷们又怎么会放弃自己经营了数百代的地盘,把精兵交给我呢?”“总会有人对西克拉这个姓氏忠心耿耿的。就像我傲月家一样。”爷爷不慌不忙道,“我们正好可以看看多少人拥护你,多少人有野心。只要度过眼前难关,那些没有送上兵权的,全都视为叛逆,秋后算账!”伽亨心中左右为难,暗骂爷爷“老狐狸”。这样做的好处,是傲月家不会一家独大,至少在王都中有人可以与之抗衡。国王也可以在各个势力的斡旋中掌握实权,避免被架空。但是坏处就是,地方上对反动势力的压制大幅降低,反而更容易引起叛乱。左右权衡,实在是难以取舍。爷爷看在眼中,随即再加一剂猛药:“王!刚刚得到消息,西克拉傲雪还活着!”“什么!”伽亨惊得霍然站起。她还活着!红潮都没把她吃了!不行!这样一来,她定然会引各地叛乱打上王都的。与其把力量分散全国,不如调集起来拧成一股。至少一搏之后,自己可能还能有半壁江山!想到此处,伽亨当即传下了旨意:“就按宰相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