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克瑟斯城经过我多番谋划之后,民心的凝聚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更加带动了经济的飞速发展。以工代赈不过是暂时的。等到城外的良田被大量开垦,外城的区域被划定,新式的工厂建造投入生产,所有居民都会获得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然后便是股份合作的方式,将所有的企业变成集体所有。这其中自然要严格限制本地贵族入股的数量。只等将来商业繁华之后,逐步削弱取消贵族的特权。至少在经济上,让普通的平民拥有更多的话语权。看着城外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热潮,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伏案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
“夫君哥哥!夫君哥哥!”就在我运笔如飞的时候,一道火红的身影带着热情的香风飘到我的书案前,“快出去看看吧!剑宗派人来了。”“哦?居然这么快。看样子达拉姆受伤不轻啊!”我搁下笔笑道,“不过那几个老家伙不去求莲风不落却来找我,岂不奇怪?”凝霜眨着大眼睛嬉笑着钻到我怀中,玉指轻轻刮了刮我的脸庞:“他们可不是来找你的。他们是来找剑圣的。剑圣出现在耐克瑟斯,剑宗自然也有所察觉了。”“不必去惊动柳生剑影。”我摇头道,“我自然会解决。来人是谁?”“自己的弟弟出了这样的事,当姐姐的怎么能不亲自前来呢?”凝霜道,“韵莎蕾姐姐就在外头。”“嗯!那我们走吧。”
刚到客厅,就见到韵莎蕾拉着蕊芳的手,急迫地询问进入精灵之梦的办法。晨曦和云梦在一边安慰,却丝毫不见她展开紧蹙的眉头。我款步走上前:“韵莎蕾,好久不见。”“额,星芒啊。好久不见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起身道,“这个时候来给你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了。”“哈哈,远来是客,我和你们姐弟的关系,我可真希望你们在这里长住呢!”我为难道,“达拉姆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诅咒入体,想要根治,除非有至圣之气灌入神魂才可以。而据我所知,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非常少。莲风不落,柳生剑影,还有教廷的密招,也就是曾经攻击过剑宗山门结界的天极圣光。”“我来这里正是为了寻找剑圣!”韵莎蕾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你本事非凡,手眼通天,一定拥有剑圣行踪吧!”“很可惜,我也没有。”我惋惜道,“剑圣进入精灵之梦,为的是在自然之中体悟剑招。他的一切气息都将会和那片森林融为一体。以你现在的修为,在这种状况下,就算他站在你眼前也不可能发现他。所以”“这可怎么办啊!”韵莎蕾急得欲哭,“达拉姆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三阐断灭三位长老一刻也不能离开,全力用功力压制诅咒。但是那诅咒好像会和人的血肉结合,不断变异,虽然不够强大,却没有办法根除。情况越来越危急了!”“不必担心。”我安慰道,“其实要救他,除了祛除那股邪恶力量之外,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共存。”“共存?”韵莎蕾不解道,“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共生共存。”我解释道,“嗜血一族明暗血皇,拥有烈日之下不死之躯,是嗜血者中的异数。他可以将光暗两种力量融汇在一身,得益于血族的秘典《永夜冥典》。如果你能够得到并翻阅,我想一定可以解决达拉姆的问题。”“《永夜冥典》?”韵莎蕾轻轻念了念这个名字,提剑道,“我这就前往血堡。”“不要着急。”我微微一笑,“正好,我的小妹也要一起前往。你们一同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韵莎蕾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粉饰玉琢的小姑娘,水淋淋的大眼睛闪动着似乎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魅惑,那一头柔顺亮丽的金发更让她羡妒:“这是傲月璇儿吧!星芒,嗜血暗堡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你真的要自己的小妹去吗?你没疯吧?”“不准你这么说哥哥!”璇儿娇喝一声,一只小白猫顿时窜到她的肩头,发出凄厉的叫声,周身毛发根根倒竖,“你也不准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就要去!还要比你更出色地完成任务!哼!”晨曦一把将璇儿抱起,轻轻拍了拍她的小:“韵莎蕾姐姐也是关心你,不准顽皮!听着,一路上都要听韵莎蕾姐姐的话。你们各自有不同的目的。如果你乱来害了达拉姆,那恐怕夫君哥哥也要罚你了。”“知道了知道了。”璇儿嘟着小嘴道,“午餐过后我们就走吧!”
耐克瑟斯城外,璇儿万分不满地盯着跟在身边的女祸沧流,一双大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女祸妖精,这是哥哥给我准备的试炼,你跟着来干什么?”“哈,我为什么不能来?”女祸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要知道,我也算是嗜血这的高层。你要去算计我的种族,我干什么不能跟着?小书虫!”“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璇儿又羞又怒,“你偷听我们说话!”“听了又怎么样?”女祸好无所谓道,“那一次少爷起身之后,可是把我放在他原先躺的地方了呢!你们姐妹衣不蔽体,手足缠绵的样子我全都看到了,还在乎这些吗?”“你好没羞啊!”璇儿看到韵莎蕾满面羞红地站在一边,自己也忍不住面上发烫,“手下败将!你给我闭嘴!”女祸好不客气道:“纸上谈兵,你先给我噤声!”韵莎蕾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止住几乎要打起来的两人:“好了好了。你们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吗?”“哼!”“哼!”两人异口同声,把脸撇向两侧。城中,我和众女看着这一幕不由失笑:看样子,她们的旅途不会寂寞了。
三女各显神通,一者御剑而行,一者足踏双翼吗,女祸沧流取出魔法卡,念动咒语,竟是召唤出一条骨龙载着自己疾驰。不到傍晚,三人已经来到了乌拉克勒斯山脉附近。嗜血暗堡自从上一次与光明骑士团决战之后,教廷那位叛逃到了嗜血者一方的法尔特反而得到了血皇重用,据说已经成为暗堡内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教廷再也按耐不住了。不但提升原本的副团长为团长,还加派了重兵,让他率领二十万人马驻守此处,与嗜血者长期对垒。可惜,由于血皇这一段时间的蛰伏,血堡之前的冥道又易守难攻,根本没能取得更大的战果。三女悄然落地,没有惊动外围的兵马,涉雪而行,很快来到了冥道入口处。
千万年累计的生命,死在獠牙之下,不计其数。累累白骨,堆砌成为一个幽蓝色的洞府。内中,鬼哭神嚎,凄厉惨绝,让人不寒而栗。好似一个吞噬人间的纯魔,静静等候着猎物的放松时刻,就要掀起惊天血浪。“这就是入口吗?”璇儿看着眼前百鬼夜场,满空飞旋的恐怖的场面,“女祸妖精,我们真的要从这里进去吗?”“哼!害怕了?”女祸瞥了一眼璇儿,“要是怕,可以躲在我身后。”“谁要躲你身后啊!”璇儿小下巴一扬,“圣心见圣,魔心见魔,皆由心生,我才不怕呢!”“不怕,那就跟上吧。”女祸大步流星地走进去,韵莎蕾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而璇儿一个犹豫,已经落后了一大段距离,急得叫道:“喂!你们等等我!”就在三人踏入嗜血暗堡境地之后,周围景物顿时一变。再睁眼,竟是处在血堡的大殿之上。
足下红毯铺地,顶上水晶吊灯洒下月光一般的色彩,古朴的装潢配合精美绝伦的数十幅巨大的画作,将整个大殿衬托得富丽堂皇。唯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是,大殿两侧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数十口石棺整齐排布在两旁。前方十字架宝座之上,黑色的礼服,优雅的礼帽,转动的拐杖配合邪魅的微笑,明暗血皇幽幽开口,周围立时隆重诡谲的气氛:“神魔孤泣,生亦何欢?永夜冥典,光暗共参。呵呵呵呵女祸沧流,真没想到在另外一个世界,我还能见到如此熟悉又让人痛恨的面容啊!”“血皇客气了。”女祸嫣然一笑,“能让你痛恨,倒是我的荣幸。不过,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哦!”“嗯?就是你身边的两个女孩吗?绅士总是能为美丽的小姐压下一切负面的情绪。”血皇悠然道,“不知道这两位可爱的姑娘是什么来意呢?”璇儿强自压下心神,尽量不去看周围墙壁上一排排的骷髅灯装饰,朗声道:“我,傲月璇儿,来这里确实有重要的事和血皇商议。不过我希望密谈。”“傲月璇儿!”血皇微微一惊,“你身上有他的印记气息!难道你好吧!美丽的小姐,我很乐意邀请你参加我等一会儿的私人酒会。”血皇又将目光落到了韵莎蕾身上:“那么,这位姑娘,你呢?”韵莎蕾恭敬一礼:“小女子,末世剑宗韵莎蕾,想向血皇借阅《永夜冥典》。”“哈哈哈哈”血皇闻言,压低帽檐阴沉沉一阵冷笑,“这位姑娘,你可知道《永夜冥典》是记录嗜血一族最重大秘密的所在。除了历代王者,连最有天赋的族人也没资格翻阅。人类,末世剑宗,真以为可以主宰一切吗?”“这”韵莎蕾微微一愣,“我的小弟被黑暗诅咒侵蚀,现在危在旦夕。只希望血皇能够通融,让我找到医治的方法。我代替恩师北冽切云许诺欠你一个人情。”“哈哈哈哈什么样的人情,可以打动冷血的嗜血王者。又是什么样的角色,可以让我们血族用全族的未来去赌。剑宗,从来没有听说过!”“是吗?柳生剑影的威名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了!”就在韵莎蕾语塞之际,女祸接过话冷笑道,“再说凡事都有例外。”“是啊!所以,我很想把你这个例外消除掉呢!”血皇冷声道,“女祸沧流,昔日的背叛,如果你没有相应的代价,就只能用命来偿还了!”“哈哈哈哈”女祸也不多言,悠然伸出了手臂,“尊贵的王者,该不会吝啬这一支舞蹈吧。”“哈,令人着迷又厌恶的气质。”血皇从王座上飘然而下,伸手托住了女祸的掌心。大殿之中,乐声响起,优美华丽的音符在空旷的其中飘荡。优雅的圆圈,转出美妙的舞步。随着两人挑起华尔兹,大点顶端的天窗透过一道亮光,照在以个个棺材上。这些石棺开始了莫名的震动。诡异可怖的气息在大殿上更加浓郁,让韵莎蕾和璇儿不由握住了自己的兵器,将身子缓缓靠近。
“这个时候居然跳舞!”韵莎蕾不可思议道,“我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正是如此!”璇儿撇了撇嘴道,“女祸妖精和血皇可是名义上的夫妻呢!详情听说”“哈!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故事。”韵莎蕾瞪大眼睛道,“那他们现在是在干什么?”“过招!”璇儿应道,“通过我蒙娜的视觉,可以清楚看到他们两人之间正在进行残酷的较量!”“原来如此。”韵莎蕾宝剑出鞘三寸,耳根后飞出一只火红色龙蝶翩翩震动双翼,“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要料理这些帮手呢?”说话间,周围“噶”“噶”响起了石棺棺盖挪动的响声,一只只煞白的手从缝隙的中出。锋利的指甲在摇晃的灯光下,仿佛死神索命的镰刀。“我看不必。”璇儿摇头道,“嗜血者,是根据血统严格划分等级的种族。他们两人拥有相同的血脉等级,王者的较量不是低阶的嗜血者可以插手的!我看,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周围,死气笼罩一片血色迷蒙;眼前,高手交锋双方互不相让。璇儿与韵莎蕾背对背站着,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而女祸和血皇那让人目眩神迷的舞蹈之中,已然是生死比拼。双方雄厚根基,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荡出了肉眼可见的波纹。两人足尖挪旋,直震得地上红毯四分五裂,一片烟尘翻飞,清晰可见的足印深深烙在了花岗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