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波,一路收获,就在我们的马车再一次缓缓行进的时候,千百里之外的影月家已然翻了天了。影月千江一口老血喷在情报上,差一点儿没昏过去。为什么呢?因为暗黑堕落精灵杀手那可是上最强的杀手组织啊!别说在不怎么严密的防护之下杀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小子,就是在千军万马之中干掉国王,那也是手到擒来的。这个杀手组织非常之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里,所有杀手全是暗黑堕落精灵,这是由精灵族蜕变而成的冷酷种族,出了名的冷血无情,杀人不见血。这么千万年来,这个屹立在最神秘角落的杀手组织,曾经五十多次刺杀国国王,成功的就有四十多次,死在他们手中的政要军官,甚至神级强者也是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捞到他们的蛛丝马迹。即使是有限的几次刺杀失败,可是杀手也是全身而退,没留下一点儿线索。这样的实力,足够让上几乎所有势力毛骨悚然了吧!当然,要雇用暗黑堕落精灵,那价钱也是不菲的。视难度而定,等级划分很明确。按照影月千江的描述,这是一个C级的刺杀任务顶多就是刺杀政要。B级是杀大魔导师或者小国国王,A级杀神级或者大国国王。S级封顶,刺杀的对象从个人变成魔法团队或者小股军队。为了干掉我,影月家出了一亿五千万紫金币的天文数字,付了B级任务的钱,以确保一击必杀。可是没想到,不但刺杀失败,而且还全军覆没了!本来影月千江就已经气得跳脚,再看看暗黑堕落精灵来信的下面的条款,这才有了喷血的冲动。为什么?人家说了,止战之约都出来了,按照公约,这是战争级别的刺杀呀!超S级任务,你报C级,付B级的钱,白白赔掉了十二个精英杀手,而且他们的行踪,千百年来无人可以窥探的总部都要有的危险,这责任大了去了!所以,杀手组织开口了:十五亿紫金币,一个不能少,揭过这件事。否则,这样耍我们,别怪我们暗黑堕落精灵和你们玩儿命啊!
影月千江这一下不省人事,影月豁自然要来打听。这一大厅不要紧,当即也是倒抽冷气,额头上青筋暴跳,随即破口大骂:“混蛋!无耻!狮子大开口!你们任务失败,还要我们付赔偿?没门!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出的!”说着把那张站了父亲鲜血的信笺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然后赶忙给老爹倒茶顺气。影月千江缓过神来,缓缓睁开了眼,却看到门口次子影月焱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由心中一怒:“咳咳咳!站住!你要去那儿?”影月焱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收拾东西,离开!”“什么?”影月豁霍然站起,指着弟弟骂道:“你这个混蛋!事情闹到了整个个地步,你要去那儿?刺杀的行动可是你推荐的!”“是你们自己商量的,当初我什么也没说。”影月焱冷笑道,“是你,我的好大哥,估计对方实力的情报严重错误,才弄出这样的后果。现在看来,那个小废物身边起码有神级的护卫!得罪了暗黑堕落精灵,你们想要再给家族添一个仇人吗?如果是,我只能说,我和我的儿子,不想把命搭在这里!”言罢,影月豁拂袖而去,留下兄长和父亲面面相觑,不由陷入沉默。
要说影月焱,那真是个人才。就在那一对父子决定妥协,为了筹钱急破脑袋的时候,这家伙做起了无本的买卖。不到一个月,整个都开始流传一个传说。说我的车队不仅带了大批的珍贵宝物,金银美女,稀有的魔核,粮食兵器等等等等,还有一张藏宝图,指向傲月家数千年来的。这宝藏正是家族送给我去建设耐克瑟斯的。而我的护卫情况,有心人却隐瞒了两次袭击惨败的事实,说的比较薄弱。也是,傲月走下坡,冥王失去了战力,最大的依仗全在赛农,我这次带的“宝物”本该是秘密,身边自然没有多少护卫了。满打满算,一个佣兵团也就吃下来了。当然还有另一天作证:银翼军团最近有大动作,正在千里行军呢!一月之间几乎横跨了紫金帝国,看这方向,是来接应自家少主了呀。要银翼出动,可见傲月星芒带的东西真不一般!于是乎上风起云涌,各大势力蠢蠢欲动,开始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沿途设卡,准备出手掠夺了!就连暌违已久的教廷也跃跃欲试。自从圣塔瑟接任教皇之后,不理教务,到处挑起事端。十二红衣大主教各守一方,离心离德。诺可夫倒是震慑了宵小,可是不久前他被神拉去参加了黑暗教廷的一战之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更加变态了,正在招兵买马要去打梦花闲潭呢!当初这个消息出来,好悬没把教廷当时实质上的当家人桑博也吓出个好歹来。不过人家实力摆在那里啊,不敢反抗啊!怎么办呢?好了!这么一比横财摆在眼前,任谁也抵挡不了啊!尤其从来没受过穷的教廷。更关键的是,傲月家和教廷一直有矛盾。不说奶奶当初几乎是判教的行为,莲风不落那一场屠杀,归根到底和傲月家脱不了干系。于是桑博也大手一挥,维特,你去吧!总之一句话,影月焱一个谣言,弄得我成了众矢之的。他本人却没得到父亲一句夸奖,哥哥甚至更加嫉恨他,直让他这个次子心中越发不平衡起来。者也为将来影月家巨大的变故埋下了伏笔。然而这一切早在发生之前,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故意行踪,正是要给那些敢于挑战傲月威严的宵小之辈一个深刻的教训。就在我们这里风云暗涌的时候,千里之外的梦花闲潭,充满一派悠然潇洒的脱尘清圣之气。莲风不落的仙境,凌驾于污秽人间之上,此时却也响起了一阵抱怨声。
“少爷!少爷!您怎么不管管你的小姨子?”正在给我按摩着肩膀的纳亚抱怨道,“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哦?”躺在青藤椅上,手摇御风扇,周围红英飘落,绿竹留云,芍药争芳,蜂蝶乱起,自然和谐的气息之中,少女满腔的不满让我不由好奇,“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心不静,纳亚你还要好好修炼啊!”“这个事以后再说啦!”纳亚不知不觉手中加重了力道,我肩膀一动,稍稍示意,她赶忙松手,到一边泡了一杯香茶递上来,“少爷,不是我吝啬,实在是那个蓝月的雪如公主,您把她放出来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她根本就是一只蝗虫嘛!还是一只很有品位的蝗虫呢!”“不至于啊!”我白了气呼呼的纳亚一眼,抿了一口香茶,皱眉道,“不对啊!着茶水的味道怎么少了一股馨香之气?”“您啊就凑合着喝吧!”纳亚没好气的拾起桌子上的花瓣道,“那墨玉潭潭水流经十二个洞穴,经过十二种钟乳石洗礼,每天才落下三滴,哪儿来这么多泡茶呀!”“不能啊!”我奇怪道,“前两天你不是收集了一壶吗?”“还不是你那个小姨子,抢去擦脸了!”纳亚将花瓣送到边上的溪流中,嗔道,“您要是再不管管,不出半个月,她就能把您败成一个穷光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嘛!”“哈!少女的心思,真是最不可捉摸的奇妙事物。”我淡然一笑,缓缓起身,“再怎么说她是蕾莉亚的妹妹,又被我囚禁了这么久,虽说沉睡之中没什么感觉,可是以她的脾气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她斗不过我,这是在和我怄气呢!”“您什么身份,她凭什么和您怄气!”纳亚摇头道,“要我说,您当初把蓝月那么多法师送给嗜血者,为什么又要庇护他们这么多年呢?现在公主知道了真想,真不知是该很您还是感激您。她心中一定也很矛盾。”“这种事你没必要思考太多。”我微微一笑,“蜜沙尔和菲菲呢?”“我也不知道。”爱娜奇怪地看了看四周,“菲菲不是最喜欢缠着您吗?怎么会不在身边?”“嗯?这个艾莎雪如,又是你吗?”
淙淙鸣泉,宛如鸣配香玉,荡漾流淌,灌溉着周围郁郁葱葱的草木。水边,寿鹿仙狐啄芝兰,泉内,锦鲤白鹤绕红莲。嫩绿柔软的草地上,蜜沙尔和菲菲背靠背相依而坐。蜜沙尔手中拿着一根柔玉竹竿,正在闭目垂钓,而她女儿则是捧着一般厚厚的图书,低声地读着。“天地混芒,宙宇无疆,一卵莲生,紫气中藏。维尔盘古,斧劈阴阳,太清初判,大道未央。天元地会,无穷计量,万八千岁,真人极长。乾坤当立,天道无常,一魂三分,身演洪荒”稚嫩的呢喃,轻妙的细语,伴随着潺潺的水声,流淌,荡漾,说不出的和谐清爽。我缓步踏出,悄悄走到菲菲跟前,丫头被书上有趣的文字与精美的插图深深吸引了,竟是没有发觉,继续埋头,带着笑意沉迷。我伸手,轻轻揉捏了一下她可爱的猫耳:“菲菲,你又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翻阅我的藏书了。”“哼!”小丫头回过神,一把抓住我的手,撒娇道,“谁叫你不讲故事给我听!哥哥不讲故事,菲菲就睡不着觉呢!”“哈!那该让你的妈妈来讲。”我止住正要起身的蜜沙尔,也坐到了她的身边。莎莎爬到我的怀中,象一只宠物猫一般任由我摆弄它可爱的小尾巴。“阿姨,你的鱼儿咬钩了。”我柔声道,“该收网了。”蜜沙尔似有心事,下意识地一拉鱼竿,钩子上已经空空如也,让她有些失望。
“嗯?你有心事吗?”我柔声问道,“我本来以为留在这里,你们母女应该很快乐才对啊?”“没错没错!”菲菲也拱了拱小脑袋道,“在哥哥怀中最快乐了!妈妈你在忧心什么呢?”“没没什么。”蜜沙尔起身道,“我只是担心雪如公主。她这么可怜,娘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虽然看起来调皮捣乱,其实心里比谁都难受。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所以想钓一些鱼给她做汤,让她心情好一点儿。就是这样。”“哦。”我看了看她身边桶中那一尾金色的鲤鱼,笑道,“今天能钓到这一条,已经是莫大缘分。你再等下去也不会有收获的。”“哦。”蜜沙尔匆忙拎起吊桶,锦鲤一摆尾,甩起的泉水溅到她胸前,顿时浸湿了一大片。少妇那迷人丰腴的身段若隐若现。成熟绝美的面庞配上那立时布满的红霞,更添魅惑之力,让我也瞬间失神。“我我走了!”蜜沙尔在女儿和我面前失态,羞得无地自容,拎着桶匆匆转身离开了。
“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母亲你的身份?”菲菲若有所思道,“我有感觉。母亲对你,就像就像菲菲对你的感觉一样。”“嗨!正是如此,我才不说。到时候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大的为难。”我无奈道,“你还小,这些你不懂。好了,我们跟着你的母亲,去看一看雪如公主吧。”“嗯!”菲菲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盯着我的面庞。“哥哥,你真的以为我还只是小孩子吗?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早就长大了。”菲菲心中暗道,“我什么都知道。菲菲和妈妈,你为难了吗?可是我怎么能为了自己伤害妈妈呢?但是,菲菲也离不开你啊!所以,我只能”
缓步踏来,欲要叩响房门,不料就在我抬手之际,屋内传来嘤嘤的哭泣声,让我的脚步轻轻停在了门前,不由侧耳倾听。
“妈妈,你什么时候能醒呢?”雪如一个人躲在房中,对着依旧沉眠的母亲倾诉道,“雪如心里好难受啊!你知道吗?雪如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把蓝月推向了危机。可是即使没有他,危机,也是迟早的事,甚至更严重。是他的保护,让蓝月支撑到了现在。是恩是仇,我说不清楚。但是他封印了足足十年,母亲,从我自己来说,我该恨她,可为什么我一点儿恨不起来呢?也许,是因为他救活了你,救了姐姐,对吗?也许是因为他纵容我的捣乱,纵容我在这里无礼的要求和所作所为。嗨!我很想说是因为这个,可是心里却知道,我好像好像对他每次我的无礼,他都一笑而过,我本该高兴的,可为什么看着他的无所谓,心里好失落呢?妈妈,您能告诉我怎么办吗?您看看女儿啊!呜呜”轻声哭诉,越发体现少女的柔弱。而在屋外,听到这一切的我和菲菲相视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