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震撼震撼,尘封已久的绝代神器,天地不容的罕世圣兵,混沌钟,一震天地开辟,二震三光尽掩,三震生灵俯首,四震万仙浩劫,先天之中的顶峰,至宝之内的王者,此时交织一片火光星辰之力,在我的面前展露最辉煌的法相!“混沌钟啊!”我激动地连灵魂都在颤抖,太阳之火与星辰之刃加身而好无所觉,“大道你真的要给我吗?”“当!”直使鬼神悲泣的钟鸣,在耳畔回响,在这个完全隔绝封锁的小空间内,先天第一至宝,似有回应。“血色无常。”轻喃一语,好似惊雷,直把几乎迷失在力量之中的我拉回现实。“大道!”神魂一真,肃穆敬重感激与敬畏,万种感情交杂成决然一跪。
“血无常!”大道之声出现,我收敛心神,万分专注,恭领法旨。无上威严,只让烈火归地藏,星辉掩精芒!天地之间,一片庄严肃穆。大道法旨,缓缓开启无端:“此物为天所忌,巫妖之后,神威归藏。而今生你异数,可有再出之缘。然而,能持此宝着,终难窥得大道极致。”此语一落,空中竟是浮现我本体轮回第七道之中的景象:后土率领巫妖龙凤万千生灵叩拜大道,等待着我的选择。东皇太一更是浑身发颤,久别重逢的挚友,东皇钟,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还有再见的时刻!我闻听大道之言,心中一震悸动:无法窥探大道极致,我的修为境界,在开启面前的神兵的那一刻,就永远只能和天道鸿钧持平了!可是这口钟,镇气运阻杀机,可以庇佑第七道中万千英魂。于己于人,我该如何抉择呢?抬眼望去,后土玄冥端坐亿万生灵之首,尊荣华贵,万千敬仰。曾经叱咤天地的强悍存在,傲世当世的绝代豪雄,为何愿意屈居两个女子之下,只因她们是我的妻子吗?为何我的妻子,会有这样的尊贵地位?心念至此,本心更坚,一意而行,更无悔改!我盘腿坐下,提手掐诀,缓缓开口,欲发宏誓大愿:“万恶造法,浩劫将开,轮回欲度,逆天而来。然三千世界,六道尘寰,生灵无数,救之难尽。今日,血无常以轮回第七道之主身份,受千妖万巫亿兆生灵见证,统和第七道所能尽之逆天之力,招引魔劫,舍肉身,受极刑,起乱燹兵祸,归罪一体,开锋此神兵,怒愆修罗法相,自舍大道归途,断恶障,逆天常,杀生护生!混沌钟,请你给我指引!请你给我回应!”语一落,宝钟豪光万千,自天地之中吸收阴阳水火之力,两股截然不同的可怕威能交织天罗地网,层层叠叠,在我的周身铺开。贯体而入,锁魂勒魄,内中痛楚不可名状。可是此时,我内心中一片皓洁,面容之上,反而更添庄重虔诚。忍受极刑带来的苦楚,欲舍弃大道最终极致的顿悟,开启混沌钟之上的封印!忍受锥心之痛,我缓缓起身,整个空间震颤不止,激荡的风火,映照着我与万千观摩者激荡的内心。“无奈啊!”得失进退,只化一声无奈;生死浩劫,归罪一体魔裁;无常血色,遍照无间阴霾。我运起毕生功力,开始灌注混沌钟之上。“当!当!当!”钟鸣伴随音波,仿佛再现昔日逆天威能!“混沌钟,你若有灵,陪我走过接下来的风雨!喝!”一声长喝,我探掌而出,巨大紫莲化为遮天之手,轰然一声握住了宝钟。原本悬在空中、亿万年未动的神器竟然开始开始松动了!“喝!”再一喝,钟声骤止,我身上的枷锁应声而碎!“啊!”长啸声中,至宝化入体内,空间随之碎裂!轮回第七道内,苍生伏拜,高呼“道尊慈悲”!
身形一顿,我已然站在方才的水泽岸边。周围大道之力荡然无存,神兵的气息更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一切好似一场惊梦,回首间,亦幻亦真,只有遍身的痛苦,直让我依旧举步维艰。“啊!”我再难支撑几乎崩溃的,颓然跪倒,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乌家自己那张舒适松软的床上了。周围,数十双含泪的双眼,配合着梨花带雨的娇容,直让我为之融化。“你们”我话未出口,周围顿时一片惊喜的呼声:“夫君你醒了!”“夫君你没事吧!”“别说话!夫君你别说话!”微微一抬手,轻轻握了握拳,感觉到法力的急速恢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七天!”琉璃泪痕犹在地紧抓着我的手,“娘亲们和琉璃都害怕极了!”“对不起。”我道出这三个字,千言万语,却再也说不出口了。芳儿略带薄怒道:“风,你怎么能无论发生什么事,姐妹们希望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啊。”我轻叹道,“事情是”说完这一切,我再一次感觉一阵浓浓的疲劳,沉沉睡去。
众女听罢,却是相顾无言。既然没有性命之忧,更是为了苍生请命,既然我已然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一向贤惠宽容的众位娇妻还能有什么异议呢?更何况以我的选择体现出的胸襟,更让众女爱意泛滥。芳儿再三禁止众姐妹没日没夜地照顾我,可是却无人愿意离开。就连琉璃也不肯挪开脚步。就在这一张数丈宽的大床上,或躺或趴,群芳环绕,又是三次日月轮转。当我体内的混沌钟与我的躯体相适应之后,我的法力完全恢复,再次苏醒。此刻的我,空间法则的领悟无异更上一层楼。这混沌钟之中完整的法则,只要参透,我便可再借助这道法则更上一层楼。福祸相依,也是无常。
与众女共诉柔肠良久,我问道:“芳儿,最近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重要的事?”芳儿一时有些会不过神。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云裳笑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关于政儿。”“哦?”我问道,“政儿回来了吗?”“还没有。”云裳侧目望了望嫣嫣道,“由于李家欲要远遁朝鲜,被神教和政儿的军队联手截住。可是他们设下毒计,欲要用毒药毒死政儿的大军,所以军方的意思是要让整个李家消失。可是朝堂之上的另一种声音却是要与之修好,并且让李家在大秦定居。”“嫣嫣!”我闻言立刻望向爱妻,却发现她连一丝丝感情的不懂都没有,仿佛听着一个路人无聊的故事,依旧自顾自地擦拭着心爱的竖琴。“嫣嫣妹妹。”芳儿劝道,“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别把话憋在心里啊!只要你点一点头,夫君饶恕李家也是易如反掌。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呀!”嫣嫣淡淡一笑,玉指轻拨,简简单单几个音符,勾勒出最美妙的旋律:“现在的我,不再是原先的李嫣嫣了。那个肮脏堕落的家族,除了兄长之外,对我来说毫无留恋。当初的伤害,我刻骨铭心!要不是怕脏了我的手,李家还能存在到现在吗?”我们闻言,心中齐齐舒了一口气。确实,李家不欠嫣嫣什么,而嫣嫣更不欠李家。芳儿点头道:“政儿已经回程了,有什么问题,让他来断吧。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先被送回来了。”我问道:“谁?”“韩风。”“哦?太子丹身边那个心腹吗?政儿想怎么处理?”“收服他。”芳儿翻了翻白眼,“不过我倒是不抱什么希望。这人年纪大了,脑子难免就僵了。要想劝降这样一个老顽固,谈何容易。”朱儿闻言笑道:“我了解我的儿子,这才有挑战性!”“是吗?”芳儿笑道,“我们拭目以待。”
出人意料的结局,由于甘罗的到来几乎是得罪了整个朝廷上的官员,起初一些欲要对他亲近的人也被他那股子傲气挡在了千里之外,短短一月,甘罗直接被排斥在了权力中心的外围。于是乎这个恃才傲物的狂士没事又跑到酒肆中高唱着“凤凰乌鹊”,惹得李斯几次想要动手干掉他。不过理智告诉他,这么做只会把自己赔进去。可是杀不了还整不了吗?满朝文武一商量,决定把劝降那个韩风老顽固的艰巨任务交给甘罗。要是他做到了,那么吏部的侍郎位置给他留着。要是这点小事做不好,第一次办差就碰的头破血流,那你这个神童也就别想着那李斯自己还没坐热的相位了,老老实实从基层开始打工吧!甘罗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的事自己是神教公主安排的,那就该是人皇下面一把手。当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还以为是满朝文武把一桩大功劳送给自己了。因为这次劝降,关系大秦往后的人才招揽,往近了说,那是政儿以后是不是能够治理好国家,往远了说,那就是功在千秋啊!于是,斜挂着宝剑,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韩风门前。不到半个时辰,甘罗喝着酒晃晃悠悠地从门中出来了。他一脸醉相,走路都一步三晃,神情却是万分满足,不住的用酒嗝向路人打招呼。早有人回报给了李斯甘罗的状况。李斯立刻亲自冲入了软禁韩风的那栋屋子内,看到的却是令人万分惊诧的一幕:被大秦高级知识分子连续几天轰炸下来依旧神采奕奕的韩风此刻浑身上下一片潮湿,嘴角殷红,形容枯槁,双眼涣散,瘫坐在地愣愣发呆。当他看到李斯的那一刻,竟是连滚带爬扑上来高呼“大人,我愿意投降!”惊得一众准备来看笑话的大臣惊骇莫名。
原来,甘罗可没有那么出众的口才长篇大论宣扬政儿的德政,说实话,没见过人皇,他也不能夸口政儿的为人,他更不能承诺韩风投降后的待遇问题,这不是他能够过问和决定的,但是作为一个怪才,他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腐儒。甘罗踏进屋内第一句话便是:“你别说话,全听我来说!我想要你做的,你一件也不会做,你想问的事,我也一件也不会说。所以,我这里有一葫芦佳酿,你我干杯,完事之后,我回去交差,就说啥进展也没有。你好我也好。别怕有毒,要杀你,还轮不到我这个未满双十的毛头小子。好了,闲话少说,喝吧!”准备了一肚子义正言辞的辩白的韩风被这一通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随即便对这位有趣的少年产生了兴趣。加上连续几天的精神疲劳,也实在需要放松。于是两人推杯换盏,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乱说。
这人喝多了,就容易话多。韩风酒量不行,根本比不上在酒坛里泡了几年的甘罗,不消数杯便开始扣除大逆不道之言了。除了打骂人皇残暴不仁,乱起兵戈之外,还抒发了自己宁死不降的高洁品质和怀念当年的太子丹如何英明神武,顺便撺掇甘罗和他一起施行逃亡大计。甘罗不动神色,推杯换盏,只是随口应着“大概”“应该”之类的含糊之语。终于,当韩风老头子满脸通红趴在了桌上的时候,甘罗的面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意。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早已写好的文章,抓起韩风枯树枝一般的手,搅了搅印泥便狠狠按了上去。“哈哈!圣童大人发明的东西可真是好用!”甘罗笑道,“这可比那笔迹好识别多了。韩风啊韩风,估计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喝酒了。哈哈哈哈”
“嘭”,一大桶冰冷的井水全部从头倾下,让酒醉的老者从内到外一个激灵,酒气化为冷汗立时排出了身体,人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诺,看看吧。”甘罗一脸阴谋得逞的阴笑,将手中的书函交到他的手中。不明所以,满心愤怒的韩风对着这洋洋洒洒五六千字,引经据典,文采飞扬的自白书粗粗一看,顿时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当场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