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门缝处凑了过去,但见院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一些穿着防毒衣服的人,将用白布裹着的人丢进了噼里啪啦的火堆。一个被白布裹着的女人冲到了墙角,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穿着防毒面具的人始终不敢靠近……她看着看着,忽然感觉一颗子弹穿透了自己的额头股,打了个寒颤,身体瞬间冰冷了下来。她死了吗?显然没有,她没有看到自己飞升的灵魂,她看到的是一片白雾,浓浓的白雾脱离了裹着白布冲到墙角的女人。是女人的灵魂飞升了,飞升到了向往的天际。一颗不知从那儿飞过去的子弹穿透了对方的头盖骨,于是女儿的脑袋变得稀烂,灵魂就飞升了。暖暖的带着血色的尿液不由控制的从两腿之间哗哗的流了出来,全然没有感觉的流了出来。
“阿门,阿门……阿门……阿门……”念经的声音越来越想响起,越来越响,她忽然感觉那声音变成了某种折磨人的咒语。
“上帝啊,我诅咒你……如果你真的存在,为何如此纵容这无间的地狱……”她心里默念着,不知不觉再次睡了过去。
她看见了Linda,那个和她短暂相逢的蓝眼睛白皮肤的外国女子,她在光与尘相接的地方吵她嘲笑,向她招收,“嗨,亲爱的,你好吗……海,亲爱的……”
“我很好,很好。”她超对方冲了过去。
她们亲密的抱在了一起,脸上满是惊喜。对方抚摸着她的秀发,她闻着对昂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亲爱的,我想一辈子就这样亲着你,吻着你。”Linda说。
“Me too。”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Linda就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直至走到了阳光里。
她想抓做对方,可追上去的时候发现光与尘相接的地方是不可见底的悬崖,她一脚踏空,掉了下去。
下坠,下坠,不断的下坠。
于是,她醒了,黑暗处,表妹泛着绿油油的眼睛看着她。
“子琪,子淇。”
表妹依然什么话都没说,头也不回的的躲在了角落。
表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去而复返,为什么变成了另外一个一样。她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听着周围哭泣、谩骂等种种情绪的绝望之声,不知自己真的醒了还是依然在梦里,仰或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往前继续着,从满是希望到微妙希望到毫无希望,逐渐的她丧失了求生的本能。和很多拐卖的女子一样,她选择绝食。可就是绝食,也没有那么容易。每天固定的时间,人贩们会将她们拉到院中强行灌米汤、面汤或是其它什么可以维持体力的东西。流感被遏制住了,黑屋子里的女孩子有进有出。一天,在院中晒太阳的时候,她问旁边的人贩,为什么进来这么久了,她和表妹还没有被卖出去。
“你表妹被卖到妓院的……被退了回来……你的意志……求生本能还存在,不适合……嗨,三哥,马上过去……”
“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即是生,生便是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端着一脸盆清水从她身旁经过,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她超清水里看了看,忽然发现清水中自己的脸已经扭曲,头发成了泛黄的杂草,一道血红的印子从左脸颊拉到了右下巴,两个污浊的**在不知什么时候被撕破的衣襟间若影若现,“鬼,鬼,鬼……”忽然周围的人们发现她疯癫的跳了起来,“鬼,鬼,女鬼……有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