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倒的时候,她的母亲和舅妈刚好从山崖顶上下来。沈丽婷静静的抱起了晕倒的侄女,明好和明宇跟着身后,消失在了纠结着各种情绪的人们的眼神中。深夜,李世凤醒了,发现在躺在舅妈的房间里,舅妈、侄儿、侄女满是好奇的盯着她,她摸了摸头,滚烫的汗珠划过额头,在摸了摸身子,依然是滚烫的汗珠。她觉得自己忽冷忽热,时而发抖、时而迷糊。
“舅妈,我这是怎么了?”
“孩子,你感冒了!”
“奥!”
“来,把药喝了。”
“舅妈,我不想喝?”
“听话,不喝药,身体不会好的。”
“不好……也好……”
“傻孩子,自杀是懦弱者的行为,你以为你自杀了,人们就是理解你,理解你对李老师的爱吗!不会,他们只会嘲笑,嘲笑你不知羞耻、嘲笑你任性、胡作非为,嘲笑你懦弱。”
“可舅妈,我难受,真的很难受,很难受,我觉得生不如死!”
“孩子,舅妈知道。”说着李世颖温柔的摸了摸侄女的头,“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真爱呢,哎,舅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固执己见的爱过一个人,是一个戏子,每年庙会的时候都回来村里唱戏,那时候舅妈迷恋唱戏,整天想着去见那个戏子,和那个戏子一起逃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后来呢?你们有逃走吗?”
“是啊,有一年庙会的时候,我跟着那个戏子逃到了城里,我们甜蜜的痴痴的牵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街头傻傻的漫步……”
“很陶醉吧!”
“嗯,不过所谓陶醉也就是一种幻觉罢了,镜中月,水中花,过了之后留给你的唯有无尽的回忆与深深的伤痛……”
“奥……舅妈,那到底什么是真爱?”
“记得你奶奶吗?”
“嗯。”
“她曾经说过,所谓的真爱就是对方已经半身不遂只能在床上吃喝拉撒睡了,你依然能够日复一日的给他喂饭、给他接屎端尿,你依然能够不厌其烦甚至是幸福的陪他一天天的慢慢变老!”
“就和埃斯梅达与卡奇莫多一样吗?”
“奥,你又说胡话了,舅妈可不懂什么埃斯梅拉打、卡奇莫多。”
“是《巴黎圣母院》里的故事,埃斯梅拉达奇美,卡奇莫多奇丑,埃斯梅拉达被绞死后,被扔到了鹰山地穴,卡奇莫多找到了那里……直至两年或一年半后人们发现他们的白骨时,想拆开,但那两具黏在一起的白骨居然顿时化作了尘土。”
“好感人的故事,不过那是故事啊,孩子。”
“不,舅妈?那是伟大的爱情……如果许多年后,人们发现我和李老师的骨头也能抱在一起拆不开,然后同时化作尘土,那该多好……可惜,李老师已经成尘土了。”
“孩子,睡吧,睡醒就好了。”
“舅妈,可以讲个故事吗?”
“啊,舅妈可不会讲故事!”
“讲一个吗?”
“舅妈,讲一个吧,随便什么故事都可以!”
“好吧……从前呢,在天的尽头,有一个放牛娃,他的父母特别偏爱放牛娃的哥哥嫂子,什么重活、累活、苦活都让放牛娃来做。有一天,放牛娃和家里的老牛在庄稼地里耕地。休息的时候,老牛居然说人话了,‘牛郎呢,你现在赶紧回家去,你哥哥嫂子在吃烙饼呢!’,牛郎将信将疑的回到家里的时候,果真看到了吃着烙饼的哥哥嫂子……过了一段日子,老牛又说话了,‘牛郎呢,看到那三个洗衣服的姑娘没,你过去抢中间那个姑娘的衣服,记得是中间那个,别弄错奥,抢了后拔腿就跑,千万别回头奥’,牛郎照做了,拔腿就跑,跑着跑着……”
“舅妈,我想听你自己的故事?”
“舅妈,哪有什么自己的故事啊!”
“不,讲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