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圣·麦克罗海面上,微波荡漾的海水映照出金灿灿的日光,海风轻轻吹过,带来了无比的清凉与身心的放松感。
爱德华号上,水手们在甲板上匆匆忙忙的跑过,自己忙自己的,没有过多的交谈。
怀雅特与加文站在爱德华号船侧的围栏旁,静静地看着这平静的海面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欣赏美景了,他们自然是要享受这个的。
加文头上戴着白色兜帽,兜帽下的阴影中的双眼扫过这平静的海面,他感到很满足。“怀雅特?”他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面向甲板,侧看着怀雅特的面旁,“我们已经离开吉尼亚海湾两天了,在这片海域上的这两天,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么?”
怀雅特先是不解的扭头看了一眼加文,他看到了加文镇定的双眼那双蔚蓝色的双瞳的深处闪过一丝忧虑。他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然有,这几天海上这么安静,没有一艘联合军船舰来骚扰咱们,这倒是很奇怪。照以往来说,每天小到一两艘快速帆船,大到三四艘巡逻舰。最近倒是消停多了。”
就在这时,老船长背对着双手一副苦恼的样子走了过来他颦着眉头,连连的叹气,似乎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
“船长?”加文见状,立刻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迎了一下老船长,“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老船长苦笑着连连摇头,他一手抓着船侧围栏,一手拿着酒瓶咕咚咕咚灌了一口,担心地看了一眼船舵前控爱德华号的莫尔森,他尽量的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最近没有发现爱德华号上的水手们有点反常么?”
加文与怀雅特摇了摇头,他们没有看出来。
老船长神秘的向前倾了倾身子,用他沙哑的声音低声说道,“不要不信我这个老头的话,我的眼睛可是很敏锐的。”
“所以?”怀雅特摊了摊手,他想知道为什么老船长这么说。
老船长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领子,‘该死。这衣领怎么这么紧。’,继续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你们讨论这件事,来吧,和我到船长室里讨论这个吧。”
怀雅特与加文坐在了船长室内船长办工桌的对面,他们俩先是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不解的看着在办公桌后频频举杯喝酒的老头。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老船长又喝完了一杯酒,他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他轻轻摇晃着脑袋将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深红色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一些散乱的文件与书本一震差点没掉下桌子。
“很好!我们开始吧!”也不知道老船长现在到底还是不是清醒的,只见他眯缝着眼睛低声说道,“嘿!知道么。我发现,每天晚上,我们船上的一些食物都会少掉一点,虽然这些都微不足道但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每天都会无缘无故的丢一些,这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简单啊。”加文翘起了二郎腿,看似随意的说道,“也许是船上的那个水手一到晚上就饿,然后就在晚上偷偷的吃一些东西果腹。或者是。”
加文话还没有说完,老船长便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我们丢的不是那一块两块面包那样,而是几桶食物的丢!照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一天我们的食物会被糟蹋没的!”
“桶?”怀雅特想起船上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用木桶装的,这样也是能避免东西被水浸泡,食物也更是如此。“不会有谁会这么无聊吧?能把船上的东西给偷偷扔掉?这纯属是恶作剧吧?”
老船长摇晃着食指嘴中发出啧啧的声音,“绝对不是这样,谁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在每天晚上把几桶很重的食物扔到海里?就是为了恶作剧,谁也不会情愿搬这么大个儿的东西,还顶着被发现的危险将这些东西扔到海里。”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三人都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终于,怀雅特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我觉得。我们可以见识一下这船上的水手们,如果他们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们就能及时的发现,然后再决定应该怎么处置。”
加文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嗯,有道理,这个船上的水手们大多是新招募的,就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得让他们完全的忠心,这可是很难的。”
老船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言极是。但,我们要怎么调查他们呢?只是淡淡的从暗中观察他们么?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又这么少,怎么监视啊?”
怀雅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他笑着对老船长说道,“不一定非得要监视人啊,我们也可以监视船上的地方啊。”
老船长轻轻的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那几根胡子渣,从他那不解的眼神来看他是没有明白怀雅特的意思。
“我就这么来说吧。”怀雅特兴奋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加文与老船长在一旁听着。当怀雅特讲完之后,两人猛然的醒悟了,茅塞顿开一样大喊着,连连叫好。
怀雅特神情严肃地让两人把声音放低点,他一手搭在老船长的桌子上,低声继续说道,“记住,我们可以信任的人少之又少最多也就占这整个船上的人的四分之一,所以我们在将监视命令下达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那个奇怪的人打听到我们的消息,一定不能惊动他,明白了没有。”
就在船长室内三人讨论得正激烈的时候,在船长室的门外有一名戴着蓝白相间头巾,上身穿着水手服,下身穿着灰色短裤的水手窃笑着。
“想调查我?那你们可要费一些功夫了。”他笑着露出他嘴中新镶上的金牙,他右手放在胸口处他能摸到那个凸起的地方,没错,那正是他脖子上带着的项链。
“为了联合军,一定要把这艘船闹得底朝天!”联合军长官对他下达的命令仍回荡在耳边。
爱德华号船舱内的一个小型酒吧里,鲁尔手拿酒杯郁闷地坐在吧台前,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真够可以的。真是够没意思的。”鲁尔口中不停地碎碎念,然后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到了吧台桌子上,吓得吧台后面的服务生一怔。
这时,一名金发红衣的美丽少女背着双手调皮的走到鲁尔的身后,他看着这个郁闷的背影窃笑着,然后她大叫了一声,想吓鲁尔一下。
“哇!”露西大笑着叫了一声,但鲁尔却纹丝不动,大约过了十秒钟之后,鲁尔这才慢慢的极不情愿地转过身来面对着露西他跟本就没有被吓到。
“切~没意思~”露西撇了撇嘴,一脸郁闷的坐在了鲁尔的身边,她要了一杯橙汁然后静静地一手托着下巴看着鲁尔。
鲁尔起先还没在意,他又喝了一杯,然后低声说道,“我说。怀雅特为啥让咱俩在这个地方监视水手啊。甲板上多好啊,视野又好又凉快!”
露西没有说话,这时服务生走了过来,笑着递过一杯橙汁,“您的橙汁。”“谢谢。”露西头也不转的机械性的接过那杯橙汁,咕咚一口就喝光了,然后又盯着鲁尔。
服务生不解的扬了扬眉,他问露西是否要再续一杯,却被露西拒绝了。
鲁尔这才发现露西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鲁尔装作淡定的喝了一口酒杯中的酒,然后低声说道,“呃。我怎么觉得你在用一种看动物的眼神看着我?”
露西噗嗤的一下子笑了,她轻轻摇着头,笑着说道,“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喝酒?咱们这一行人中数你最能喝!”
鲁尔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打小父母就没怎么好好的管我,我的母亲早逝,父亲又是一个酒鬼,在我九岁的那年的一天晚上喝醉了酒掉河里去,然后就没出来。从那时开始我就已经开始独立生活了。”
露西顿时心生一股同情感,她轻轻的摇着头,她没想到鲁尔这样直肠子的人的家庭竟然是这样的。
就在两人继续的闲聊的时候,一名头戴蓝白相间头巾的男人出现在这个酒吧里,他贼眉鼠眼的向四周快速地扫了一眼,看到了酒吧左边墙壁前靠着的一名身着深绿色上衣的水手,他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名戴着头巾的水手长呼了一口气,尽量的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大步走到他的身边,一手撑着墙壁,身体侧对着他,低声笑道,“老二,你在这里干嘛呢?”
那个被叫做‘老二’的水手翻了一个白眼,身体向旁边倾斜了一下,他用不耐烦的口气说道,“找二爷我干什么?”
头巾水手笑了笑,他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笑着递给老二,“请收下,不瞒你说,我有一事相求。”
老二冷哼了一声,他抽手拿过那包烟揣到了自己的兜里,没好气的说,“怎么?贿赂我不要把你每天晚上偷偷干的那码子事抖出来?你还真会开玩笑!”
头巾水手听到最后那一句话吓得急忙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低声说道,“声音放低一点。你还想不想干了”
老二又是冷哼一声,挺身起来笔直地站在头巾水手的面前,“干?你想让我干什么?把你给干掉么?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哼!”
老二一扭头大步走开了,头巾水手快步跑上去追赶。
这一切鲁尔都尽收眼底,他看到两人离开酒吧之后便拍了拍露西,露西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小的时候在罗斯城里采花的时候那段快乐的时光,被打断后一脸不高兴的看着鲁尔,“干什么?”
鲁尔使了一个眼色,“刚才那两个人十分可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露西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点了点头,“好吧,去看看吧。”
两人离开吧台,大步走到酒吧的门口处,他们二人偷偷地将头探出门寻找这两人的身影,终于,他们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了他们俩他们俩无所事事的坐在一对立着的木桶上,在商量着什么。
“我说。”老二低声对头巾水手说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恨船长呢?他可是画很大的价钱把你请上船的。”
头巾水手双眼溜溜的转,然后定格住,他没好气的说道,“哼!他不就是经验丰富了一点么!老酒鬼!糟老头!他还会干些什么?他的那个儿子,莫尔森,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两个人一天天也不干什么正经的事,早有一天大家都会被他们俩害死!”
老二掏出之前头巾水手给他的那包烟,点着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作吞云吐雾状,一脸享受的坐在那里,他一旁的头巾水手在那里不停的发着牢骚,老二也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露西将头缩了回来,她站在那里仔细的回忆着这两个人的对话,然后拍了拍还在偷听的鲁尔,“我觉得他们俩很有嫌疑。”
“那还真是幸运了。”鲁尔也把头缩了回来,笑道,“就这么被咱们俩撞上了,哈!”
鲁尔刚说完就觉得不妙,他发觉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太高了,他慌张的朝门外一看,那两个人也看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