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司有什么不对的吗?”宁安毅接过宁夏递过来的资料之后,沉默的看了几分钟之后,出声问道。
王青递过来的资料很详细,把这个叫‘东城’的公司所有的资料都记叙在了里面,甚至还包括了这家公司什么时候成立,注册资金是多少之类。
这样的公司,每天都会有很多,宁安毅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甚至他在想,这个公司和朱洪涛有什么联系?难道说这是朱洪涛早就的私自产业?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做官员的,很多人都不满意早就当前的工资,和别人合伙办了个工厂之类的私自产业。
虽然华夏国有明文规定,公务员不得在在职期间创办私自产业,但这也只是规定而已,朱洪涛早在几年前就开了自己的公司,只不过是用别人的名字注册的法人代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在工作上不犯规,一般的时候,能变通就变通一下。
“这个公司,宁市长难道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王青卖了一个小关子,问宁安毅道。
“要说怪,就怪在这家公司创办了一个月以来,还没有接过一个工程。”宁安毅说道。
“是啊!”王青点头说道。“这家公司从创办以来,就没有接过一个工程,可是就在最近,他们可是接了一个大工程啊!”
“哦?”宁安毅挑着眉毛看着王青。
王青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工程,就是旧城改造的工程。”
王青微笑着说,语气很是轻松,可宁安毅听着之后,整个脸都变了色。
站在一旁的宁夏脸色也变得匪夷所思起来,在她看来,这件事情都是那么的儿戏。
“你说什么?!”宁安毅大惊,道:“你说,这么一个小公司,一个连任何工程都没有接过的小公司,居然承接了旧城改造这么大的工程?”
“对!”王青点头说道。
“王青,这话说出来可是要有根有据的,不然,会联系到很多人,你就单凭你的一句话,就能说明问题么?可要有真实的证据才行啊!”宁安毅也不会天真到就凭王青的一句话就相信他。
旧城改造这么重要的事情,连省里的领导都很重视。朱洪涛会这么不负责任的把这项功臣交给一个小公司?
“说实话,我没有证据。他们之间签署的合同,我是没有办法弄到的。不过,宁市长若是不相信,可是把朱副书记叫过来问问,他肯定相当清楚。”王青说道。
“这样不妥,王青你还是说说,你手里还有什么有利的证据。”宁安毅摇着头说道。他和王青只是见过一面,连王青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不清楚。他没必要就为了王青的一句话就把和自己共事了十几年的朱洪涛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兴师问罪。虽然他和朱洪涛这些年一直保持面上虽和,实则不和的态度在工作。可这么冒然的把他喊过来,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不尊敬。他朱洪涛怎么说,也是一位市委副书记啊!
“那好吧。”王青也没有天真的以为就凭自己的一席话就能把朱洪涛定上罪。他走到了宁安毅的旁边,翻开那份资料,把资料翻到法人代表的那一页,说道:“宁市长,你看,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谁?”
“路亚非。”宁安毅看着那上面的名字说道。
“路亚非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宁市长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宁安毅想了想,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个路亚非,不会就是被人打死的那个敲诈团伙的老大路亚非吧?”
“正是他,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或许宁市长你不知道,他其实是朱副书记的外甥。”
“他是朱洪涛的外甥?”宁安毅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
经过王青这么一解释,他开始有点怀疑朱洪涛是不是真的做了把旧城改造工程送给这么一个小公司做的事情了。旧城改造里面有多少油水可捞,作为市长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而朱洪涛原本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朱洪涛在旧城改造这件事情上,才极力的把这个工程揽到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他真的为了捞那些油水,就把这个工程给了自己亲外甥开的小公司去做,那他的罪行可就大了!这不但是对工作不负责的态度,更是对旧城那边的群众,对所有将来要在旧城改造那边买房子的群众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
而这里面,还有一个很显然的事情。路亚非开的‘东城’地产公司,注册时间是上个月,而上个月,恰恰是旧城改造工程把责任分给朱洪涛管理的时间。这样一想,就不难猜测出,这个‘东城’地产公司,就是在朱洪涛确认旧城改造是自己的管理的责任之后,才故意让外甥路亚非开的这家公司!
王青又是一笑,不急不忙地说道:“路亚非因为公司刚刚成立不久,对这个行业没有一点认识,冷不防的把这个工程接下来,一下子就慌忙了手脚,找不到那么多施工的工人,他只好把手底下的那些混混也安排到了工地上。”
“昨天晚上路亚非被人打死在丘山,自己的帮派也被人给毁了。那些混混们知道混不下去了,所以今天早上没有一个人去出工,到了中午的时候才有几个想去捞点器械卖钱的家伙。他们在工地里和一个老人发生了争执,并且还把那位老人的腿给打伤了!”王青说道,他并没有说杀死路亚非的就是自己。毕竟这些事情都是黑道上的事,要是让宁安毅知道了,王青也脱不了干系。
宁夏也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还好她没有站出来说话,王青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昨晚的事情给抖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宁安毅好奇地问道。
“今天下午宁市长是不是接到了一个群众打来的投诉电话?”王青问道。
“是啊。”
“那个电话就是我打的,被打伤的那位老人,也是我兄弟的父亲。”王青说道。“我兄弟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我和我兄弟两人去那些人那里讨医药费,他们亲口跟我说了实情。”王青再一次把自己去报仇的事情隐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