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琳琅等人齐齐将目光看向童颜，如此淡漠的表情，居然能说出这番彻透的话，她的命运或许比果果更悲惨，虽没血缘，可在世人眼中，她跟莫蔚潦是兄妹，这样的女子能不看透世俗。
龙小雨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手背上也有什么液体灼伤着他的手。手指动了动，轻轻的摩擦着手下的脸，姑苏果果感觉到他的手在动，先一愣，接着抬头见他的睫毛微微颤抖，姑苏果果惊喜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看着他想要张开眼睛，又好似很吃力的怎么也张不开，心一阵抽痛。
擦了擦眼泪，姑苏果果捧着他的脸，靠在他耳边急切的道：“龙小雨，你听到了我说的话对不对？小雨快点醒来啊，不要再睡了，你小时候就很懒，长大了怎么还这么懒，这个习惯可不好，别发扬下去。”
龙小雨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他不想出来，因为果果彻底离他而去了，那个光明的世界已经没有他留恋的人，他想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那样他才能将自己隐匿起来。黑暗中有个声音在喊着他，很多次他都快要跟那个声音离开的时候，心中总有些不舍，一股力量拉扯着他，不要他走，像藤萝一般将他紧紧的缠住。
龙小雨慢慢睁开眼皮，简单的动作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这漂亮到不行的眼睛，这小巧的鼻子，这樱桃小嘴，这张容颜好熟悉，千百回的出现在他梦里，看着这张好久不见的容颜，原本冰冷僵硬的心，似乎有暖意划过。“果果，真好，你又出现在我梦中。”
闻言，姑苏果果一阵心酸，再次潸然泪下，对他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小雨，你醒啦。”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看到他醒来，内心的愧疚与激动又让她心慌意乱。
见龙小雨愣愣的盯着自己，姑苏果果一阵心慌，捧着他脸的手微微颤抖着，紧张的问道：“小雨，你怎么啦，是不是那里痛。”
抓起他的手，放在脉搏上，脉很弱，若隐若现。
果果，真的是她！他不是在做梦。
龙小雨甩开姑苏果果抓住自己的手，脸色愈加惨白，嘴边却含着笑意。“你不是离开了么，为何还要回来，六年前，你宁可假死也想逃离我，竹屋里，故伎重演，趁我为你取衣衫时，跟他走了，城门口，就算擦肩而过，你也与我形如陌路，走得那么决然，那么潇洒，连头都未曾回一下，既然走了，就不该再出现。”
姑苏果果错愕的看着龙小雨。“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放我走？”如果在城门口，他拦下了自己，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会妥协，会跟他走。
“你说呢？”龙小雨给了她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即使虚弱，却分毫不影响从他骨血里散发出的霸气。
“我……”姑苏果果想开口解释，喉咙却梗住了，她没有错，错的人是他，一直都是，为什么此刻她要像个罪孽深重的人般，向他忏悔，求他原谅。
“果果，你知道吗？重逢后，在我忘记对你的爱时，我发现你很坚强，不管是身和心都一样坚不可摧，就是你那份坚强激怒了我，我讨厌，很讨厌，所以我要摧残，粉碎他。移情术解，对你的爱在我脑海中复苏，跳进我心里的第一个疑问是，你当时那一剑为什么不刺准点，死了我的心就不会那般痛。忏悔你不接受，我怕你离开我，就只能强留，可你却给了我一具烧毁的尸体，有太多的牵伴使我不能追随你而去，再次见到你，就像看到希望的曙光，那颗死去的心也渐渐开始复苏，可最终还是你亲手将那颗，还未来得及复苏的心捣得绞碎。”
心在翻绞着，龙小雨原本想将这些话深埋在心底，可看到她，忍不住了，能在临死前再次见到她，这一生他也了无遗憾，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可看在姑苏果果眼却不然。
龙小雨越是笑，姑苏果果就越是觉得害怕，心就越加的痛，仿佛就要失去他，抓起他的手，紧握住。“小雨，抛开一切，让我们重新开始。”
“抛开一切，重新开始。”龙小雨重复着姑苏果果的话，抬起手摸着她的脸，薄唇轻抿慢悠悠的吐出。“你抛得开吗？我亲手将你推到东洋杀手的剑下，冷面的死你抛得开吗？彦儿的死你抛得开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我亲手打掉，霜儿曾经怀过我的孩子，这些事你抛得开吗？如你所说，有些伤害一旦酿成就再也挽救不了，而有些伤害，不是无力挽回，而是无心挽回。重新在一起，除非时光倒流。”
“小雨，可以的，人定胜天。冷面跟彦儿的死我也有责任，如果他们在天有灵，一定希望我幸福，而我的幸福是你，从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亦是。”慕轩那番话点醒了她，沐灵霜的事姑苏果果也决定全盘脱出。“那时我体内有剧毒，孩子的到来无非是个悲剧，就是你不打掉他，我也会将孩子打掉。至于，沐灵霜，有始以终，你们并未跨越那道防线，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是一个叫黄山的人的。”
姑苏果果将那天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听完，龙小雨嘴里逸出一阵冷笑，带着丝丝心碎。嗓子一甜，龙小雨紧咬着牙，将涌入口中的血吞回腹中，笑声不减，嘴里混合和血液在笑，笑的那般的刺目，那般绝望，目光凌厉的射向姑苏果果。“果果，当时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在这世上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