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对不起。”姑苏果果闷闷的声音从蓝琳琅胸前传出,迟了六年的对不起,她以为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亲自跟娘道歉。
“傻孩子,冷面的死,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娘,小雨是我的儿子,你的弟弟却死在他手上。”蓝琳琅抚摸着姑苏果果的秀发道:“你对冷面有感情,虽不是爱情,但也是亲情,冷面又是为了救你而死,你的心该有多痛我能体会。加上彦儿又死在小雨手上,你崩溃了,承受不了。”
蓝琳琅能理解她当初为什么要用假死逃走,当年星魂哥哥灭了相府,重生后他又为了蛊逼她喝堕胎药,她的心也是绝望悲痛,如果不是澄澈,她哪有活下去的意志。
抱着蓝琳琅腰间的手紧攥成拳,颤抖着的身子,奔泻着悲痛,事隔六年,听到冷面跟彦儿,姑苏果果怎么也压抑不住心底的哀伤,压抑的嗓音微微的颤抖着。“娘,别说了,都过去了。”
蓝琳琅感觉到怀中颤抖的身子,这丫头还是嘴硬,身子颤抖成这样,还说都过去了。“果果,不是什么事都会像水过无痕,悲痛过去了,伤痕还在。在你心里还是怨恨小雨的?果果,小雨是我的儿子,我不想为他开脱什么,他犯下的错,应该受到惩罚。”
“娘,我没恨小雨。没有恨,也谈不上原谅,只是无法再跟他在一起了。”姑苏果果抬起头望着蓝琳琅,六年不见,娘的眼角有了皱纹,秀发里也能隐隐看到几缕白发,娘老了。姑苏果果鼻子酸酸的,目光流转着,有着悲痛在胸口涌动。“娘,果果伤你的心了,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为你担心,为谁?”蓝琳琅柔拍着姑苏果果的头,目光里全是宠爱。姑苏果果跟龙小雨在蓝琳琅心里的位置,是官慕轩跟官慕汝取代不了的。突然想到这六年对她的思念,接到她自杀的消息,蓝琳琅整个人悲痛得无以得加。“你这丫头也太狠心了,居然用假死来吓唬我,差点没把我吓死。你在选择用假死逃离小雨时,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所以我才跟娘说对不起嘛。”压制住内心的悲痛,姑苏果果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笑靥。对那场火姑苏果果并未多作解释,也没说出真相,沐灵霜欠她的、香姨的就由她去讨还,沐灵霜救了小雨那是事实,她不想因自己的事让娘为难。“娘,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果果这一回,果果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你还想有下次。”蓝琳琅敲了敲姑苏果果的头顶,板着脸,故意拉高声。
“不想。”姑苏果果抱着蓝琳琅的手臂,头枕在她胸前,撒着娇。“还是娘的怀抱温暖,比冬天里的太阳还温暖。”
母女俩相拥着,蓝琳琅下巴放在姑苏果果头顶。“果果,你知道凶手是谁对吗?”
“娘,你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管,香姨的事交给我。”如果不是为了给香姨报仇,姑苏果果是不会回到天龙国。嘴角上的笑意隐匿起来,绝美的容颜突然变得冷漠,阴冷的眼神犀利而狠决。
“嗯。”蓝琳琅嘴唇蠕动了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果果执着起来谁也无法改动她的思想,她跟晨曦都劝她不回天龙国,听到香儿的死,她的反应太大了。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怪异,两人各有所思着,一会儿后,蓝琳琅突然问道:“果果,真的不能跟小雨在一起了吗?”
“娘,其实你心里一直爱着的都是龙星魂,可当年你却选择嫁给澄澈叔叔,而不是嫁给龙星魂。现在看着你跟澄澈叔叔这般相爱,让我了解到,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而嫁的那个男人不一定要是自己心中最爱,嫁个适合自己的男人也会得到所谓的幸福。”假如童颜原谅了莫蔚潦,为了让童颜安心,她会选择跟赫连胤在一起。
蓝琳琅很想告诉姑苏果果,澄澈身体里住着的是龙星魂的灵魂,可又想回来,她可以接受龙星魂的灵魂,却不会接受他的身体,纵使深爱着他,她也不会选择龙星魂那具身体。她现在的幸福,是澄澈牺牲了自己所换来的。
另外一边,晨曦似笑非笑的看着豪饮的父子俩,龙腾绝却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顺便调侃道:“呵呵,幸亏我的晨曦不是女人,不然这会儿就被那俩母女拉到床上去了。”
唰唰唰!四道寒光齐射向龙腾绝。
“走了,我可不想为你收尸。”防止龙腾绝被那俩父子分尸,晨曦起身将龙腾绝拉走,他是很想挤到琳琅她们的床上去秉烛夜谈,腾绝不捉狂,星魂跟小雨都会直接杀了他。
“爹,是不是要我像你一样,换具身体,果果才会像娘接受你般接受我?”龙小雨压抑着心中苦楚说道。
龙星魂心里蓦然一震,被龙小雨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一把抢走他手中的酒坛。“你喝醉了。”
龙小雨伸出手,龙星魂以为他要抢回酒,身影一闪,龙小雨整个人跪趴在地上,抱着龙星魂的脚,神情悲痛的恳求道:“爹,你帮我,帮我换具身体。”
龙星魂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凌厉的目光落到龙小雨身上,寒声道:“换身体,你以为是换衣衫,说换就能换,我不是官澄澈,没那种本事。”
就是有那种本事,龙星魂也不会为他换,看到小雨他才觉得看到了自己般。当初他答应官澄澈换灵魂,除了是为了琳琅,还有就是被官澄澈威胁,换了,他们可以组成一人,不换,两个人都会死。在这世上有谁愿意借住别人的身体而活,如今他跟琳琅很幸福,代官澄澈活也无所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三个孩子,没一个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