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
“为什么要烧毁我军粮草。”姑苏齐坐在椅子上,开始兴师问罪。
“阻止你们攻打酝靳关。”鬼将坐在椅子上无视莫蔚潦投来的杀人目光,依旧与童颜十指相扣。
“你还真直接。”龙忆武脸色阴沉从牙缝里迸出,谁也不能阻止他攻打酝靳关,灭天龙国为果果报仇志在必得。
“别看着本太子,此事与本太子无关。”向岐路赶紧撇清,鬼将夫妻可真害人不浅,不在边关守城,跑这儿来烧粮草,他可不认为这对夫妻是来助阵。
“这次联盟,四国都未出动精锐之师,可见,你们并未狠下心与天龙国打个鱼死网破,既然如此,与其让你们全军覆没,还不如让你们知难而退。”童颜语气温柔,手抚摸着她高隆起的肚子,目光里流露出的不是母爱,而是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和压抑的情绪。
童颜的话落幕,回应她的就是沉默,气氛变得沉闷而诡谲,龙忆武、向岐路、姑苏齐脸色愈加阴沉。而莫蔚潦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冷厉残酷的气息,教人不由心悸,妖娆的表情更是阴森吓人,紫眸冷寒紧紧地锁住鬼将与童颜十指相扣的手,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刀,仿佛要将鬼将凌迟般。
“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四国联盟,齐攻天龙国,哼。”鬼将冷哼一声,灵犀的黑瞳在精致的面具底下闪着近乎冷酷的寒光。“那个女人可真是祸害,死了都还有本事祸国殃民。”
童颜目光里染上一丝忧愁,握住鬼将的手紧了紧。
啪!龙忆武拍桌而起,怒瞪着鬼将。“本太子不管你是谁,如何功成名就,敢恶语中伤她,本太子绝不轻饶。”
“淡定,淡定。”向岐路蹭的一下冲到龙忆武面前,将他按回椅子上,顺手拿过茶杯放到他手上。“前面一百里可就是酝靳关,大军一到,即可兵临城下,在这节骨眼上,若是窝里斗,自相残杀,就是给敌军趁虚而入的机会。”
“届时,我们就被各各击破,各执己见,四十万大军如一盘散沙,到时就不只是不欢而散,而是全军覆没。”姑苏齐淡然的道,他也爱果果,可还未到像龙忆武那般失去理智。
“生前挚友、弟弟都因她而死,死后还能挑起烽火,百姓惨遭战乱之苦。这不是祸害是什么?”鬼将冷冷的撇了一眼龙忆武,平静的语气好似一潭死水,另一只手覆盖在童颜手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安慰人心的作用。
“鬼将,本太子以南宁国太子的身份,命令你闭……喝茶。”向岐路原本想搬出太子的身份压制鬼将,可对上他面具下那双冷漠的双瞳,硬是没骨气的将“闭嘴”改为喝茶。这家伙是南宁国百姓心目中崇拜的神,手握南宁国一半的兵权,手下又有四千只听他命令的黄金铁骑,四千人可抵二十万大军,各各英勇献身,对他惟命是从,连父皇都对他敬畏三分,自己能耐他何。
“其它三国本将不管你们是鸣金收兵,还是击鼓前进,南宁国的兵马再多也不会做无畏牺牲。银幕,传令下去,南宁国撤兵。”沙哑的声音,却有着不可反驳的威势,站在营账外的银幕听到鬼将的话,也不进去领命,直接跃身上马,扬长而去。
听到马蹄声,鬼将也不多留,拉着童颜起身。
“放手。”童颜跟鬼将异口同声道。
“鬼将,不带你这样的。”向岐路那肯放手,苦着一张俊脸,联盟岂是他说撤兵就能撤,日后南宁国还怎么竖立威望。
“林中你可曾遇到野兽?”鬼将突然问道。
“没有。”向岐路蹙眉,不明白鬼将为什么会这么莫明其妙的问他。
“龙小雨比你们提前半个月到这里。”鬼将犀利的目光里忽然闪过一抹浑浊的黯淡,很晦涩,很复杂。“不想让南宁国的将士葬身野兽腹中,就撤兵。”
“鬼将,你多虑了,林中的野兽再凶残,它们也是分散各处,十万大军还怕几头野兽。”向岐路不以为然的道,他还以为鬼将急着撤兵因何事,原来是怕野兽。
“如果将它们全聚集,有人操控它们呢?”鬼将的话让向岐路脸上的笑容凝结在嘴角,聚集,还受人操控,那就危险了。除了莫蔚潦,龙忆武跟姑苏齐也把鬼将的话听进耳里,在心中琢磨着。
“跟我回去,你跟他的孩子,我会视如亲生。”一脸寒冷,莫蔚潦抓紧童颜的手腕,既然没死,又让他们重逢,他就绝不放手。她的肚子也这般大了,打胎是万万不可,弄不好可能会一失两命。他能同意她生下孩子,已经是施舍,颜儿舍不得跟孩子分开,他也不勉强,他们的孩子他视为亲生,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不劳流沙国国主费心,自己的妻儿还是自己养的好。”鬼将甩掉被向岐路抓住的手,一根银针扎在莫蔚潦手背上。手背上瞬间传来一阵麻木,迫使莫蔚潦放开童颜的手腕,鬼将趁机一拉将童颜拉到身后。
砰!童颜的肚子撞在桌角上,衣袖将茶杯扫到地面,落入他人眼中就是童颜的肚子将茶杯撞到地上。
看着这一幕,比在战场上还令人心惊胆战,而在场除了姑苏齐有子嗣之外,其他人都还未娶妻,但他们也知道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被这一撞,绝对有性命危险。
“颜儿。”莫蔚潦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停止跳动,紫眸里溢满担忧,妖娆的面容也因担忧而紧绷,变得有些苍白。身影快速闪过,鬼将身影也快,为了不让童颜再次落入莫蔚潦手中,将童颜的身子抵在他与桌子之间。“你这疯子,颜儿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等着南宁国的人全为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