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厅第一排首位上的男子微低着头,突然唇角轻扬,清冷的脸有如冰雪融化般绽放出一个极浅的笑,平静的眼眸漾开圈圈涟漪,一不注意便能让人沉溺其中。
“怎么了?”
一旁的岳冯莹见状颇为稀奇,不禁好奇八卦。虽然他的情绪一向不怎么外露,但也极少见他笑的这般柔情蜜意。
朝西抬头,脸上的笑意却是收敛住了,仿如昙花一现只剩礼貌疏离:“没事。”说完便低下头,手指飞舞:宝贝教训的是。
而刚走了没几步的宁宝贝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点开一看那方才还沉着淡定应付情敌的小脸又娇艳欲滴起来。
这……这……这个男人居然又在逗她!宝贝?是她名字的宝贝还是……亲密昵称的那个宝贝?
她删删打打,打打删删,最终还是颓然的放下手机,选择先把今晚的事情办完再想。
天色暗下来,依旧是那条小巷,那个酒吧,那个位置,那杯酒。
调酒师一边整理着吧台,一边说道:“宁小姐,先生说他一会就来。”
她虽与邦德斯约在三日后,但这几日天一黑,她都会来零点。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酒,她这样的行为已经给调酒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一直在那位置上坐着,坐到顾客走了一个又一个。
宁宝贝却依旧等在那里,心如止水。邦德斯必然已经在酒吧内了,只是他这个人相当谨慎,现在必然是在观察情况,猜测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望了望散的差不多的四周,假装低头轻抿了一口酒,来了!
熟悉的金发男子从二楼的工作室走出,一双碧眼冷冷的看着他,那目光如果是刀的话,她毫不怀疑邦德斯会将她千刀万剐来泄愤的。
宁宝贝不急不恼,只是举起手上的酒杯,隔空示意,表达自己的友好。邦德斯却是直接略过,偏头冷哼一声,金色碎发下的眼眸比那毒舌还要阴狠几分。
“宁少校,真是许久不见啊!”邦德斯阴阳怪气的问候,吧台的调酒师听闻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宁宝贝尽收眼底,却是拿起酒杯将邦德斯请向另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谈。”
“噢?”他瞥她一眼,她也不再解释,只是笑看着他,十分闲适,仿佛真的就是多年的老友来此一叙以酌几杯。
她了解邦德斯,这个人谨慎惜命,却又有极强的好奇心,你越是不说他越是会自己走进陷阱里。
果然,她前脚刚落座,邦德斯便也跟了上来:“你们华夏有句古话,无事不登三宝殿。”宁宝贝没带一兵一卒,显然不是来抓他的。
她放下酒杯:“既然这样……”说着她便拿出一份文件推向邦德斯:“签了它,放你活着出华夏。”
邦德斯冷哼一声:“你们军方真拿我邦德斯当傻子?”
宁宝贝明白他说的是上次的事情,也不解释,只是晃着杯中的酒:“你认为哪里需要一个失败者?”
她将东西递过去:“仔细看看,对你没有坏处。”
言罢,潇洒转身。原本眼中还有着纠结犹豫审度的邦德斯立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这次,谁是失败者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