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霜冻袭来,暖心的酒,过了三巡,基本都差不多了。
四个男人爬着梯子下去,迷迷糊糊摸索着房间。
夏风鸣走在最后,他喝的最多,这酒上头,简直汹涌,正走着,他突然被人拉了一把,就消失在了其他三人身后。
“老夏,你这酒量不行啊,我还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呢。”小宇和疯子肩并肩吹嘘到。
凯子转身看了看嘟囔到:“老夏,不见了,应该是刚才下梯子后,倒在那了,哈哈哈,让他躺那吧。”
“对,让他躺那吧,我们走走走,回去睡觉去。”
这刻夏风鸣有点迷迷糊糊,他是被白雨薇拉进了房里。
白雨薇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捏了捏鼻子,用脚踢了踢他,她本来是想问他15岁那年,为什么会跑这城市来,可是拉进来才发现,这货已经喝上头了。
夏风鸣坐在地上,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双手双脚箍着她的左腿,死死不放,白雨薇回到房间,穿着夏天的睡衣,短袖短裤,现在是让这货白占便宜了。
她又羞又气,双手用力去推他,可怎么也没推开,又掰起了夏风鸣的双手,可这货就是死死抱着。
“刘莹姐,我真的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夏莹是你的孩子,我对你的喜欢,就是无论你怎么了,我都会为你去做你烦恼的事,你知道吗?父母离婚那年,争吵的很厉害,我很害怕。”
“没有你在我身前,我怕的要命,我眼睁睁看着摇雪去阻拦被他们殴打,当时她那绝望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知道吗?我就是个懦夫,懦弱的男人。”
“没了你,我就胆小的不行,我也想拼尽全力站在摇雪身前,可是我的腿直打哆嗦,我做不到啊,我不是个男人,不是你眼中的男子汉,我没资格喜欢你,我更没资格,奢望你给我一点什么,这些年,你给的够多了。”
夏风鸣一直哭着抱着她的腿诉说着,从少年瑟瑟发抖的往事,到恐惧逃避,再到一路潜行,他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故事,可却是第三个人让他诉苦着。
白雨薇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却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了笑容,满脸的泪水,在他的脸上晶莹剔透,可这一切,却是在经历绝望、痛楚、害怕、委屈、决绝的表情后,才有的,就像那风雨后的敞亮,如此的迷人。
白雨薇搬了身边的凳子坐着,夏风鸣就那样抱着她睡了过去。
她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了母亲,人这一辈子,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过去,追寻未来,或许不仅仅需要勇气,还要在适当的时候,宣泄和调整自己的情绪。
那时为你画秀眉的少年,奋不顾身后,犹如当下哭泣的旅人,从长安到西安,他走过多少你来时的路,却不曾再有你这羲和神女,再现他的身前。
“夏风鸣,你就像一片毫无归处的叶子,落于泥沼前,你或许曾挣扎,抗拒,可最后,你还是像世人那般,随了风儿,如今你错落我眼前,带来的不止是喜意,还有对于人生的悲戚,真羡慕你的人生如此的色彩斑斓。”白雨薇舒展着笑意,呢喃自语。
夜是飞蛾扑火的契机,灯红酒绿的借口,人心荏苒寂寞,却无处排遣的绝望,也是黎明那一丝曙光,再度照耀世人脸庞的终点。
愿来生,做那蜉蝣,邂逅大树,化作彩虹,远望斯人,最后聆听风带走云朵前,山下诗人阿哥对苗女姑娘,深情的歌唱,而不悔来过你窗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