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心心念念的三妹绕过将军府,从后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恰好有辆马车等候着,见状,苏璃秀顿时两眼一亮,不知为何脑袋里忽然浮现‘私奔’二字。
激动的捏紧手上的包袱,抬脚欲上,怎料……
“三妹,你去哪里?”
看着一脸茫然的二哥,苏璃秀歪着脑子指了指那辆窄小的马车,“咱们不是要上马车吗?”
“不,你我骑马,这辆马车只是诱饵。”苏璃尘阴柔地笑着,不知怎的,苏璃秀有种浑身汗毛竖起的感觉。
“可,可是我不会骑马……”苏璃秀急了,前世曾经和江帆去骑过,结果被狠狠摔了下来,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差点脑震荡,现在她一见着马匹什么紧张害怕的心情都出来了。
苏璃尘微楞,再次审视了身边的人儿,看着她那双晶亮纯净的杏眼,干净的没有杂质,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他记得三妹骑术还是他教的……魅惑地笑笑,眼底藏了丝厉色,“无妨,你我合骑一匹。”
“那有劳二哥了。”苏璃秀看着一个黑衣人牵过来的白色马匹,被苏璃尘捏住的小手再次紧了紧,双眼充满了害怕。
苏璃尘皱眉,松开抓着她的大手,翻身上马,温柔地朝她伸出手,“上来。”
被动地将手愣愣伸出,只觉得浑身一飘,人已经安安稳稳在苏璃尘的胸前坐好。
“二少爷,人已经摆平了,快些走。”
“恩,叫鹤阚、毳珏跟上。”言罢,转身就驾着马远去。
那瞬间,苏璃秀终于看到了身后那十多个个横陈着的尸体,心一惊,难不成已经被人盯上了?
“谁派来的人?”苏璃秀迎着初秋凉爽的劲风,感觉到了丝丝寒意,身着类似大唐衣着的她又坐在苏璃尘身前,所有的风都吹向了她,言语间,带了点哆嗦。
“江敛里。”怀抱中的软玉馨香刺激着苏璃尘的嗅觉,一股胀胀的感觉腾腾升起,愈发的浓烈,“该死的。”低咒一声忽然停了下来,身后两个黑衣男子由远及近地跟了上来。
“怎么了?”苏璃秀愕然。
从包袱里抽出一件雪白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冷淡的语气仿若这初秋的清风微微拂动。“你坐后面去。”说完,一个抬手,苏璃秀便被抛到了他身后,惨白的丽颜惊魂未定般死死抱住他的腰际,摸上去才发现他的腰硬实的有点过分。
以为是顾念她的缘故,脸下意识的一暖,抱着他的双臂紧了紧。
冷风拂过苏璃尘风华绝代的俊颜,总算好受下来,想到刚才身体的反应,不由得心中忐忑起来,一向清心寡欲的他深信女人会阻碍他们的前途,更何况他这个身份本就不寻常的人,更不能被世俗羁绊。
看了看腰间死死抓着的小手,心口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狠狠被撞了一下。
秀秀……
脑海里所有的东西瞬间被挖空了,大大的放着‘苏璃秀’三个字,心慌地往前看,任凭冷风扑打着他的俊颜,努力将脑子里的东西忘却,却愈发的扎根深处。
“主人……”毳珏注意到了苏璃尘的异样,清冷的眸子看向主人身后的女人,不禁皱眉,“再过半个时辰便到充州,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整休整。”
“快赶路吧。”苏璃尘没说什么,快速驾起马来。
毳珏和鹤阚互视一眼,眼下的冷冽布满了杀气,辅佐主人是他们的责任,决不能让主人半途而废。心中暗暗发誓必定要清除妨碍主人的所有人,而眼前就有一个他们必除的人物。
白马上的女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野外,又是初秋的凉风,不自觉得扯了扯白色的披风,裹紧了几分,略微有点发白的俏脸贴近身前的男人,温热的气息袭面而来,脸红红地低了下去,被月黑的天遮掩了。
…………
“什么?人跑了?”男人暴怒的声音传来,却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毫不犹豫地拔剑砍掉了汇报情况手下的脑袋,狠戾的脸上,扭曲的俊容变的乖张暴虐。
“对方有高手,区区二人眨眼就将我们二十几号人干掉了。”裹着大的夸张的斗篷的黑衣男人说道,阴阴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的游离,自始自终都未曾抬头。
华服男人冷冷地怒视:“二十四桥做事一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少爷出钱叫你们做事,难不成连抓个人也办不到吗?”
“非也。”斗篷男人伸出惨白的几乎只留下森森白骨的手臂,干枯且皱巴巴,手上抓着一封书信,递给华服男子,“江少爷且勿动怒,这是我们二十四桥的探子冒死打探回来的消息,足够让他们苏家全家消失……”
“哦?拿来本少爷看看。”华服男子江敛里拿过书信,便阅读起来,紧皱的眉头骤然大放,抓着那封信的双手竟激动的抖了起来,“这信上所言可真?”
“千真万确,苏二公子瞒的不错,不过还是无法躲过我们二十四桥的耳目,即使有离歌门给他们撑腰,那个神秘的门主估计也扭转不了什么乾坤,只收男色的门派,我猜门主是个女人。”
“女人?”江敛里大惊,随即唇畔勾起一抹冷意,“区区女流之辈,竟然独自夸大?不把我辈男儿放在眼里,明日我定教苏家满门抄斩——”
“江少爷先别急。”斗篷男子阴柔的声音缓缓传来,“虽然我们已经得出这个消息,但是这封信却不是传消息的探子所写,实乃我代写,况且离歌门也不是无用之辈,他们把消息封锁的很严,有些重大的几乎已经被抹消了,我们毫无根据说苏家窝藏叛贼,此事宜从长计议,不可过于草率。”
“你的意思是……”江敛里挑眉,心里的算计顿时明了。
斗篷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柔柔地将书信收了回来,江敛里精光大放,顿悟,“多谢海副阁主提点。”
“我可没有说什么。”斗篷男子阴阴地笑声传来,门外守候的家仆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互看一眼:这里面是吃人了还是人被吃了,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搓了搓恶寒的臂膀,总算是回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