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的“兄弟情”
人们常用“手足情深”来比喻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兄弟就好似一把手上的几个手指头,一只脚上的几个脚趾头,相互之间谁都离不开谁。但是,总是有一些人对兄弟之间的情感并不是很重视,常常会做出一些伤害兄弟之间的感情的事来。
据《孟子》记载,万章问孟子说:“象将谋杀舜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为何一等舜登上了皇位,却又放过了他呢?”孟子回答说:“仁义之人对待自己的弟弟,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是对他倍加亲善。”原来仁义之人对待兄弟,只有疼爱,丝毫不会将嫉恨放在心上。可是,在权力面前,这样的仁义之人真是很少有。
我国历史上的唐太宗李世民虽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但却不是一个称职的兄弟,这可以从他和自家兄弟争夺皇帝的位置而展开的斗争中不难看出。
唐朝的江山,确实是由李世民一手打下来的,出谋划策的是他,冲锋陷阵、攻城略地、荡平群雄、抗击异族的也是他。可以说他才是真正的开国之君,可他上有老父,因此,打下江山之后,其父李渊坐享其成地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李世民的哥哥李建成既没有参与过起义的首谋,并且也没有立过什么大功,他之所以被立为太子,皆是因为他在三兄弟中排行老大。但李建成此人心胸狭窄,嫉妒心颇重,只认为李世民的存在对他是一个莫大的威胁,必将除之而后快。
三弟李元吉是一个天性凶险、野心勃勃的人物。他觊觎着帝位,但他知道自己的上面还有两位兄长,不管怎么轮也不会轮到自己,于是便采用各个击破的方法,他决定先联合太子李建成,击垮李世民。只要李世民一倒,收拾李建成可谓是小菜一碟。
于是这兄弟二人联起手来,对李世民百般陷害:谗言挑拨,造谣中伤,甚至设毒酒,施暗箭,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无奈李世民吉人自有天助,一次次的陷害均是有惊无险,大难不死。
对于目前的危险境况,李世民并没有坐以待毙,武德九年六月庚申之日,他奏请李渊召李建成、李元吉入宫对质,但却暗中在玄武门设下了伏兵。当李建成、李元吉二人并马行至太极宫内临湖殿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赶忙掉转马头想返回东宫,可已经来不及了。李世民首当其冲,李元吉张弓向李世民连射三箭,可慌乱之中,连弓都拉不满,箭到中途便附落地下。李世民一箭射去,李建成并应声倒落马下而死。李元吉也被尉迟敬德射落马下,逃入了树林中。李世民追入树林中,一不留神被树枝挂倒,坠落马下。李元吉乘势骑在李世民身上,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在情况万分紧急之时,尉迟敬德正好赶来,将李元吉当场射死。当这场政变,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投入兵力不足百人,最终李世民大获全胜。李渊面对这种形势,也难安其位,不久便让出了帝位,继而李世民登上了皇位。
历史上,像这样为了争夺皇位而兄相残的例子数不胜数,利令智昏叫他们在相互残杀的时候,丝毫都不会念及半点手足之情,这样的情况真是闻着伤心听着流泪!虽然说世民之所以采取那样有些残忍的行动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的局面并非他一人造成的,但是手足相残实在是太残忍了。
■原文:婚姻素对,靖侯成规①。近世嫁娶,遂有卖女纳财,买妇输绢,比量父祖,计较锱铢,责多还少,市井无异。或猥婿在门,或傲妇擅室,贪荣求利,反招羞耻,可不慎欤!
出自“治家第五”
注释:①靖侯:即颜之推的九世祖颜含。他曾经告诫子侄,“婚姻不可只贪图对方家势。”
译文:男女婚配要选择家境清寒的人家,这是当年祖宗靖侯立下的成规。然而到了现今婚娶的时候,却出现了为了收纳财物而将女儿卖与大户人家,而又为了买媳妇而大送彩礼的,对要婚配的人家,比较丈量着这家父亲、祖父的权势地位,对于对方彩礼的多寡而锱铢必较;这方狮子大开口,另一方则讨价还价,真是和在市场上买卖商品别无两样了。终究导致招赘一个品行不端的女婿在家,或者取回一个悍妻泼妇进门,贪图那些荣华,求得那些利禄,反倒惹上一身的羞耻,难道不应该为这些教训而谨慎行事吗?
■梁鸿与孟光
梁鸿字伯鸾,扶风郡平陵县人。父亲梁让,在王莽时期曾任城门校尉,被封为修远伯,王莽让他作为后人奉祭上古时期的少昊帝金天氏,居住在北地郡,后来就在当地去世。当时梁鸿年龄还小,由于遭遇动荡的乱世,就只好用席子卷父亲的尸身草草地埋葬了。
后来梁鸿在太学跟随老师学习,家境虽然贫苦寒酸,但为人非常崇尚气节并坚持操守,博览群书,无所不通,然而梁鸿不愿意做离章析句之类的注疏之事。学业完结后,就在上林苑中放牧猪群。曾经因为不当心遗落了火种引起火灾,火势熊熊,蔓延开来就烧毁了他人的房舍,梁鸿立刻就寻访被烧的人家。询问他们所损失的财物,悉数用自己所蓄养的生猪来赔付他们。有一家房主不满意,嫌赔偿少了。梁鸿说:“我手头已经没有别的财物可以赔偿给您了,希望亲自到你家做佣工。”这家主人同意了他的请求。由于梁鸿为他做事勤快,鸡鸣就起来做工,到了很晚才休息,从不懈怠,周围的邻居家的老人们看梁鸿不是普通人,就在一起责备这家主人,而尊奉梁鸿是一位德行高尚的人。到这时这家主人对他也渐渐地敬重起来,将梁鸿赔付的猪都悉数归还给他。梁鸿没有接受,就离开这里,返回了自己的家乡。
许多有权势有资产的人家仰慕梁鸿高尚的节操,都想将女儿嫁给他,梁鸿一概谢绝不娶。同县的孟家有个女儿,不但相貌丑陋而且体态壮硕,肤色更是黝黑,力气极大,一发力可以轻易举起舂米的石臼,孟家女儿一直在挑选自己的夫婿未曾出嫁,年龄已到30岁了。父母问她为什么还不出嫁,女儿回答说:“嫁给像梁伯鸾那样贤能的人才是我所希望的。”梁鸿听说后就向她家下了聘礼。孟女向父母要来了布衣和麻鞋,并亲手编织放物的筐子、备齐了纺织和制作家用器物的工具。等到出嫁的时候,却穿着华美的衣服,描眉画眼涂脂抹粉的进入梁门。过门七天了,但梁鸿始终没有理睬她,孟家女儿就跪在床前问他说:“贱妾私下里听说您行义高尚,已经拒斥了数位地位显赫的女子的求婚,而为妾也怠慢过数位男子的求婚。现如今您把我娶到家中,却一连七天没有理睬我,是我什么地方做得有过错吗?在这里向您请罪了。”梁鸿说:“我需要的是安于穿粗布衣服,吃粗茶淡饭,能和我一起隐居在深山老林过清苦生活,耕种纺织的妻子。现在你却穿着华丽的丝织,白粉涂敷、黛墨描画,哪里是我梁鸿所想要的妻子啊?”妻子说:“这样打扮是为了试探一下夫君的意愿罢了。为妾另外准备了隐居所用的衣服呢。”于是梁妻重新梳了一个椎形的发髻,穿上了粗布的衣服,然后一边做着事情一边来到梁鸿跟前。梁鸿极为高兴地说:“这才真正是我梁鸿的妻子了。这样就可以侍奉我了!”并为她取表字为“德曜”,取名字为“孟光”。
过了一段时间,妻子说:“常常听说夫君想隐居山林来躲避祸害,为什么现在却了无声息了?恐怕是屈服迁就,向世俗卑顺低头了吧?”梁鸿说:“好吧。”就和妻子一起进入霸陵县的深山之中,用种田和纺织来糊口度日,吟诵《诗》《书》,弹奏琴声来自娱自乐。由于仰慕前代那些志行高尚的人,而给汉初四皓以来的二十四位隐士作了颂赞的诗文。
梁鸿后来向东出函谷关,路过京城洛阳,作了一首《五噫之歌》说:“登上那巍峨高耸的北芒山啊,噫!回望那繁华的京城啊,噫!宫殿宏伟富丽啊,噫!都是人民辛劳的血汗啊,噫!百姓的苦累遥遥没有期限啊,噫!”明帝听说后很厌烦这首诗,派人搜捕梁鸿,始终没有抓到。梁鸿于是改姓为“运期”,取名为“耀”,取字为“侯光”,和妻子隐居在齐鲁一带。
又过了一段时间,梁鸿离开了齐鲁地区去了吴地,梁鸿托身于富家大室皋伯通,住在堂下的大屋,受雇为人家舂捣谷物。每天回到家里时,妻子都为他准备好了饭食,她不敢在梁鸿面前抬头,而是将盛食案盘举到和眉毛平齐的位置。皋伯通细察这一切而感到奇怪,说:“他一个佣人能使自己的妻子敬重他到这种程度,一定不是普通人。”于是让他和自己一样住在家里。梁鸿潜心闭门、撰写了十多篇著作。后来梁鸿患了疾病并且日见危重,对居所的主人皋伯通说:“从前延陵季子将儿子埋在嬴、博两地之间,不把灵柩运回乡里,千万不要让我的儿子护送我的灵柩归葬故乡。”在他死后,皋伯通等人在吴要离墓冢旁边为他求得一块墓地。众人都说:“要离是品格刚直之人,而伯鸾品节清白高洁,可以让他们葬在一起。”安葬了梁鸿后,他的妻子和子女都回扶风郡去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个男孩曾对一个女孩说:“如果我手里仅有一碗粥,我会把一半给我的母亲,另一半给你。”就因为这句话,小女孩喜欢上了这个男孩。那一年,他12岁,她10岁。
后来,他们居住的村子被无情的洪水淹没,他不停地救人,有老人,有孩子,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独独没有亲自去救她。当她被别人救出后,有人问他:“你既然那么喜欢他,那为何不去救她呢?”他轻轻地说:“正是因为我深爱着她,所以才先去抢救别人。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那一年他们结婚了,他22岁,她20岁。
全国闹饥荒,哀嚎遍野,他们同样穷得揭不开锅,仅仅只剩下了一丁点的面,做了一碗汤面。他舍不得吃,让她吃;她舍不得吃,让他吃。三天过去了,那碗汤面发霉了。那一年,他42岁,她40岁。
由于“成分”问题他遭受了无情的批斗,她说:“我不知道谁是敌人,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是好人,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已经足够了!”于是,她陪看他挨批、挂牌游行,夫妻二人在那段艰苦的岁月中接受了相同的命运。那一年,他52岁,她50岁。
一晃十几年又过去了,他和她为了锻炼身体一起学气功。这时他们调到了城里,每天天刚蒙蒙亮就乘坐公共汽车去市中心公园,当一个青年人给他们让座时,他们都不愿坐下而让对方站着。于是两人靠在一起手里抓着扶手,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那一年,他72岁,她70岁。
她说:“十年后如果我们都已死了,我一定变成他,他一定变成我,然后他再来喝我送他的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