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从没见过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南川,在她心里,时南川永远都是如阳春白雪般谦逊温和的人,直到他将自己的拳头挥向自己的哥哥时白的时候,阮栀才终于从浑浑噩噩中猛然惊醒——
在这场激烈的战争开始前,时南川还在和几位宾客聊得正欢,而阮栀就站在角落的地方喝着饮料,并静静的看着时南川现在欢欢喜喜的样子。她觉得,现在这样高兴的男生才是他记忆中的时南川,不管薛泠衫是否真的爱他,但能让他如此高兴的,这天底下除了薛泠衫,似乎也没别人了。
正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就看见薛泠衫从准备室走出来,然后又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她就踩着她脚下那双Salvatore Ferragamo系列高跟鞋,款款从那边走到会场中央的位置。
她优雅的站在台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旧时代的那种名媛,她总是微笑着看着台下的那些人,当她在调试话筒高度的时候大家就已经转头看她,因为他们知道,这位主角要发言了。
当大家都满心期待的时候,却听见薛泠衫说:“抱歉各位,今天的订婚取消。”
台下一片哗然。
阮栀在原地愣住,她连忙环顾四周,却只将两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见此时的时南川脸色很难堪,像是座火山,只要再刺激他,他就会立刻喷发,而他手中久久握着的酒杯,也在此时怦然落地,里面倒好的红酒散落一地;剩下的就是时白,他根本就不惊讶,他反而在笑,笑得像个胜利者。
薛泠衫对于这些人的反应同样也不惊讶,她优雅娉婷的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微微一笑,这笑中似乎已经隐藏了千言万语,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讲话说破,他们就能理解。
然后接着,就见她转身又走向不远处的时白,伸手拉住他,说:“走吧。”
阮栀待在原地根本说不出话,他想起原来时白对她说的,他明明在自己面前说过,他不会和薛泠衫联手,这发生的一切都是薛泠衫自己一厢情愿的啊!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和薛泠衫走得这么近又是为何?
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有些人还能像阮栀一样空出脑子想别的事情,有些人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他们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将打扰这场婚礼的罪魁祸首打一顿——
在所有人议论的同时,只见时太太疾步走到薛泠衫面前,恶狠狠地看着她,也看着时白,然后抬手一巴掌就打在薛泠衫白皙粉嫩的脸上,她怒道:“薛泠衫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这样对我们!”薛泠衫被打了也不还手,反而是薛父急忙走上前将自己的女儿护在身后,和时太太吵了起来。
本来想现在这种状况就很棘手了,喜事变闹事,已经够可笑了,但偏偏在这种时候,时南川突然冲过去,扬起手就朝时白的脸上打去。
阮栀手中的酒杯猛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