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之后,朱厚照等人就要去德州了。去往码头的路上,水陆营的五百士兵已经在小心地靠拢,每个人的枪都已经装填好了弹药,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人群之中被水陆营隔开一条小路通往码头,大约五米的宽度,从临清城到码头总共是两里左右。
朱厚照一群人慢慢走向码头,而朱远带人隔了十来米跟着。走到离码头不足百米时,突然在一边的人群中冲出两百来人,拿出怀里的短刀,一声不吭地向朱厚照一行人快速跑去。
这群人离着小路只有不到20米的距离,朱远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大喊一声“开枪。”附近大约三十名水陆营战士条件发射,放下枪口,“砰砰”一阵枪响,袭击的两百人起码倒下了十分之一,不过这并没有阻挡他们的脚步,此时只要再往前几步,就能短兵交接了。
朱厚照带来的五十来人送出了第二轮射击,这五十人都是入伍一年以上的,各种大小战斗也都经历过,面对近在咫尺的敌人没有丝毫慌张,“砰砰砰”五十多支枪几乎是同一时间开火,这也带给敌人巨大的伤亡。
这里发生的战斗让周围的百姓一下子愣了,然后一边哭喊一边连滚带爬地往其他方向跑动,远离这是非之地是他们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大人叫,小孩哭,场面乱套了。
乱跑的人群也给朱远的救援带来很大的障碍,不过附近的几十水陆营战士已经离的很近,准备开枪了。对于这些新兵来说,他们做的已经非常不错了,虽然主要是靠已经是长官的老兵下令指挥。而此时,离着最近的三十来士兵有的还在装填弹药,有的直接把枪往地上一扔,抽出了腰侧的雁翎刀。作为水陆营的士兵,冷兵器也是训练的重要科目。
两方人瞬间冲在一起,嘴里的呐喊声都在为自己鼓舞士气。朱厚照兄弟两只是带队往后退了几步,给队伍装填弹药争取时间。他们两人还有马三娘还是站在队伍比较靠前的位置。
在前方战斗的三十人一下子到了四五个,敌人更是到了十人左右,刚才在装填弹药的几人都是新兵,现在只能拿着火枪,格挡敌人的短刀。还好火枪的质量绝佳,没有出现枪被砍断的情况,不过枪管在慢慢变形,他们也没有时间来抽出腰刀,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雪上加霜的是在另一边的人群里,有一伙人和其他百姓不同,没有离开这个小战场,而是拿着利器冲向朱厚照等人,两拨人形成了夹击之势。
前方的三十人和敌人交战的区域就是那么大,其他敌人绕过了两边继续往朱厚照这里冲来。而朱厚照的队伍还在继续装填子弹,敌人距离他们不过十米。
这时候,朱厚照兄弟两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枪,“砰砰”两人开枪就是两个敌人倒下。朱厚照打中了敌人的心脏位置,一击致命。朱厚炜就要血腥地多,他打中了敌人的脑袋,顿时,战场上出现了一个爆炸的西瓜,西瓜前方出现了一个大洞,里面红的白的西瓜汁到处飞溅,两旁的敌人脚步一顿,吓了一跳,然后顿时继续往前。这群人悍不畏死,眼神中充满了狂热,被吓一跳只是人的正常反应,但是不会让他们望而却步,朱厚炜心里明白这群人应该就是邪教中人。
马三娘发威了,唰唰就是两把飞刀送出,敌人也应声而倒,接着又是两把飞刀,敌人再次两人丧失了战斗力。不过三人的攻击并不能阻挡这一百来人,不过好在后面的队伍已经装填好了。这次射击使用的是老办法,三段式射击,一边射击一边慢慢后退,争取时间。
开枪的大约有二十人,在这十米不到的距离,即使是新兵,那也基本不会脱靶的,况且这群敌人站的比较密集。
队伍一边射击一边后退,给敌人造成巨大伤亡,马三娘也没藏着掖着,火力全开,让朱厚照兄弟吃了一惊,一惊发出十刀以上,马三娘却是依然没有减弱火力。
另一边的一伙人就交给了朱远带来的水陆营士兵,那伙人也就是三百来人,交给朱远应该没问题,朱厚照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退向停靠在码头却准备起航的漕船了。
从战场上方往下看,会发现大部分人都像被一层无形的气流退向战场外围,而在战场内呢,被分隔了好几小块儿。燃起的白色硝烟会阻挡视线,但是却可以猜到这是水陆营的人在开枪。拿着冷兵器的人群在一轮一轮地倒下,但是也有几人冲进硝烟的范围,给水陆营带来伤亡和混乱。
朱厚照这边已经进入了短兵交接,毕竟十米的距离还是太近了。朱厚照拿着腰刀正在和敌人拼杀,别人压根就拦不住,朱厚照对于战场的渴望只有朱厚炜才知道,看他挥舞着腰刀,脸上沾着血迹却依然面带笑容,朱厚炜知道这位哥哥正在享受。
冷兵器交战的并不是朱厚照一人,水陆营这边也有十人加入战斗,杀敌的同时还要注意保护好朱厚照。朱厚炜对于自己的武力值没什么自信,而且身子还没长开,气力不够,在冷兵器战斗中是非常致命的,所以他就后退两步,装填短枪,随时放出冷枪。作为最大的火力输出,马三娘无疑是第一,此时她已经抽出武士刀战斗在第一线,基本可以做到一刀一个,可以说这次的战斗,马三娘的真正战斗力获得最大释放,短短几秒钟,已有三个敌人倒下。
“砰砰”一阵枪响,残余的敌人再次减少,能站着的不到十人。突然有两个敌人把手中的短刀扔向朱厚照,而此时朱厚照却没有察觉,依然在和面前的敌人专心厮杀。朱厚炜没有大喊,因为他知道如果朱厚照此时一分心,可能就会受到重创。没办法,他跨前一步,准备用手中三十多厘米的短枪磕掉其中一把飞来的短刀,对于战果,他没有自信。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马三娘手中长刀一斩,反手一把柳叶刀飞出,阻止了两把短刀的前进,然后回身用到竖在胸前,挡住了敌人砍过来的一刀。
“砰”,和马三娘交战的敌人身子一顿,然后丧失了一切力量,软倒在地上。马三娘回头看了一眼朱厚炜身边没有飘散的白色硝烟和他有些得意的笑容一眼,然后立马转头准备继续消灭残敌。
当马三娘回过头时,瞳孔一缩,因为发现又是两把短刀飞了过来,而这次的目标是朱厚炜。
朱厚炜还在观察马三娘那具有安全感的背影,反正他离着敌人较远,想着敌人也没剩几个了,应该没有危险了。可惜立马就被打脸了,他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看到马三娘武士刀一磕,“当”的一声,一把短刀应声而落,而马三娘左手中握着另一把短刀,然后短刀掉落地面,不过朱厚炜清楚地看到,马三娘手中殷红的鲜血正在一滴一滴掉落。
“砰砰”一阵枪响,这里没有站着的敌人了。战场之上必须争分夺秒,一秒的差距可能就会有许多人牺牲。前面厮杀的三十来水陆营士兵此时还在继续战斗的只有十余人了,敌人人数也差不多。两方人交缠在一块,想要用火枪,必定会造成误伤。
朱厚照喊了句“跟我上。”然后带着后面的部队拿着腰刀,冲向还在继续战斗那几十人,马三娘也冲向前方,似乎没有听到朱厚炜喊她。
人数占了优势,兵器的长度,质量也占到优势,敌人很快就被消灭。接下来就是救治伤员,朱厚照则带着三十多人赶往另一面的战场增援,虽然那里基本已经控制了局面。
朱厚炜则是迅速地发出指令,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做了。有了指挥,事情就变得有条不絮,现在主要就是做好紧急救治,包扎伤口,不让受伤士兵失血过多。等会还是要交给随军来的军医护士救治的。
等朱厚炜都安排好了,回头一看,马三娘正站在另一边观看者朱厚照那边的局势,而她手上的伤口已经自己包扎好了。
朱厚炜慢慢走到她身边,也装作观看朱厚照那边的局势,不过余光却是观察着马三娘。马三娘似乎早已知道身旁来了人,刚才在背后不远处的时候,朱厚炜就看到她身子一紧,然后就松了下来。
两人沉默不语了一会儿,朱厚炜感到有些尴尬所以就开口道“三娘,今天多亏了你救了我。谢谢了。”
马三娘很平静地说道“你也救了我,不用道谢。”朱厚炜再次开口道“你手上的伤口没有经过消毒,可能会发炎,等会儿我们的军医来了之后再重新给你包扎一下。”马三娘目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朱厚炜一时想不到话题了,正好远处由几十水陆营战士护卫着的的军医来了,算是打破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