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一路急忙赶到宫里,脚下生风,气势连引路的太监们都不敢多言。
泰安殿内,殿门紧锁,太监桂子拦住慕笙的去路。“王爷请慢,皇上适才大发雷霆把小的们赶了出来,王爷您稍等,容小的通报。”
“麻烦公公。”
“是。”桂子连忙弯着腰命人打开殿门,头都不敢抬的小跑几步,跪在了外头。“皇上,德丰王爷已在外等候。”
泰安殿是皇帝办公的内殿,不像外殿那般严谨。正位摆着一个软塌,旁边是一个小桌书案。此时皇上坐在上头,怀里抱着一个女子。
该女子正是婉贵妃。婉贵妃今年也有二十六岁,不复宫里年轻宫娥们的朝气。可举手投足间满满的都是温雅娴静。她一身华丽的宫服彩带,头发盘起,黄金珠钗盘绕其上,看上去极其尊贵。
皇帝名为慕尧,是先皇的大皇子,今年也有四十好几了。他身份本没有慕笙尊贵。但因为慕笙生母外家的原因,慕笙错失皇位。在慕笙远离政权的日子里,宫中皇子夺权,最后还是让慕尧占了先。
慕尧这人勉强也算得上是个尽责的皇帝,就是生性奢靡,贪恋美色。或许是因为当年手染着自家兄弟鲜血上位,慕尧从骨子里就是个多疑的人。
慕尧一向嫉妒防备慕笙,以至于直至今天,他仍旧认为剥夺慕笙的一切,看慕笙在他手地下讨活路十分自在。
他费尽心思想夺得慕笙的一切,而且他认为自己也得到了。婉贵妃本是先皇指婚给慕笙的。但慕笙远赴边疆多年,徐婉独留京城,儿时情分早已冲刷了不少。徐婉是个权利心很强的女人,她不愿等待慕笙成为一个散王的王妃。一心想成为皇后的徐婉,最后还是在慕笙身赴疆场的日子里投奔了慕尧。
由此,徐婉成为了慕尧打击慕笙最好的利器。他召慕笙进宫的时候,就命人叫来了徐婉,为的就是这一刻。
此时皇帝身穿皇袍,衣领大开,一手抱住婉贵妃的腰,眼中满是痴迷。“这慕笙,让他早些来偏要拖延,爱妃正安慰得朕舒畅,又给冒出来了。”
徐婉深知慕尧劣根,明里自然不说。“皇上和王爷有要事相商,臣妾妇道人家,万不敢拖延。”
“去。把王爷叫来。”
“小的领旨。”桂子连忙领命,头都不敢抬一下,就退出去了。
徐婉笑着给皇帝整理衣裳,动作坦荡,举止温柔,皇帝一时也是看花了眼。
慕笙匆忙走进大殿,就看到这幅景象,他稍稍垂眼。“臣参见皇上。”
“无须多礼。起吧。”皇帝抓住徐婉的手,任由徐婉站在一边。
徐婉一看跪在地上的男子,双眸里开始闪烁盈盈泪光。容颜俊朗,举止大气,虽身穿闲服,但尊贵夺目,气度非凡。她心里不止一次自我可惜。任由哪个女子,都宁愿自己是嫁与一个英俊潇洒、人人称赞的战场英豪为妻,而不是不惑之年的好色男人。
如果不是惠妃娘家犯事,如今她与慕笙,必能琴瑟和鸣,成就一番帝王佳话。
“谢皇上。”慕笙起身。
“德丰,你可知朕唤你来何事?”
“臣略有耳闻。”
“陇南之事是朕的心头大患,朕和几位将军都相商过,众人一致认为,你是出兵平叛的最佳人选。德丰,你可愿替皇兄了却此心事?”
早已有所预料的慕笙自知无法避开,只能俯首应允。“臣谨遵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