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林念和萧潇一起望向进门的王琦，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
王琦哼笑两声，“我就说杨飞鹏在这件事上从来不靠谱。什么为情自杀，都是鬼扯。你们看这个是什么！”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在王琦张开的五指缝中，林念清晰看到‘色弱’二字，而后又在姓名栏中看到一个宫字。
“宫陆明色弱？”她叫唤的比刚才萧潇的吼叫声还大。
王琦点头，抬起了手掌。
这张纸赫然是宫陆明的诊断单子。
“我去，什么路子？左手废了，又是色弱！宫陆明这种为画画而生的人犯了水逆吧。”萧潇受到惊吓般的捂住胸口，她需要时间消化消化这件事。
“他早知道自己色弱，以后永远画不了画才自杀的。”
王琦手指点着诊断单子上的日期，随后解释单子来源。
她刚才和杨飞鹏以及其他舍友一起回来时，睡在宫陆明上铺那哥们说他曾经看过这张单子，他还傻呵呵问宫陆明色弱影不影响画画。
“宫陆明就是人前装的坚强而已。你们看上面写的，非遗传病症，后天严重丧失色彩辨别能力。”
王琦的话音越来越远……
震惊一个接着一个。林念只感觉天旋地转。
要不是萧潇眼疾手快抓住她，她一定会狠狠跌倒在地，来个狗吃屎。
“双木啊，这跟你真没关系。别自责了啊。”萧潇忙着安慰她，王琦也在一边附和让她想开点。
林念胸口堵得难受。
他送给她的那幅画，是他最后的作品。
*
林念一夜没怎么睡好。
一方面是因为宫陆明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不舍齐慕离开。
“看你那黑眼圈深的，到医院还有段距离，抓紧时间睡会儿。”
齐慕早晨开车接她去医院，看出她颓然的神色以及遮盖不住的黑眼圈，语气既心疼又无奈。“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去集训？”
林念知道他们部队规矩，也不会任性到真的要齐慕放弃集训留下来陪她。“该怎么去就怎么去，我好着呢。”
昨晚她想通了。
再过惋惜，事情已成定局。
他们这些人能做的只有鼓励宫陆明，帮他重新找回自我。
天才画家，也不代表只能走画画一条路。
看明白宫陆明的事儿，齐慕要走的事实才令人揪心。林念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齐慕还没走她就开始想念他。
这个想法在心里扎根，林念不自觉的嘀咕出声。
齐慕听得真切，嘴角边不由得荡起笑意，“林学员，你现在表白情话说的特别溜。”
“这是有感而发。齐教练，你们那儿女生漂亮吗？”
林念去过一次，深知那里男女比例。女性简直是稀缺资源。
要是再遇到几个漂亮的，难保齐教练不在空虚之余动了歪心思。她家齐教练还长得那么显眼，小姑娘不得一堆一堆往上扑。
在林念带有警告意味眼神注视下，齐教练求生意识极其强烈。“有女的吗？我没注意。”他脸不红心不跳，就连语调都显得漫不经心。
说得跟真事似的。
林念倒也吃这一套。反正男友都长成这样子了，她不放心也没法时刻拴着，索性任他去。
要是真被人拐跑了，抢回来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