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5分钟的曲子,在诺苇左思右想里来到ending,等君雾希按下最后一个键,抬起头来,诺苇还没听出所以然。
“弹得怎么样?”明知对牛弹琴,君雾希还是送上恶作剧的一问。
“呃,好,很好,精彩~~”
“好在哪里?”
“……”老天拜托你多送几个形容词过来吧,诺苇此刻才理解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呵呵”,看到她摸耳挠腮的窘样雾希促狭地笑了。
“你上次抓的什么瓢虫,怎么样了?”话题转移到诺苇熟悉的东西上来化解了尴尬,诺苇在心里谢天谢地:老天爷,你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
“蚜虫,都快被抓光了,蛮有效的。”
“你的那个……獐子,你后来又去看过它吗?”
笑容从君雾希的脸上消失了。诺苇忽然意识到,也许这个问题是君雾希话题的禁区。觉得自己唐突了,诺苇正要道歉,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时钟指向中午一点,学校里还有别人不休息吗?
雾希走过去打开了门,一个秃头的胖男人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他说声谢谢走到桌子边把书放下,转身恭恭敬敬地对雾希说
“不知道您再弹琴,希望没有打扰到您。”那男人一边说一边打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了雾希,雾希看也不看掏出笔飞快地签字。
诺苇忍不住插嘴“这是给学校的书吗?”雾希没有回答,那个男人热情的回答“不,不是的,这些书都是……...”
“收据我签收了,你可以走了。”君雾希严厉地截断他的话。
“喔,是的,是的,打扰了,谢谢您”他收好收据返身退出了屋子,并轻轻带上大门。
君雾希拿起书走到书架前按类别一本一本的把书归入合适的位置。
诺苇走过去说“我来帮忙”心想“可算有我用武之地了”。
“不需要”这话拒绝得斩钉截铁的。诺苇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好不尴尬。
“那…我不打扰你,我先走了。”
“你不是说对獐子的事情很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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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和我妈妈生活在一起,有一个严厉的爷爷,直到我8岁之前都没见过我的父亲。自我懂事起,就能感觉到妈妈她并不快乐,她很少朋友,喜欢一个人独坐,但她常常陪我练习钢琴。有一天我放学回来,听到妈妈和爷爷在书房里争吵,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没有爸爸,是爷爷不同意妈妈和爸爸的婚事在我才一岁的时候就拆散了他们。那天我妈妈和我爷爷大吵一架终于离家出走了。过了没多久,我偷听管家的谈话知道了妈妈的地址,就背着我爷爷去找妈妈,我这才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他非常严厉,不苟言笑。我妈妈为了他离开了我,和他还有我哥哥住在了一起。
我哥哥比我大四岁,见过他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出色的人,就如同我爸爸一样他们都很出色。这样我才理解,为什么妈妈可以为了他们放弃了我。”说到这里君雾希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微笑。看他寂寥的样子诺苇几乎想要大喊一声“君雾希,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很出色啊!”
“那只獐子,是我哥哥的玩伴,他7岁生日我妈妈委托别人转交给他的生日礼物。”
说到这里君雾希的声音忽然停住了,眼神飘渺。
“那后来呢?那只獐子怎么到了海狸公园?”诺苇忍不住问。
“我哥他离开了,我妈她…她把獐子送给了我,后来…我把它送去了海狸公园。”
“你哥他离开?”
“不会再回来的意思。”
这个故事的结果实在出乎诺苇的意料,诺苇手足无措,心中懊悔为什么要触动他的伤口。
“那…獐子,它多聪明啊,听到你的笛声就知道靠近过来。你教过它不少曲子吧。”诺苇试图转移到轻松点的话题。
君雾希似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是的,它很聪明,对了,那天之后,你有没有再去海狸公园?有没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公园里的那个歹徒把我吓坏了,再说那么远,也没有时间再去。”
说到海狸公园的歹徒,诺苇想起了那个穿夹克衫的怪人,充作武器使用的样品水,仓皇地逃跑。
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些什么,“水?!会不会是这样的?”她脱口而出。
“嗯?”君雾希给她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
“你总是这样,粗线条。”雾希深深的看了诺苇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也许,这也是一种福气。”想了想,他补充到“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别人听。”
诺苇的心里咯噔一下,低下头盯着地板好几秒,终于下定决心问到“刀鞘是你寄回来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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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有问题?可是如果韦斯莱家的水有问题,市政供水系统就有问题,别人家的水也会有中毒情况”金吉斯分析。
“我家做面包用的水,使用的是山泉水,这个网站上没有写,配方是老爸掌握的。”
“哪一个地方的山泉水?”
“应该是海狸公园的水,从我爷爷开始我家的面包就只使用那儿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