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小花园的紫藤花架下,三娘和老金正并肩坐着说话。
望着三娘脸上的一脸倦容,老金两眼之中满是怜惜的说:“三娘,我病的这些日子真是累苦了你了。”
三娘连忙掩饰的笑了下说:“您说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能早些好,我受些累不算什么,何况当初我摔伤住院你不也是这么照顾我来着。他金伯,咱们这些人都是丧偶失群孤飞雁,孩子们又都不在身边,有事本就应该相互帮衬着,再说……”三娘脸上微微泛红止住了后面的话。
老金并没有觉察出再说后面的深意,依旧叹息的说“可是看你这样疲惫,我这心里疼呀。”
老金的话让三娘听来好一阵心热,眼泪险一险就流了出来。能够感觉得出来,老金这话出于至诚没有半点讨好的味道,这是三娘又想起了三伯,自从三伯走后,这样的贴心话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没想到老金竟让她又找回当年三伯在日时的温馨幸福的感觉,这难道就是缘分?三娘抬头深情地望着老金,眼里含着泪,脸上带着笑,老金的情绪也被三娘所感染,四目相视,无言之中两个老人的手不知不觉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良久三娘轻叹一声感慨的道:“唉,自从三伯走后我一直想着我怕是要孤独的度过晚年了,真没想到会遇到了你。说实话,自从三伯一走我这心就已经跟着死了,没想到遇到你让我那颗死去的心又起死回生了。”
老金激动的说:“三娘呀,我能和你一起共沐夕阳,也算是我晚年生活的一大幸事了。恕我冒昧,”老金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鼓了鼓勇气说“如果您觉得可以,等我出院以后,趁着孩子们都在身边,咱们的事情能不能……”
三娘的目光游移了一下面露难色。本来和老金发展到现在,结婚共同生活是水到渠成的事,不应再有什么阻碍,但是三娘有心事,这些天为了伟国和刘诗萌的事三娘忧心忡忡寝食不安,如果伟国的感情危机处理不好,三娘还怎么有心思去安排自己的婚事?
三娘一时犹豫顿使老金产生了一丝失望,刚刚燃烧起来的热血一下子冷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松开三娘的手尴尬而灰心的说:“看来是我冒昧了。三娘,你要是为难刚才的话就全当我没说罢了。”
见老金一下子情绪低落下来,三娘这才发觉出自己的表现给老金传递了错误的信号,忙笑着轻轻推了老金一把嗔道:“我啥时候说拒绝你了,你误会了。当初从广州赶回来的时候我就下决心和你一起共度余生了。只是现在就谈咱们结婚的事不行,你要等我几天才好。”
“等?”老金疑惑的看着三娘,不知要等什么。
三娘叹了一口气,在老金面前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便把伟国和刘诗萌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并说:“你现在病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如果伟国再不露面,我打算明天再去趟广州。先把伟国和诗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然后回来清清爽爽的再办我们自己的事,他金伯,你看这样行吗?”
老金本以为和三娘的事情又生变故,不免心情低落,不想三娘是为了孩子的婚姻危机,既然误会已解,也便心结顿开,脸上重现出灿烂的笑容脱口说道:“行,怎么不行?我举双手赞成全力支持你。”
三娘见老金如此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说:“咱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和平他们也该把出院手续办完了,回去吧。”
老金顺从的答应了一声,三娘便搀着老金的胳膊把他扶起来,而后手没有移开而是顺势伸进了老金的臂弯。两个人走出藤架,沿着石子铺成的甬路向着住院楼方向缓步走去。
走到半路,恰好遇到从住院楼方向走过来的立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