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120急救车把老金送进了医院,三娘高姨还有老于都一起跟了去,坐在急救室门外的长椅上等着老金抢救过来的消息。
高姨埋怨老于不该和老金喝这么多的酒,老于哭丧着脸说平时老金就是喝一瓶白酒也从来没有醉过,谁知道今天就……
高姨说:亏你还跟他做了几十年的朋友,这几天金爷一肚子心事难道你就看不出来?酒入愁肠能有什么好?”
老于就扭头看枯坐一边两眼直盯着急救室的三娘,心想老金这么七死八活的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顿时就来了气忽的站起来指着急救室冲着三娘大声叫道:“老金让你给害苦了!三娘呀,老金对你怎么样?你住院三个月老金跑前跑后的照顾你,那份殷勤周到就算三伯活着也不过如此吧。你要是看不上老金你当时就明说,这种事情本要两厢情愿本不能强求,你说出来没人会恨你,老金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地步,?!偏你当时不说玩儿暧昧,害的老金走火入魔一心一意全放在你的身上。而你把老金当猴儿耍不说,还让你儿媳妇跑来告诉他你在广州找了一个退休高干,你这是安得什么心?捅了人家一刀子不算,还找人来往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你不觉得这么干太缺德了吗?三娘,这话我放在这儿,老金要是平安无事就算罢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于头一个就不答应你。”
三娘依旧两眼盯着急救室,对老于声色俱厉的指责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似的。老于一见三娘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来气,刚要说出更难听的话,一边的高姨实在听不下去了,拦住老于的话头说:“于大头,三娘和金爷的事咸里有你还是淡里有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三娘的不是?”
老于平时很怵直人快语的高姨,可是这会儿心里正有着气也就全不在乎了,凝眉瞪眼气哼哼的说:“有人做事不地道,我就是看不惯。”
“屁!里头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然就在这儿胡说八道?”高姨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就和老于说了一遍,老于一听就傻眼了,心想漫说是他,就是老金也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在里边,他看看高姨又看看三娘,脸上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表情,恨不得为自己的冒失打自己两个耳光。话已出口覆水难收,眼下也只能豁出这张老脸给三娘道歉,愣了片刻,老于深深地给三娘鞠了一躬说:“三娘呀,我刚才的话你权当是我在放屁,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要放在心上。”
三娘还是盯着急救室依旧不言不语,仿佛整个身心全在急救室里抢救的老金身上,根本就没理会老于都说了些什么。三娘不说话,眼见老于尴在那里直不起腰,高姨忙拉了一把老于向三娘那里丢了一个眼色,老于也看出三娘的异样来了,心里又是一紧,担心老金正在抢救三娘要是再有个好歹可就真的乱了套了。老于看了看高姨似乎在问该怎么办,高姨那里摇了摇头示意老于坐下。于是老于就挨着高姨坐下了,一会儿看看三娘,一会儿又看看急救室的红灯,暗里祷告老金一定要挺过来。
终于急救室的红灯熄了,门一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三娘第一个站了起来迎上了医生脱口问道:“大夫,人抢救过来了吗?”高姨和老于也一起过来围上了医生。医生看了看三个目光急切的老人微微笑了一下说:“放心吧,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好好休养了。“又问:“你们谁是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三个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如释重负的笑了。又听医生要去办住院手续,才想起来得匆忙谁也没有带更多的钱。好在来的时候老于已经给和平打电话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来。高姨就推三娘去办住院手续,又要老于再给和平打电话。
几个人在急诊楼等着交住院费的时候和平赶来了,一听说老金化险为夷忙对高姨和老于千恩万谢,对三娘却是相当的冷淡,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三娘知道和平误会了自己也没有解释只是安静的呆在一边,办了住院手续,高姨就和老于说:你今天晚上就受累和和平一起看护着金爷,我和三娘明天一早再过来。说话又给老于递了个眼色,意思要老于借着机会跟和平把三娘的事情说清楚,老于当下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高姨才叫上三娘回去了。
进了家门,就见老伴和占军东倒西歪的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满屋子都是酒气,高姨一见就是一肚子气,大呼小叫的把两个人喊醒,数落了老的又骂小的,又见伟国不在,就问占军伟国到哪儿去了?
占军睡眼惺忪的说,伟国走了。
一句话把三娘和高姨同时吓了一跳,高姨就问:“这三更半夜的他又上哪儿去?”
占军说喝酒的功夫伟国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二话没说就走了。
“你没问问是谁来的电话?他走你们怎么就不拦着?”
“问了,伟国就是不说,慌慌张张的就像是火上房似的,谁也拦不住。”
高姨气得就骂占军你除了喝酒还知道什么。高姨老伴忙替儿子解围说:“你也别埋怨占军,咱家电话有来电显示,你看一下电话号码不就知道是谁的电话了吗。”
一句话提醒高姨连忙去查来电显示,一看那电话竟然是北京立国家的座机号码,一脸疑惑的转过脸来看三娘说:“立国来的电话,难道说伟国上北京去了?”
“好端端他上北京干嘛去?”占军云里雾里的弄不明白。
占军听不明白,三娘却已是心里雪亮,能让伟国连夜去北京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刘诗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