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立刻双手抓住颜如玉肩膀将他揪了起来,看来看去就是桓温无疑,问道:“分明就是桓温,那里就成了假的了?”
谢无缺道:“他的鞋子只是平常的靴子,而据我所知桓温穿得一直都是皇上赐给的龙靴,所以我敢肯定他必然不是桓温。”
“我还是不太相信!”云霆说着用书撕扯了一下颜如玉脸颊,看看是不是易容术,有没有人皮面具,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这下你们相信了吧?没有易容术,这人肯定是桓温!”
谢无缺无话可说,走到颜如玉身边,将他的衣服撕扯开,又将他的手掌掰开看了看手心,断言道:“我敢保证这人绝不是桓温!”
“为何?”
“因为桓温一生征战沙场,而且所使用兵器乃是一杆丈二铁枪,长年累月必定手中有老茧,而这人的手却细腻异常,简直如女子一样。”谢无缺解释道。
大家听完都觉的有道理,“可是这人又是谁?为什么和桓温长得如此相像?”
如果他是假的?那真正的桓温又在哪里?
大家的心中顿时浮现出种种疑问,一个接一个,心中也开始彷徨和担忧。
就在这时候面前这个假桓温忽然咳嗽起来,身上开始冒出热气,看来他已经苏醒,开始用体内的真气将身上的衣服烘干。
云霆当即一把将他揪起来,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颜如玉迷迷糊糊,不知所以,慢慢睁开眼睛时候,才看见是云霆,知道自己定然是被他们抓住,先不回答云霆问题,而是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见到四下里全是冰天雪地,心中便已经冰凉。
忽然碗大一个拳头狠狠落下,端端的砸在颜如玉脸颊上,顿时淤起一个血块,肿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颜如玉当即求饶,“我说了,你们要答应不杀我!”
云霆气在心头,见颜如玉还要讨价还价,举起拳头便要打,幸的风晨及时组拦住,“二弟,以他现在的样子,你这一拳怕是就要将他打下地狱了!”
“那怎么办?”
风晨看了看颜如玉,问道:“我保证,只要你说出桓温的下落,我们绝对不会杀你!”
“你算老几?你的话管用吗?”颜如玉道。
风晨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这里的人绝不会为难你的?何况我和你师父还是至交呢。”
颜如玉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你认识我师父?不可能!
“你师父不就是曲中仙吗?他手中的广陵散不就是我送给他的?”风晨笑道。
“这么说来,你真的认识我师父?可是你们怎么会……?”
“会怎样?”风晨再问,颜如玉便再也不回答,“你怎么知道我是假冒的?你回答我,我就告诉你桓温下落!”
“你!”云霆很恼怒。
风晨道:“其实易容之术虽然精妙,有些地方却是一时半刻步伐隐瞒的,你千面戏子颜如玉无疑是易容界的天才,我曾在曲中仙的卧室里看到过你的名字,曲中仙也跟我讲过你的故事!”
颜如玉笑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桓温早已经离开了,他早料到这样的结果,所以才让我在这里扮作他拖延时间!”
“往哪里去了?”风晨急道。
“不知道?”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云霆着急道。
谢安道:“以我对桓温的了解他要么直接去皇宫大院,要么退回姑苏,只有着两条路!”
几人无意间看到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大帐,急忙赶过去,见到大帐内帅案令旗都在,还有火星,灯灰尚未熄灭,竟然留有余温,兴奋道:“桓温没有走远,我们分头去追,一定可以追上他的!”
七个人分别冲出帐外,两人一组,分别向四周追寻桓温下落,未行的多远,忽然又听到一阵阵怒吼的马蹄声骤然而落,越来越劲。
各人人心中都是一惊,心道:“一定是桓温的援兵到来,救桓温突围来了。”于是大家伙纷纷将刀剑亮出来准备血战。
山坡那头果然有数十匹烈马奔驰过来,几人一看心中便只觉得不敌,心道;‘现在有气无力的,定会让这些战马踏死不成了!”.可定眼一看,马上之人竟然都是自己人。
不光是自己人,而且全都是女人。
青儿在里面,杨妍和沈冰雁也在里面,剩下的就一个都不认识了。
众女子策马疾驰过来,直奔到那歪歪倒倒的大帐之前,众女子分做两边,中间出来一个老女人看上去已有四五十岁年纪,一身素衣,容颜已有些苍老,不过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能有这样的芳容,可想而知他年轻时候一定是个风华绝大的美人,现在香消玉殒,看上去倒像是道门中人。
青儿和杨妍便急忙下马过来。
那老女人拱手客气道:“群芳阁孞红泪拜见谢安谢大人!”
谢安道:“孞阁主何须客气,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那么风华依旧!”
孞红泪道:“取笑了,实不相瞒,我和众弟子有幸路过此地,接到我徒儿信件,知道谢大人身陷重围,特来相助,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
谢安道:“孞阁主有心,谢某已经感激不尽!”
孞红泪道:“我虽然来迟一步,却还是要给谢大人一份礼物!”,随即吩咐手下,“带上来!”
只见四名女子抬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抬到谢安面前,孞红泪道:“谢大人,这个箱子就交给你了?”
谢安吃惊,问道:“敢问孞阁主这箱中是何物?”
孞红泪道;“谢大人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后会有期!”,言罢便策马与众弟子奔驰而去。
沈冰雁并没有随孞红泪离开,翻身下马走了过来,来到谢无缺身边。笑三少忽然侧耳过来,嘻笑道;“这老太婆又是谁啊?手底下那么多漂亮姑娘?”
谢无缺对沈冰雁道:“不要生气,这位是我新结拜的兄弟,为人不错,就是嘴巴损了点,行为偏了点,思想歪了点……”
“好了好了,没见过你这么损人的”笑三少打断了谢无缺的话,“姑娘,在下就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笑三少,你有那么多漂亮的师姐师妹,给我介绍两个认识认识怎……?”
谢无缺忽然用手捂住笑三少的嘴巴,示意不要做声,因为谢安已将那黑箱子慢慢打开,所有人都在好奇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谢无缺低声问沈冰雁道:“冰雁,你知道箱子里的是什么吗?”
沈冰雁还没开口,云霆便第一个喊了出来,是桓温,箱子里的竟然是桓温。
沈冰雁耸耸肩,看了看谢无缺,“我想不用我再说了吧?”
谢安仔细的看了看,欣喜道:“果然是桓温!”
“这一次错不了?”云霆问道。
谢安道:“绝对错不了,我在桓温身边这么长时间,对他简直再熟悉不过,是不是真的?我站在身边就能感觉出来!”
谢安叫风晨和楚惊魂两人将桓温从箱子里抬出来,又将大帐支起,一干人等将桓温抬到屋里,放到帅椅之上,才解开穴道。
桓温打了个寒战,苏醒过来,往往四周,见到是谢安等人,面色骤惊,猛然坐起身,道:“你……你们!”
谢安上前拜见,道:“让明公受惊了!”
桓温愤然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明公何出此言啦?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桓温道:“你我同为臣子,又是知己,何必这么拐弯抹角,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谢安道:“只要明公班师离京,不在有叛逆不臣之心,我谢安保证,这两天的事情,权当作没有发生。明公一世英名,也可得以保存,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桓温听罢,不敢相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谢安何时说过半句虚言?明公对我有知遇之恩,全当我作为报答?”
桓温还是将信将疑,“你完全可以将我一刀杀死,邀功请赏,必定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谢安道:“换做别人,或许我会这么做,但是换做明公你,我就是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朝廷的肱骨,天下豪杰的楷模、表率,朝廷决不可没有您!”
桓温惭愧不已,竟然提起拳头捶胸顿足,差一点没哭出来。“安石啊安石,我是追悔莫及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明公心中所想,谢安完全明白,只是如今晋室衰亡,我等皆食晋禄,又岂能背恩负义,做不忠不义之事?”
桓温即刻起身,将腰间长剑拔出,折为两段,誓曰:“我桓温今日指天为誓,大地为证,即刻领兵离京,不在反复,若有违背,犹如此剑!”
帐内气氛紧张,大家也都没有过多言语,风晨道:“既然大将军立下誓言,我们姑且信以为真,便解开这些士兵们的冰封。”
风晨刚起身要往帐外走,却碰见几人刚好往大帐内奔来,差点没撞在一起。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碰见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蜀岗四隐之首曲中仙,随在身后的是燕九叶。
两人一碰面,二话不说,便是拳掌交加,燕九叶更是飞刀出手,便攻袭风晨。
楚惊魂见状,急道:“他们就是千方百计与我们争夺九龙令牌之人,决不能放过!”
楚惊魂一言既出,长剑也相机出手,云霆与上官豪杰等人更是毫不怠慢,顷刻间便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苍天有眼,今日我就要为太师傅和师叔报仇!”楚惊魂愤然道。桓温急忙上前劝阻道:“几位快快住手,快快住手!”
可是这里不是军营,风晨也不是他的将士,根本没有人听从他的话,全都当做耳边风,吹过就什么都没有了。
桓温只好对谢安道:“安石啊,劳你快与几位少侠说一说,决不可伤了他们,他们可都是老夫的得力干将。尤其是九叶飞刀燕九叶,他可是令弟谢石谢将军亲自举荐!”
谢安道:“这我可做不了主?他们之间似乎有着私人恩怨?”
曲中仙和燕九叶一大概知道情况,竟没想到桓温数十万人竟然被风晨几个毛头小子制服,心中说不出的霉气,又因风晨与楚惊魂杀了曲中仙三个弟弟,此刻见到风晨,更是恨不得吞皮食肉,拨骨抽筋。
“将军不必求情,我今天就要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
风晨笑了笑,“你真好意思说,是你们先杀了我太师傅,二师伯,还有逍遥派的那么多无辜弟子,你到还理直气壮的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简直厚颜无耻!”
曲中仙自觉理亏,苍白的面上现出些许不自在,“不要再说了!”
谢安忍不住叹息道:“想不到一向清高的江湖野士曲中仙,竟然不过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是个杀人不傻眼的恶魔,当真令人大失所望,如果江湖上传出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失望?”
曲中仙面色发青,渐渐变成紫色,又变成黑色,脸上青筋抱,想要说些什么,嘴巴还没张开,便接着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气绝而死。
燕九叶实在想不到区区几句话竟然能将自己师傅活活气死,心中更加惊慌失色,乘风晨等人不注意,双手间忽然一把飞刀甩出去,一闪身便戳破帐篷,逃走了。
“我去追?”云霆起步便要追赶,又被风晨拦下,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坏事做了这么多,迟早会有天理报应的!”
桓温即以答应退兵离京,于是风晨与谢无缺二人又接着大伙功力,将所有的冰封融化,大军方才得以生还。
将士之间忽然奔出一人,喊了:“主公?”二字变愣在了原地,这人便是烯超,烯超见到桓温被风晨谢安等人抓获,心中愧疚万分,自责道:“主公,全是我的错,害得您今日落在他们手中,我无颜见你,先去了!”,说罢举剑便要自刎。
桓温急忙奔上前去,将烯超手中长剑拦下,道:“嘉宾何出此言,你永远都是我的知己啊!”
烯超剑桓温竟然行动自由,毫无拘束,心中倒是十分不解,疑惑道:“主公你……?他们暗道不想杀你!”
谢安道:“嘉宾何出此言,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又岂会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