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黝黑的墙体传出一阵阵齿轮间碰撞的声音,但迟迟不见这扇门有开启的迹象。无疑,这进一步加大了门外数人的心理负担。
时间在指尖流淌,一滴一滴。正如压力在心中积聚,一分一分。有些人已然无法忍受这里的枯寂,竟是不自觉地后退数步。那位队长见状,同样心生退意。但思虑片刻,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若是他也退了,又有谁会进去探寻呢?
“砰!”
终于,众望所归的声音回荡在这安静的房间中。但人们心中的紧张不减反增。
寻常探寻遗迹一般在这一时刻,总会发生些什么可怕的事。而且通常情况下第一个遭受厄运的总是第一个进入遗迹的。因此,当那位队长听到这声音时,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
“喀嚓!”门缝在这一刻终是出现了些许晃动,紧接着,从门缝之中竟是涌出了滚滚烟尘。
众人见状,迅速后退与那扇无情之门保持一个心理上的安全距离。唯有那位队长,深感大限将至,绝望地闭上眼睛,一副从容赴死的姿态。
“轰隆!”
就在无数族人紧张地观察着此处的变化之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扇门竟然在缓慢地上升,徒留下一地的扬尘。而那位队长,自然是毫发无损。
“咚!”
从门框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响声,片刻后,这片空间再度恢复了寂静。
冰族众人懵懂地互相对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竟然没有任何意外事件发生!这完全不符合常理,这不可能!
大家竟是被这一状况骇得一时间进退两难。因为此地的不合常理,谁又能知道进去了会发生些什么;但若是就此罢休,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下易手他人?
队长双手的手心竟是攥出些汗来,他此时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些人最终的决定还是取决于他。若是连他都不敢进入这个遗迹,其他人就更不敢轻易入内了。
他的呼吸声愈加地沉重,在此处显得愈加地清晰,仿若一头猛兽喘息着。其他人却是屏息凝神,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选择。
队长深吸一口气,额头上汗液细密地渗出,凝成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肩,顺着后背缓慢淌下。
最终,他还是艰难地踏入了这遗迹之中。
“轰!”
在他一只脚跨入门内的那一瞬间,竟是有无数火把点燃,分布在他面前的长廊两侧。
这一幕着实令得队长大吃一惊,险些将刚刚落地的右脚提回去。但他仍是在原地停顿许久,才敢将另一只脚踏入长廊之中。随即,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接下来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异常,队长渐渐地放下心中的警惕,步子也愈迈愈大。很快,他便走到了长廊的尽头。
随即,他在四周探测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之后,他便原路返回,准备通知外面的族人一同前来探索。
见他安全返回,冰族众人也是长吁一口气,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随后便着手准备进入遗迹。
队长依旧打头阵,他的身后跟随着十三位在这里实力较为强大的族人,随时准备应付各种情况。在这些人的后方较远处,才是冰族的其余成员,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一旦遇见危险就跑,不必去管前面人的死活。
但是,同为一族中人,又怎么会见死不就呢?
队长轻轻靠近长廊尽头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铜狮子头,在这里的火光下显得栩栩如生。它的嘴里含着一个拉环,很明显,这便是进入遗迹的入口。
“诸位,各自保重吧!”队长转过身来冲着众人微微行礼,随即轻呼一口气,拉动狮子头下的拉环。
“咯嗒!”铜门内传来一声脆响,让得众人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随后,铜狮子头竟是一阵晃动,似是挣扎着要从铜门上逃离出来。
队长暗呼一声不妙,手掌向后一挥,“都后退!”
众人闻言,迅速地后退数步。
“吼!”铜狮子仿若活过来一般,眼睛里泛着荧光,那巨大的嘴里竟是传出一声吼叫。这吼叫声中夹杂着浓厚的怨恨和愤懑之情,竟是使得周围众人都为之感染。
之后,那荧光渐渐消散,铜狮子头也重归原状。
“嗡嗡!”铜门内部再度传来声响。这一次,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着齿轮的转动声。铜门也是随之缓慢升起。
待得铜门上升到一定高度,队长已是看到门后的情景。
里面正中央只有一尊紫金王座,和一张翠玉书桌。书桌上放着一捧竹卷,通体漆黑,仿若历经沧桑;王座上却是空无一物,就连一架常见的骷髅都是未能存在。
队长不等铜门继续上升到顶点处,冲着后面的族人打个手势,率先走入此地。继续仔细地探查。
探测完毕,队长却是苦涩地摇摇头。
众人一同进入后,都纷纷询问队长为何满脸苦意。
“你们可发现,这里不过是一间密室罢了,根本不是什么遗迹,忙活了一天,又白干了!”
“队长,话不能这么说。万一此地恰恰与那神灵遗迹有关,岂不是一大乐事?”身边有人劝慰道。
队长用手轻轻掂了掂桌上的竹卷,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就那么一个破烂,能干得了什么?没被风化已经很不错了!”
队长说完,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其它族人,大多都跟着他一同离开,但仍有一人,在权衡一二后,还是拿走了那张黝黑的卷轴。他的直觉告诉他此物必有大用。
待得最后一人走后,那扇铜门再度落下,铜狮子也是向先前那样怒吼一声。冰族众人都无精打采地离开,早已放下了防备,也放松了对铜狮子的警惕。
不料,当一位族人走过去准备摸一下铜狮子头时,后者竟是划伤了他的手。血液滴洒在铜狮子上,悄然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