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铺子租了下来,可这开张的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定下来的,就在沈家人叮叮当当忙着装修铺子的时候,段南山小两口也开始忙活自家的事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既然不能打猎,那惟有打理家里那一亩三分地。
山里刚开的那两亩荒地,被段南山齐整整的种上了青菜,这东西长得极快,在他从小溪中挑水浇过一茬之后,就迫不及地开始冒头。
那天买种子的时候,伙计还送了方琳一些已经发了芽的大蒜,方琳想着种上还能掐个叶子炒着吃,便顺着地垄旁边种了一圈,几天没见,已经是郁郁葱葱的模样,她拣那长势好的掐了嫩叶,挑水施肥都是力气活,家里圈养的鸡下得鸡蛋都没动过,便寻思着,晌午摊一回鸡蛋煎饼。
浇完最后一片菜地,段南山将舀子丢进水桶,天气如今渐渐暖和起来,他忙活一早上浑身都是汗,索性脱了上衣,准备在溪边沐浴。
方琳抬头就瞥见大片麦色肌肤裸露在外头,下意识的捂住眼睛,“你……你大白天的……现在天虽说暖和了,可这小溪流的水凉着呢,你当心受了风寒。”尽管在心里已经骂了段南山数百遍不要脸,可还是忍不住关心。
段南山哈哈笑,“我身子好得很,你把心放肚子里吧,”说罢扭头瞧了一眼,才发现她把自己的脸捂了个严实,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除了胸前那道寸许的疤痕,也没甚可怖的,奇怪道,“你不是见过了,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过个三年五载它自己就没了。
方琳懒得跟他多说,哼哼了两声,“你慢慢洗吧,洗到明天最好,我先回去了!”
嗯。诶?段南山诧异,赤着脚忙踩着溪中的石头站了起来,带起一身水花,“你等等,我随便洗洗,省得回去还浪费水,马上就好。”
方琳的脚步更急了,连头都没回,段南山挠挠头,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啊,媳妇怎么就生气了?他顾不得穿衣裳,三步并作两步走,没几步就追上了方琳,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道,“生气了?我错了还不成,不洗了不洗了,咱回家吧。”
天大地大,媳妇最大。段南山深谙这个道理,立刻低头认错。
明明在冷水里浸过一遍,可他的身上仍旧是那般热乎,方琳一晃神,便被段南山抱住,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不走了,你等我穿好衣裳,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