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是很奇怪的东西,它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产生不同的化学反应,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都是神经病,古有云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哈哈,我也是个思想古怪的神经病,但我却成了这般模样,借用着水波倒影,看着那个身影,孱弱不堪,佝偻身躯,这哪里是十几岁的孩子该有的模样,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也许自生自灭都不会有人惋惜吧,对着自己的倒影冷笑一声,枫子啊枫子,你还真是个疯子,怎么落魄的跟个阶下囚似的,十七八本该谈笑学堂的年纪,却在这里伤春悲秋,以为自己是林黛玉呢,人家也好歹是个美女,我一直相信老天是公平的,可是他又会给我什么惊喜呢,亦或是惊吓也说不定
大娘家的事情不愿多书,说来也没意思,毕竟我和张家大哥不是一路人,也就以后的工作中有些交集罢了,总之我的事情定了,他愿意带着我走出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去看一看在乡下田园看不到的花花世界,很快我们订好了去往苏城的火车票,我平生的第一张火车票还是借钱买的,真是讽刺的人生,当我们俩人走在去往车站的路上的时候,我愣了很久,我真的要离开这个我不愿意再回忆的地方了吗,前路对我又是何等光景,无人送别,也不需要,孑然一人挺好,也许我的生命本该孤寡如此,虽然心意冷,但毕竟是肉身凡胎,泪眼婆娑的我向着那个不起眼的坟包方向渴了三个响头,我知道她在看着我,他年我还乡之时再来给您添一抔新土,虽然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
张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好像我和他只是陌路人一般,呵呵,也许本来我们就是陌路人,只是这一次借钱才有所接触吧,“你等会跟紧我了,走丢了我可不管.”这或许就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他也觉得索然无味,就不再言语,只是紧了紧身后的背包继续快步前行,我攥了一把揣在口袋里的车票,硬邦邦的,就一张纸,决定了我今后的命运,真是可悲,等我们来到车站的时候,这里已经被人群所充满,插脚都插不进的地方,张大哥不情愿的发了句牢骚,狠狠的说,跟着我,快点,不然我们会被挤死的,我们就这样拥挤在人群中,像个傻瓜一样,挤到了靠近进站口的地方倚墙站着,时钟定格在二十点五十六分,广播里在循环播放着我们那趟车次的靠站信息,闸门一开,我们又被拥挤的人群挤着进了检票口,我还无辜的被人踩了一脚,啐了口唾沫,这恶心,之后又被拥挤着进了车厢,总之我第一次乘火车的感觉就是挤,脏,累,万幸的是我没有和张家大哥走散,也许我只把他当向导而已,无论是以后的生活,还是这次的乘车,我们找到座位后做了下来,他反常的没有再跟我说话,只是把背包放在腿上,抱紧了,眼一闭,就不再管我了,我也乐得清闲,把包里的那本《厚黑学》掏了出来,书皮脏的很,搞得自己很有特点一样的看了起来,其实我就没认真看过,只是为了遮羞吧,毕竟外表看来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土鳖,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找到位子后又厌恶的和旁边的大婶换了位置,真是可笑,我又没得罪她,势利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至少当时感觉是这样的,一路的颠簸倒也没什么稀奇,,,当车厢里嘈杂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到站了,到了这个我无比陌生又充满期待的城市,时间是十一月十一日,被他们称为光棍节的日子,张家大哥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个好了起来,话也多了,我搞不懂他为什么搞得那么深沉,跟真事似得,兴奋的对我说:“知道吗,我最喜欢苏城了,比老家漂亮多了,尤其美女也多,你看那白花花的大腿.”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本就陌生,人人裹得跟熊一般,哪来的白大腿,瞎扯,胸脯倒是挺拔的很,他打了个电话就过来了“等着吧,一会我们坐小巴去我们厂,但愿不会误了面试的时间,嗯,我们吃点东西吧,然后就去等车.。”吃着他买回来的所谓美食,味道寡淡的一毛毛,还不如家里的煎饼呢,正吃着,迎面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年人,比我还脏破,是个乞讨者,说白了就是要饭的,张家大哥连忙拦着我,别瞎献爱心,骗子,我们快点走,可是我没有,还是把兜里的一个硬币给了那个老人,结果是那个老人白了我一眼,好像在说,XXX穷鬼,我很惊奇,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连一个要饭的都充满了势利,看我还想说什么,被张家大哥拉着就走,车来了,你快点,我们又急忙上了车,但我还在回味那个老人的眼神,那个比昨晚的姑娘还势利的眼神.
我感觉我的人生就在不停的转站中度过了,可后来一想,人生何尝不就是一次次的转站呢,只不过你的站点和人物的不同罢了吧,就算车子停靠在一个我看来比我们村子还大的一个现代化工厂门前的时候,我对我的生活还是充满着迷茫,张家大哥还是比我清醒的,也许他乐于置身在这个我以后看来苦的不像样的工作中,这就是他的一生了吧,他不耐烦的拽了我一下:“跟你说哈,待会你进旁边那个小门,把条子递上去就说来面试的,之后他会告诉你怎么做,一定把我的电话记住了,你还欠我一百三十五块钱呢,除非还钱的时候,不然别打电话找我,说不定以后分到一个地方也不一定,拿着,这是你的行李,去吧,我明天还得上班,先回去了,******累死我了…”说完他就把我的小包扔给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可谁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像我想象的那样,只是一百三十五块钱的关系而已,嗷,还有大娘的一顿饭,不过那钱还是没还给他,生命就是如此的爱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