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二十分钟后,莫名从浴室探出了头,他的面色有点尴尬。
“美女?”他叫唤着钟墨儿,但是很快他又改口了,“不是,应该叫帅哥。”
“怎么了?”
“这个衣服要怎么穿?”莫名说着拿出了钟墨儿准备的内衣,毕竟当了男人那么多年,突然要像女人那样生活,他很无措。
“呃,”钟墨儿此刻居然红了脸,“我来教你吧。”
说着她走进了浴室。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钟墨儿一边帮忙穿,一边讲解。面前这个男人的灵魂就这样看着她。
“你记住了吗?”钟墨儿语气缓和了些。
“知道了。”
“我叫钟墨儿。以后你可以叫我墨儿。”
“墨儿,这个名字好听。”
“那个,你先出去吧,吹风机在外头,把头发吹干。我要洗澡。”
莫名点点头,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回头,“那个,要不要我帮忙洗?”
“砰”的一声,一块肥皂砸了过去,“滚!”
“得令,那我的身体就要吃亏了。”
“亏你的头。”钟墨儿说着便重重的关上了门。
她放好水,然后脱下衣服,走进浴缸里面。不得不面对自己这个男人的身体。但这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一个完整的男人的身体,她其实也很好奇。作为一个编剧,这其实是一个材料的积累。想到这里,钟墨儿敲了下自己的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自己的剧本。这都什么事啊?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莫名就在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钟墨儿。
“怎样?”钟墨儿问道。
“大爷,您看了小女子的身体,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他居然这么快又开始进入剧情了。
“那你要怎样?”钟墨儿着实觉得这个断线男有些无厘头。看来他天生就是块当演员的好材料。
“您就收了小女子吧?”那声音,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尤其是面对着自己曾经冷若冰霜的面孔。
“我想死。”钟墨儿说道,“你别毁了我的形象。”
而此时莫名居然把钟墨儿被挤在了墙角,双臂搭在墙上,还是下午见面时的一幕,但是两人的身体却调换了位置。
“你又要怎样?”钟墨儿冷冷地直视着对面的这张面孔。这是两个心灵的对话。
“难道你看着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冲动?”莫名一脸坏笑,理直气壮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有冲动?”钟墨儿本身少不更事,又从来没有经历过,除了尴尬和好奇之外,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是吧?你傻二了吧?”莫名居然有些挫败感,“看着我那么强壮结实的身材,居然,没有反应?”
“没错。”钟墨儿简单明了地回答道。但是转念一想,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难道?“你,你不是乱摸了我的身体吧?还有你不会想对我做什么吧?”
“我没有乱摸,好吧?只是我毕竟是个男人,难道看了这样美丽的身材会没有反应?”莫名觉得这个理所当然。
“我警告你,不要用我的身体去做什么下作的事情,不然,不然,”
“不然你要怎样?”莫名居然很喜欢钟墨儿发火的模样,她的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样子,不过更搞笑的是,这些表情居然出现在他英俊的脸上。
“不然我就直接在你所有粉丝面前自黑,让你身败名裂。”钟墨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想怎么黑我?”莫名似乎没有要生气的样子,且听这个小女人要怎么说。
“同性恋?吸毒?傍大款?整容?”钟墨儿每说一个词,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别的他似乎都不当一回事,唯独听到整容的时候,他的情绪变得有些失控。
“谁整容了?你别冤枉我一世英名。”
“怕了吧?”钟墨儿毕竟是个大编剧,观察人物的心理可是强项。不过照目前这个状态,今后要如何生活,他们真的得好好合计一下。
“那个谁?”
“谁?”
“莫名。”
“嗯?什么?”
“我们是不是得拟个协议,互相遵守?”钟墨儿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正有此意。”
于是钟墨儿走进书房,拿出了纸笔,一套递给了莫名:“我们把各自的要求写在纸上,等会一起表决。”
“No problem。”莫名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是细声细气的,要不是他现在这样的容貌,估计钟墨儿直接想吐。
大约在20分钟后,钟墨儿写完了,她看了一眼在那边沉思的莫名。直接吆喝了一声:喂,你写完了没有?”
“没有。”
“你怎么那么磨叽啊?”
“拜托,我可是大明星,你现在占用了大明星的身体,身价百万呢。我当然得多想一点了。”莫名的脸上满满的愤懑。
“切,大明星,谁稀罕啊!”钟墨儿一脸的不屑。“我从来就不喜欢抛头露面。”
“怪不得你的肤色是这么地苍白,原来是没晒过太阳的。”莫名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甩长发,似乎很飘逸。看来是古装角色拍多了,真心适应能力强。
“再给你五分钟,没写完的就作罢。”钟墨儿打开窗帘,看着外面。是的,天已经黑了,外面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提醒着路人赶紧找到回家的路。那么她呢?没有家。
钟墨儿看着那昏黄的灯光,居然有些心酸。低下头,她看到什么了?是一只可怜巴巴的牧羊犬,它的毛发看起来是被打湿了,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这狗还眨巴眨巴地看着钟墨儿,看着这个被他恶作剧了的人。风儿的心里在想着:快点收养我吧,我好弥补过失啊。
门打开了,钟墨儿走到了牧羊犬的旁边。她这些年从来没有养过宠物,用自己的话说:“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怎么照顾其他的?”
“小狗狗,你是不是迷路了?”钟墨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善心,居然觉得它好可怜。
“汪汪汪。”小狗狗一边叫着一边贴着她的脚,不停地在她的鞋子上蹭着,像是在说:“求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