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和秦言互相客套地寒暄之后,莫名就当交托好了。他依依不舍地往化妆间走去,眼神中流露出不舍和担忧。
“那个花瓶不是看上你了吧?”秦言把墨儿拉在旁边坐好,意味深长地问道。
“此话怎讲?”
“你看他的眼神,紧张兮兮的,生怕我把你抢走。”秦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
“亏你是个大导演,居然还是个小心眼。”钟墨儿觉得秦导是难得的孩子气。“他就是个小朋友,虽然自恋了些,不过心地不错。”
“别的都可以大方,你可不行。”秦言说话间居然紧紧抓住了墨儿的手,这样直白的对话,她应该明了吧?
“秦导,你演戏呢?”墨儿怎会不知道,但是她的直觉就是拒绝。跟秦言在一起,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
“那你等会把这加到剧本里去吧。”秦言又开始打退堂鼓了。面对着墨儿每次华丽地转移话题,他已经习惯了。而且,不敢继续往下说。
“这个,可以。”墨儿对着秦言做了一个鬼脸,“请问导演,我这里助理要做什么?”
“打酱油?”秦言随口说道。
“什么?”墨儿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是不可能的。”秦言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墨儿惊愕的表情。“你得好好琢磨剧本。”
“就说嘛,你就是个黄世仁,怎么会这么便宜我?”钟墨儿拿黄世仁来打比方,而她自己成了杨白劳。
“我黄世仁?开什么玩笑?”秦言真是无语了,“那现在明明是黄世仁在给杨白劳打工好吧?”
“我这叫翻身农奴斗地主。”墨儿真是服了自己,果然是编剧,反应超快。
“哈哈哈。”秦言居然又笑了。“就你名堂多。”
很多工作人员都在旁边注意着他们的聊天,秦言从来没有在片场这样开怀大笑过,而且,还笑了好几次。这今天是肿么了?
“秦导,你悠着点。”墨儿似乎意识到周围人的异样表情,为了避免落人口舌。她垂下了脸,用很低沉的声音跟他说。
“怎么了?”秦言还沉浸在喜悦中。
“你这样会让大家觉得我们有什么的。”墨儿说到这个的时候,自己居然忍不住笑了,也许这个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个大玩笑。
“有什么又怎样?”
“No。”钟墨儿的第一反应,“我可不想出名。”
“那我为你弃甲归田,你可愿意?”秦言说这话居然是毫不犹豫。在他眼里,什么都是浮云。他累了,想尝试“一生只为一人画眉”的日子。
“不要。”钟墨儿一边笑着,一边转移话题,“演员们已经出来了,你别发神经了。”
“哦!”秦言说着用手敲了一下钟墨儿的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墨儿微微一笑,转向旁边。在一个角落里,苏旭直直地站着,看着他们。他的眼神中带着忧虑和迷惘,也许是为了墨儿那美丽的笑靥,却不是为他而绽放。轻轻地,他点燃了一支烟。
墨儿转过脸,她不想再看。担心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走向那飞蛾扑火的宿命;担心自己会像妈妈那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走;担心一往情深最后都付诸流水。
“墨儿,发什么楞?”秦言在旁边拉了下她的裙摆,“快点研究下一场的剧本。”
“哦。”墨儿说着拿起了旁边的剧本,煞有介事地看着。
这边莫名跟谭佳慧的第一场戏。莫名一身白衣现身,看上去是个谦谦少爷,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上去是个谦谦少爷。他开演前还朝着墨儿做了个超帅的鬼脸,引了她一笑。
谭佳慧扮演的白玉华比起杜艳艳饰演的版本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是同样的一套衣服,在她穿上后俨然就是一个大家闺秀,没有一丝的妖娆气息。一头乌黑的卷发,配上浅蓝的的旗袍以及珍珠耳环,在满园桃花的映衬下,她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
“慧姐真是天仙下凡啊!”钟墨儿看着那美人,不禁赞叹。
“你也很美,”秦言居然拍戏间还抽出时间开小差,“就是凶了点。”
“关你屁事!”墨儿白了他一眼。
秦言感觉自己再一次被鄙视了,直接捂着胸口,很受伤的样子。
“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你要赔偿。”
“那就赔一顿中餐吧。”墨儿二话不说就妥协了,这转变让秦言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这么大方?你请我中餐吗?”
“嗯,我请客,你付钱。”墨儿说着很阴险地笑了。
“就说没那么好的事。”秦言的表情恢复正常了。
“我记得某人曾说,”钟墨儿说着开始翻着旧账,“如果你我可以当他助理的话,要怎样?”
“要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秦言不打自招,“姑奶奶?”
“好吧。你表现的机会来了。看在我之前吃了那么多泡面的份上。”钟墨儿强忍着快要笑破的肚皮,“给补充点营养吧。”
“你不当演员还真是浪费了。”秦言说着朝着助理导演给了个手势,他马上心领神会,出去张罗了。
“好啦,中餐问题解决了。”钟墨儿说着看着那对正在说着对白的痴情男女,“快点干活吧。”
“必须的。”秦言也许是拍戏生涯中第一次中途开小差,为了某人。“先暂停一下。我看看刚才的效果。”
莫名和谭佳慧先休息去了,秦言把刚才拍摄的剧情倒回来看着。
“小慧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秦言皱起了眉头。
钟墨儿见状也凑近了看,果然,慧姐在拍戏的时候眼神会飘忽不定,注意力完全不在男主上。
“去通知下他们,这一段要重拍。”秦言很严肃地说道。
“秦言,慧姐这样的情况,可能是心情不好。”钟墨儿还是比较了解她,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我去跟她聊聊。”
“去吧。”
墨儿说完便起身往化妆间走去。有好一阵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她过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