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墨儿跟和云将晚饭吃完,苏墨阳才回到房间。他一边进来一边说着:这壶酒可真让为兄好找啊!”
“是吧?大哥,小弟都已经吃完饭食了。”和云说着还朝墨儿眨着眼睛。
“贤弟,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咱俩喝一点?”苏墨阳说着拿出了酒杯。
“小弟正有此意。”和云本不是酗酒之人,不过遇到交好的朋友,他也乐于一起喝几杯。
酒杯斟满,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只听见碰杯的声音,然后一饮而尽。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苏墨阳似乎有些兴奋,很久没有见他露出那样轻松柔和的笑脸了。
“大哥,今日兴致不错,看来是好事将近,心情也格外好些。”和云以为苏墨阳是因为钟梓天而开心。
“贤弟,为兄之乐,你不懂。”苏墨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她懂。”说完他端着酒杯对着天上那一轮明月,然后微笑着又喝下一杯。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弟不明白了。”和云果真不是文人雅士,不太懂苏墨阳在说些什么。
“你不用懂,这是我心里的秘密。”苏墨阳说完之后指着自己的心,“当我想明白之时,感觉自己解脱了。”
和云没有再说话,他觉得苏墨阳此刻其实完全是在跟自己对话,在剖析他的心。也罢,不管他还记不记得墨儿,只要他开心,就是好的。
兄弟二人一边喝,一边聊着,直到深夜。
家丁打了一盆热水来,准备让和云洗漱。
“二弟,你早些休息,明日随我进京面圣。”苏墨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大哥,你好休息。”和云一边说着一边拍着他的肩膀,“最近因为我的事,让你受累了。”
“你净说这些客气话。”苏墨阳深知和云是个珍惜情义的人,也不愿意太麻烦别人。
“好了,我不说了。大恩不言谢。”和云说完后双手握拳,表示感谢。
苏墨阳看了一眼和云的房间,然后转身离去。
夜深了,和云已经睡着了。墨儿此刻却已经无心睡眠。算算她来这个时代已经有七十几日了。那么剩下的十来天应该就是目睹整个悲剧的发生。不管是苏墨阳,钟梓天,和云还是她自己,最后她都要抛却。
“如果没有这个悲剧,是不是我也不会再存在?”墨儿自言自语道,“那么我前面的25年岁月都不复存在了。或许,妈妈也会有不一样的生活。是吗?是吗?”
墨儿走到窗台,打开窗夜,天边明月正皎洁。在院子里还有一人,正在月下舞剑。他一袭白衣,动作灵活敏捷,手中挥舞着长剑,就好像是画面中的人物一样。那么潇洒,那么与世无争。是他,为何他还不睡呢?
“我要你幸福。”墨儿说着关上了门窗,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第二天早上,和云起了一个大早。见墨儿还在熟睡中,他便没有打扰。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二弟,你起来了吗?”
“我已经起来了。”和云说着打开了门。站在他面前的是苏墨阳。
“那我们动身吧?”
“好。”
和云关上门,看了一眼墨儿。此去面圣吉凶未定,她留在这里也好。
一路上,苏墨阳都在教导他皇宫的一些规矩还有面圣的礼数。和云也很认真的记下了。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进宫,第一次面见皇上。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好不容易,他们站在皇宫门口。
“苏将军,您来了?”
说话的是齐公公,皇上的贴身侍奉。早朝时苏老将军已经向皇上请示了苏墨阳觐见之事,皇上特地让齐公公在门口迎接。
“齐公公,劳您大驾了。”苏墨阳很客气地感谢他。
“圣上现在在御花园内,请随我来。”齐公公说着便甩了一下手中的浮尘,在前方带路。
“二弟,跟我来吧。”苏墨阳说着便往前走,和云也连忙跟上。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三人终于来到御花园。此刻皇上正在一座凉亭内,一边品酒一边赏花。
“你们在此稍等,我去禀告圣上。”齐公公说着便往亭中走去。
不一会便听到大声宣召:“宣苏墨阳,和云觐见。”
苏墨阳跟和云便快步走到圣上面前,双腿跪下:“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两人站了起来。
“苏卿,你今日觐见所为何事?”
“回皇上,臣此次前来,是想跟你说明在平县捉拿番邦奸细之事。”
“此事我已经收到了你父亲的奏折,你此次有勇有谋,重歼敌军,朕心甚慰。”
“多谢皇上。”
“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呢?”
“皇上,是否容臣多言几句?”苏墨阳抬起头,看着皇上。
“但说无妨。”
“站在我身旁的这名年轻人,是臣的结拜兄弟。上次火烧敌军粮仓还有此次的平县策反俞府,他都帮了臣不少忙。”
“策反俞府?你这是何意?”
“皇上,”和云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九五之尊,他双鬓花白,年纪大约五十来岁,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而威,“此次在平县内捉拿奸细之前,我们调查到俞老爷是这边的卧底,然后晓以大义,最后他同意配合我们完成此次捉拿行动。可是,在我们行动之时,他的意图败露了,最后被番邦奸细杀死。”
“哦,如你所说,这俞老爷已然不是奸细,反而是功臣了?”
“皇上,”苏墨阳不敢揣摩圣意,连忙解释,“俞老爷在中原待了二十年,娶妻生子,我们在与他交谈之时,他已表明不愿与中原为敌。而事实上,这一次,他也以死表明他的心意。臣认为,他不算功臣,但也可以功过相抵。所以,请您饶过他的后人。”
“后人?”皇上似乎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俞家小姐前日被州府衙门当做奸细后人抓走了。”苏墨阳解释道,“臣是为了这事而来。”
“你们想朕赦免那俞家后人之罪?”
“请皇上开恩。”苏墨阳跟和云双双跪下行礼。
“既是如此,那如你所奏,朕即刻下旨赦免那俞家后人之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