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姐，电话，BJ来的。”同事小王尖亮的嗓门把贺红云震得耳膜都快破了。
“就在你对脸儿坐着，那么大的声儿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计算最后一行数字吗，让他稍等片刻，估计是张晓锋来的电话。”贺红云对小王提出了批评。殊不知，小王儿就是那嗓子，不管离多远儿都那么大音儿。也不知道贺红云最后一行数字算完没算完，反正她又抄起了电话跟对方聊了起来：“有什么事儿快说，我这弄表呢。”
张晓锋问她：“这周末回不回BJ，妈妈想你了。”
这时，一列上行的客车进站了，顾一鸣下了火车来到离贺红云办公室比较靠近的一个柱子旁站住了脚步，透过窗户看到贺红云正在打电话。他想下车后找一下贺红云，了解一下筹建财务的情况。只听贺红云说：“今天刚周二，还有四天呢，周五电话联系，好吗？我现在有事儿，就这样吧。”
“姐夫的话还没说完您就撂了。”小王儿在一旁说。
“他没正事儿，我哪有功夫跟他闲扯呀。”
话还没说利索，电话又响了起来。“您看怎么样，姐夫的话还没说完嘛。您接吧。”贺红云把电话拿了起来。
“我跟你说，周末再联系嘛。噢，不是晓峰呀，对不起了。”她要把电话放下，但对方还在说话：“先别撂电话呀，我有事儿跟您说。”
“你是谁呀，找我有什么事儿？”贺红云问。
“今天晚上打羽毛球去吗？”
“嗯、看时间吧，现在离不开。”
“我说的是晚上，现在我也离不开。”顾一鸣倚在柱子上说。
“小王儿你打壶水去，过会有可能来客人。”小王儿拿着壶知趣儿地走开了。
“刚听出来，你在哪呢。”贺红云问。
“远在天边……，。”顾一鸣故意弄个玄虚。
“讨厌，我看到你了。进来吗？”
“方便吗？”
“没事儿，小王是个没结婚的姑娘，另外咱们也没其他事儿。”因为就在门外，顾一鸣一个箭步就跨进了办公室。“你这是去哪着？”贺红云问。
“我到BJ办点儿事儿。我抓紧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新招来的员工周末就培训完了，旅行社马上就要开业，所以各部门的摊子要立即建起来。”顾一鸣说。
“那有什么准备的，着人把帐买好了喽抓时间把帐建起来不就完了嘛。”
小王儿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小王，这是我的同学顾大哥。”相互寒暄后，小王儿退了出去。
“我想今天你到我家去一趟，解除蒋秀英的怀疑。”顾一鸣说。
贺红云听后没有马上回答他。思前想后：“今天去有意义吗？去一趟她就不怀疑了吗？还是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贺红云的回答令顾一鸣非常失望。
“旅行社的情况不用多说了，张磊痊愈出院你也知道了，咱们那个五星级饭店的立项报告已经批下来了，目前正在筹划。张磊的加工厂和钱守义的养殖场近日都要投产，钱守义的饲料车间已经先期试生产了，产品正在运往他的养殖场，第一批二百头小猪吃上自家生产的饲料了。今天为什么到这来找你，就是看看你这边的工作能不能拖开身，到我那边去几天，把财务部建起来。”
“这两天好像没工夫，我手头的工作没有搞完，让我想想。”贺红云掐着手指算了算，“周五吧，我加点班周四手里的活就完了，周五早晨就到你厂子报道，怎么样？”
顾一鸣高兴滴说：“好哇，就盼着这一天呢。哎，刚才是他来的电话吗？”
贺红云告诉他：“你猜对了，就是晓峰来的电话。”
顾一鸣问：“没说你到我那工作的事吗？”
“前两天已经跟他透露了这个消息，当时他反应很平淡，只说了一句话，你的工作我不参与，但顾一鸣大哥是个好人，希望你们好好处。今天他又问了问情况，没说别的。噢，对了，我买那所房，他追问了多次购房钱的来源。”
“你怎么说的？”顾一鸣感到惊讶和不安。
贺红云告诉他：“我跟他说房钱的来源有三个渠道，一是向人家借了一部分，二是从银行贷了一部分，三是自己又凑了一部分。这次又要在你的企业兼职，他话里话外好像对咱们俩人的关系有点儿怀疑，可能是苦于没有证据。”
她接着说：“我这两天想了很多。”贺红云拢了拢被风刮乱的头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咱们俩不能结合在一起，那就让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不要太表露喽，否则会伤害两个家庭。”
“说实话，在我的心里，你已经占去了一大半，就连夜里在床上睡觉我都认为躺在旁边的是你，我为你付出多少都是心甘情愿的。说真话，我也不愿意了结这名存实亡的婚姻，不管怎么说结婚这么多年了，蒋秀英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不忍心弃她另娶新欢，你的想法正合我意。”
在顾一鸣紧锣密鼓地筹划旅行社开业的时候，钱守义突然提出个大胆的计划，张磊听了吓出一身冷汗。
还是张磊出院的第二天中午，钱守义像往常一样来到张磊的加工厂，看到张磊拖着刚刚病愈的虚弱身子，查看着工程的进展和质量。
“张磊，不放心再检查一遍。”
“不是那个意思，我二十多天没在家，各方面有点生疏了，我熟悉熟悉，找我有事儿？”张磊和钱守义来到装修不久的经理室，屋里散发着刺鼻的油漆味。整个加工厂办公用房都很简单，一拉溜五间平房，张磊占用两间，外间大一点，作为他的办公室兼会客厅，里间为宿舍，其他三间为财务和综合办公室。办公室装修的朴素大方，白墙落地，地面方砖铺就。一幅书法挂在了张磊办公桌的后面墙上，非常醒目，“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纯正的王羲之狂草，非常大气，钱守义对这幅书法大加赞赏。俩人落座后，张磊给他沏上刚从FJ捎来的大红袍，说：“什么事，说吧。”
“有个事儿跟你商量一下，我琢磨一个多月了。现在你的加工厂马上就要开业了，我的养殖场已经试营业十多天了，咱们这俩厂子建的都不错，将来经营的肯定也错不了，但这都是顾一鸣指挥的好，没有他咱俩人一天都干不下去。”
“你说的极是，那你说怎么办？”张磊瞪大了双眼，问道。
“我认为咱们这几个单位应该合并，成立集团，顾一鸣任老总，咱们俩任副总，真正形成从饲料加工到生猪养殖再到肉制品生产，最后远销国内外一条龙，吃饭有饭店，洗浴有中心，运输有车队等全方位立体经营。通过这样的运营才能有利于企业的发展，才能顺应当前经济发展的需要。”
张磊听他一说差点儿蹦起来，惊讶地说：“你是不是有病呀，好家伙，厂子合并成立集团？现实吗。再有那可不是一句两句话的事儿，会涉及到好多问题，亏你想得出来。我告诉你吧，当前的主要任务是把你的养殖场经营好，保证我加工厂的需要。”
“你不懂，成立集团不像你想的复杂，那是有章程的。行了咱先不说这个了，我再说个事儿，这个事儿要是说出来你感到更是不可想象。”
“什么事儿，不会是更大的举动儿吧。”张磊睁大眼睛问。
“我想买断西山中段的经营权，进行旅游开发。”钱守义说的很果断，坚定。
“什么？买山？你疯了。那是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山峦，不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要达到旅游的标准你知道得花多少钱吗？再说了，顾一鸣正在组建旅行社，咱们跟他对着干呀。”张磊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认为这简直是天方夜谈。
“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表议论。我在建饲料车间的半年多的时间里，对这段山峦进行了考证，并与终年生活在大山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进行了询问，他们说西山的中段有丰富的历史遗迹和美丽的传说，听起来特别神奇。比如古代皇帝种菜养猪的遗址，皇室人员当年打猎避风的山洞以及遗物，还有打猎马队饮马河的河口，上马石，拴马桩以及喂马棚和饲料槽子等等，还有一些怪石传说，像仙女下凡，神龟探海，高俅戏女，武松杀嫂等等，远远望去惟妙惟肖。通过简单修饰，不但可恢复历史遗迹，还可开发成旅游景点，一定会招来全国各地的旅游爱好者前来观光旅游。”钱守义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张磊听了眼都直了，他不相信眼前的老钱竟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我求求你，千万别再说第三个事儿了，这两个事儿就够天方夜谈的了。”张磊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回味着钱守义提出的两个问题，先甭说能不能干成这两件事，就说他的大胆设想就让张磊震惊一阵子。
“你不相信？这没什么，伟人早就说过，每当新鲜事物的出现就会有人反对。就会有人感到不理解，这很自然。”
“伟人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语录里有吗？”
“我说的只是大概，反正伟人当年特别喜欢新鲜事物，我的这两个问题要是在那个年代提出来，伟人肯定会大家赞赏，马上下发最新指示，并指示有关部门立即办理。”
“一个多月没见你怎么学了这么多贫话。你跟顾一鸣说了吗，我想他听了也会大吃一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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