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鸣预定的宾馆在县城的西部,刚刚投入使用,外观简朴大方,内部装饰具有意大利风格,色调各异,可以说是一步一景,一间一色。先进的宾馆设施、四星级的服务和低廉的价格吸引着八方来客。开业不到十几天,就有全国几家旅行社把这个宾馆定为旅游定点宾馆。所以,每天的入住率极高,只有少量的房间用于散客居住。
几个同学洗完澡已经是十一点了,按照事先的安排,分承两辆出租车各自回家了。其中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拉着贺红云跨过九曲河直奔宾馆而去。
夜,静悄悄的,一钩弯月好像是在跟人们捉迷藏,在滚滚移动的云山中时而淹没时而显现,公路两旁的路灯大部分已经熄灭了,只有个别路段的路灯还在亮着,暗红色的灯光在凛冽的西北风中忽明忽暗,使漆黑的夜晚又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凄凉。
汽车沿着笔直的中央大道向前行驶着。贺红云坐在汽车的后排座位上,不时地朝车外观看,同时也没忘了跟司机搭讪:“师父,技术不错呀,开几年车了?”
司机复姓诸葛。当地人,三十多岁,留着板寸,黑红的脸庞,一身紧身工作服,看上去透着干练与精明。“开了五年车了,技术一般。这位大姐,斗胆问一句,您这是从哪来的?怎这么晚了才住店呀?”说完朝后视镜看了看躺在后背椅上正在迷惑的贺红云。
贺红云昨天听说今天同学聚会,翻来覆去的一晚上也没休息好,又不知道过会儿顾一鸣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想抓这点儿时间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可刚才听到司机的问话脑子马上清醒了,挪了挪身子坐了起来。“对不起,刚才没注意睡着了。您刚才问我什么着?”她往前欠了欠身子说。
“我问您怎这么晚才住店呀。您是当地人吧”司机又重复了一遍。
贺红云告诉他:“我跟您说,我是从BJ来的,到这儿办点事儿顺便看个朋友,太晚了今天就不回去了。听说我朋友已经安排好了宾馆,那就麻烦您抓紧把我送去吧。”
司机很健谈,好搭讪:“好了,宾馆就在前面,马上就到。您这个朋友跟我是发小,听口音您也是本县人。”
“说的对,我就是本县人。”贺红云说。
“也许咱们还认识呢。”司机说完还回过头儿来看了贺红云一眼。
“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呢?”贺红云的脑子转悠的很快,坚决不能承认认识他,否则,和顾一鸣的事儿不出明天早晨就会传得满城风雨,甚至连老家都会知道,到那时可就没法收场了。她抬头看看,心想这宾馆怎么还不到呀。他感觉汽车的速度好像有意慢了下来。
“您不可能认识我,我从小就离开了家乡,投奔BJ的一个亲戚家,我在BJ上的小学和中学,又到外地上了大学。这三十多年只回了几趟家,每次都是来匆匆去匆匆,最长的一次在家只呆了一晚上,第二天老早的就坐火车回BJ了。您怎么认识我呢?”
“噢,是这么回事儿。那我是认差了。”
“我这个朋友在你们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贺红云有意向司机打听一下顾一鸣在当地的人缘。
汽车两道长长的光束把前方黑乎乎的公路照得雪亮,司机目视前方,谨慎地驾着车。对于贺红云提出的问题他慎重地回答着,因为他不知道车上的这位女子跟顾一鸣的关系。他说:“我们大哥是个仗义之人。交了不少的朋友,哪路朋友都有,你就说吧,在这里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贺红云笑了笑,说:“他有这么厉害吗?”
“您不相信,我给您举个例子。三年前,顾一鸣的车队在拉煤的路上追了尾,前面是一辆桑塔纳小车,把车的尾部撞进去一米多,司机没缓过神儿来就晕过去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家里人都傻眼了,因为拉了这么长时间的煤没出过问题。你看人家顾一鸣,处事不惊,镇定自若。他从众多的朋友中查找到了负责这类事故的当地警察,一个电话问题解决了。”司机说得津津有味。
贺红云听得不敢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说实话,这个事故车队是全责,但是经过顾一鸣这么一运作,伤者得到了高额补偿,汽车得到了全额赔款,也就是说,出了这个事故,顾一鸣不但没赔钱,反而赚了一大笔。这叫什么,这就叫朋友的力量。”
“师傅,您别再是说小说吧,据我所知,他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们哥俩不错是真的。相互扇乎几下无奈大局。”
“大姐您说错了,大哥真是个有本事的人。您不信,可以打听。”
“行了,您别说了,宾馆是不是过了?”贺红云看到一个新宾馆刚过去,及时提醒一句。
诸葛师傅猛然踩了一下刹车,说:“对不起,竟顾说话了,车开过了。”
贺红云回过头顺着汽车的后面的车窗看到了灯火辉煌的宾馆大楼,“好漂亮的一座宾馆呀,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县城还有这么高级的宾馆呢。”贺红云赞叹不已。
司机把车停在了宾馆大门前,说:“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大款就是大官儿,我们平民百姓连想都不敢想。”
“您说过了点,我虽然是从BJ来的。但我不是什么大款和大官,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贺红云说。
顾一鸣早早的就来到了宾馆,在大楼的门厅下方站了好长时间了,当车停稳后,贺红云从车上走了下来,面对顾一鸣说:“你怎么在我前面到了?”
“我自己开车来的当然比你快了。”出租车走了,俩人靠拢着走进电梯,很快就来到了今晚属于他俩的八楼八号房间。
由于这个宾馆投入使用时间不长,房间里还散发着浓烈的油漆味儿。顾一鸣早已喷洒了去味剂,茉莉花香充斥全屋。“你正好在我那没洗澡,浴室的澡水我已经兑好了,咱俩先洗洗澡好吗?”
“事到如今你还问我有意义吗?”没等贺红云把话说完,顾一鸣抱起贺红云来到了浴室。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了床铺上,俩人站在淋浴下面。透过粉红的灯光顾一鸣看到,她虽然有了小孩,但身体还是那样的娇嫩。来时盘着的头发打开后没想到还是那么长,像瀑布般的散落在雪白的后背上,俩人不停的亲吻着。
顾一鸣趴在贺红云的耳边,说:“好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瞎说,也就你爱看,都多大了,脸上都是褶子了。”贺红云捶打着顾一鸣。
“我看不是,你比原来还漂亮,有诗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说的就是你。”
“我只是个从庄稼地走出来的乡村妹子,没有人家的倾城倾国之美。”
“你不但人美,心也美,说出的话让人感到从心里往外甜。在我眼里你就有倾城倾国之美,知道我是多么想你呀,几次梦话都说出了你的名字,有时我俩亲热的时候把她都当作了你。”
贺红云的脸红了,一声不吭,任凭顾一鸣的摆弄。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澡水,顺着脸颊像涌泉一样流个没完。“你的感受我知道,为了不打扰你的家庭,这几年没有跟你过多地联系,但我的心还是你的。我这头长发老公说了很多次,我也下过几次决心,为了你始终没剪。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的长发。我想好了,只要你喜欢我会长期留下去的。”
“太谢谢你了。咱俩的事你老公知道吗?”
“他虽然不知道咱俩的这种关系,但他知道咱俩不错,前些日子还问过我,那个顾一鸣怎么好长时间没来电话了。”
“你怎么说?”顾一鸣问。
“我告诉他没事老来什么电话呀。哎,我问你,你夫人知道咱俩的事儿吗?”
“不知道。我的私生活她始终不问。”
草草的洗完了澡,顾一鸣没等贺红云擦拭完毕就扔到了双人床上。俩人的欲火像火山不可阻挡的迸发出来……。浴衣散落在了地上,拖鞋东一只西一只,还有一只甩到了电视机旁,险些把电视砸坏。一阵急促的翻云覆雨过后,俩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相互抚摸着对方身体,倾诉着别离后的思念之情。顾一鸣突然问:“你的老公对你怎么样?”
“还行吧,他是搞网络的,整天在电脑旁,每天不到后半夜两点不睡觉,反正我也习惯了。”
“那你们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那么回事吧,一开始我想不通,一个大男人不尽职尽责,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我会让你幸福的。”
“有件事儿在饭桌上我没说,因为有好事儿得先让你知道。”
“什么事儿还挺神秘。”
“你听了非得把你美死。”
“快说,什么事能把我美死。”顾一鸣呼的一下翻过了身,面对面地听着贺红云要说的美事儿。
“我调到咱们县火车站工作了。美不美?”
“是吗?这是个天大的美事呀,什么时间过来。”
“下月一号上班,你还得给我联系一套房,我就在县城安家了。将来我老公每周回来两天。”
“那其余时间不就都是咱俩的了吗。太好了。我的心上人回来了。房子没问题。我有个朋友是搞房地产的,现在正好开盘,明天你先看房子,然后确定好怎么装修后我送你回去。”
“那房钱就得等我回BJ后再给你汇过来了。”
“你有那么多钱吗?”
“得多少钱?”
“没有一百万下不来。”
“啊,怎那么多钱呀。甭说一百万呀,现在就连十万我也拿不出来。那别买了,人过来先租房,等把钱攒够了再买吧。”
“那你永远也买不起房,等你把钱攒够了房价又上去了。这样吧,房钱不成问题,明天只要你看好房子定下来,后天我就按排装修队装修,不出一个月就能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