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玩儿的时间太晚了的原故,贺红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打开房门澡都没洗便倒在了床上。虽然身体躺在了床上,但唱歌的兴劲儿还没过去,睁着双眼就是睡不着觉,回味着刚才在饭店唱歌的场景还笑出了声。就在她完全放松了心情,尽情地享受一人世界的时候,关得死死的房门突然被缓慢地打开了,一个人迅速地闪了进来,然后轻轻地把门关上,摸着黑蹑手蹑脚地来到贺红云睡觉的那间居室,推开虚掩的房门,迅速扑向了她。
“讨厌,像贼似地偷偷摸摸的进来。你就不怕房门后面有一双眼睛盯着你吗,有把刀横在你的脖子上?”贺红云嘴上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这一经过实际是他们俩事前商量好了的。
顾一鸣毫无顾忌地在贺红云的身上胡乱地做着各种动作,根本就没听见贺红云说的是什么。满身的酒气熏得贺红云左闪右躲,在咿呀的叫声中,柔弱的身体任凭顾一鸣的肆意摆布......。
当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绣花被上的时候,顾一鸣穿着睡衣从床上爬了起来,“懒虫快起床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哎呀,好不容易睡着了,你一来又睡不着了。烦人不烦人呀。”贺红云好像有点不乐意。
“哎,你说钱守义搞房地产是不是天方夜谭呀,一个外行涉足这个高危行业,我看他是玩儿命了。”顾一鸣一边洗着脸一边跟在床上躺着的贺红云叨咕着。
贺红云接着顾一鸣的话茬说:“我也是这么想,关键是他外行呀,再有他的人脉也不行。顾一鸣你要是搞房地产绝对没问题。”
“别瞎说了,你以为搞房地产是那么容易呢。我有个同学在省建委施工处工作,十年前那也是说得出的房地产老板,钱没少挣,一次经济危机就把他打的落花流水,他曾经跟我说过,做买卖绝对不能涉足房地产,水太深。”
“也不能像你这个老同学似的,遇到点儿磕碰一辈子都害怕,照你这么一说房地产就没人搞了。凡事儿分人做,钱守义之所以要进军房地产市场,肯定有他的道理。都说热豆腐没有人敢吃,是因为你没有那不怕热的嘴巴。”
顾一鸣梳洗打扮结束后,照着镜子臭美了一会儿,说:“哎,红云,你说我也四十多岁的人了,头发一根白的没有,满脸油亮放光,看上去还蛮年轻的呦。”
“你这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什么样,你是什么样,但不管怎么说你长得还是比较年轻,说三十四五有人信。”
“难得夫人夸奖,今后要加倍偿还。”
“得、得、得。你歇会儿吧,在加倍偿还我还不让你给折腾死呀。好家伙,就这一宿,我这柔弱的身子没散了架子。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上班去吧。”
顾一鸣顺窗户看了看,说:“你还别说,太阳虽然出来了,但现在小区的人还很少,我先走一步,到洗浴中心那边有点事儿。上班别太晚了,这些天正是旅游旺季,我们都要机灵起来,你也早去一会儿,把社里的工作安排一下,我过一会儿也到。”说完,他俯下身子在贺红云白色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说了声“goodbye”并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后便走出了房门。
“讨厌。”贺红云摸一下脸颊甜美地笑了笑。
汽车的马达声还是惊动了左邻右舍,与贺红云住邻居的老两口子今天起得特别早,天还没亮就到小区公园进行锻炼,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也陆续来到了公园,他们说笑着,当顾一鸣汽车发动的时候,离得最近的邻居大娘微微笑了笑,跟同伴儿们说:“社会的变化太大了,本来很本分的人也在搞狡兔三窟那一套,明明有个很好的家,很好的媳妇,很好的事业,但红杏还是出了墙,透过狂野不羁的野花,走上背叛家庭的路,并且越陷越深。也许他还以为别人不知道。”
“是啊,现在说是多元化社会,各方面都自由了,但夫妻感情不能太自由喽,野花不能代替家花。”一个看上去很有学问的大爷忿忿地说。
顾一鸣隔着车窗看到大爷大娘们的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看他们的眼神心里就明白了,脸一阵阵发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忽然感到手有点不听使唤,方向盘来回摇摆,脑子乱哄哄的有点迷惑。
“你这车怎么开的,还没睡醒吧,快停车。”顾一鸣好像没听见,仍然晃晃悠悠地朝小区大门开去。
贺红云懒洋洋地起了床,简单地拾掇一下床上用品后就来到了洗漱室,想洗把脸就到旅行社去,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跑了过去拿起话筒:“喂,什么?我马上过去。”这是门口保安打来的电话,说顾一鸣在离小区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撞上了一个早起来锻炼的退休工人,伤者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儿,顾一鸣虽无大奈,也未伤筋动骨,但由于前挡玻璃的破碎使他的前额划了个大口子,流的满脸都是血,斜靠在汽车座椅上不停地哼哼,一位好心人见状立即报了警并通知了120迅速把伤者和顾一鸣送往了市立医院救治。
看着顾一鸣的汽车和座椅上的血迹,贺红云心里乱糟糟的,嘴里不停地责怪自己。她把汽车内的贵重物品收拾一下放进了自己的挎包里,把车锁好。迅速上了自己的车,朝市立医院驶去。
雪白的急救室大门挡住了探视病人的人们。这时,等候的人群有点骚动,“我家老头儿怎么样了,我问问是谁撞得。”这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很明显是被撞大爷的老伴儿。贺红云急忙上前跟大娘解释,但大娘怎么都不行,非得要找出肇事的司机,要问问他在路边遛弯儿耐他什么事儿了。
抢救室门前的人越聚越多,大部分是大爷的亲属和朋友,医院的管理人员规劝着大家一定要冷静,“交通部门会公正处理的,当前首要的问题是给伤者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使他俩尽快的好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尽块地处理此事。”
蒋秀英来的时候里面正在动着手术,她与贺红云了解了一下肇事情况,当获知伤势都不重的情况后,心里踏实了很多。
“出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她们俩终止了谈话一起跑到了抢救室的大门,厚实的大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了,一个护士推着带有四个轮子的担架从门里走了出来,另外一个护士手里举着液瓶子紧随其后,第一辆上面躺着的是顾一鸣,头上包着一圈白纱布,苍白的脸庞好像没有一点血,微睁着双眼看着四周,微笑着向看望他的人们摆手,当他与贺红云两双眼对视的一刹那,那种惊诧的眼神注视了良久后,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在人们的误会和猜疑下,蒋秀英办完了住院手续后迅速跑了过来,她走上前去,俯下身子,贴近他的脸庞悄声说:“没事儿,只是擦破点儿皮,好好养着。”
顾一鸣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的身体不怕撞。大爷怎么样,这是我最关心的。”
蒋秀英告诉他:“大爷伤势不太重,就是脚骨骨折,医生说一周就会好的,所以你就别惦记了,自己要注意身体。”
医生很快就把顾一鸣转到了病房,这是个带有卫生间的独套病房,在医院的二楼东面尽头,这里很清静,平时很少有人走动。室内分为里外间,里间中间位置放了一张稍大一点的病床,各种医疗设施摆放在病床的两侧。外间一对单人沙发,一张单人席梦思床,还有饮水机和电视等设施。被撞的大爷被安排在了二楼的西面,也是个单人病房,两张床,靠窗的那张床用于病人,另一张床是陪床人员休息的地方。
一切安排妥当后,主治医生领着两个年轻的大夫来到了顾一鸣的病床前,解开裹在额前的纱布,查看伤口。到这时,站在旁边的贺红云和蒋秀英才清楚地看见顾一鸣的受伤情况。一寸多长的伤口朝外翻着,很浅,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医生问了问情况,然后又嘱咐了陪床的几句就走出去了。
“我说没事儿吧,看把你们俩吓的。”顾一鸣一付调皮的样子说。
“谁经过这事儿呀。都说沾事儿者迷,你要是遇到这种事儿也得迷。”蒋秀英说完看看贺红云“你说呢?”
贺红云被蒋秀英的问话蒙住了,语无伦次的说:“啊,是吗?我没遇到过这种事儿。”
“到现在我还纳闷呢,那么宽的公路我怎么把它开上了人行道了呢?”顾一鸣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昨天到哪去了?怎么出现在那段儿公路上?”蒋秀英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贺红云脑子翁的一下险些摔倒,手扶着床沿站住了。顾一鸣刚刚合上双眼想眯瞪会儿,被她的问话惊醒了,“我出事儿的地点在哪里?”
“据交通部门说在通往贺会计居住的小区的公路上。”
顾一鸣脑子转悠着,心里说:“怎么让她知道了,她一旦了解了真实情况,自己和贺红云的关系马上露馅儿,后果可想而知呀。不行,我要想办法阻止她了解内情。”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贺红云,说:“当时我是被撞晕了,但马上就清醒了,我记得非常清楚,贺会计说晓峰回来了有事儿要回家一趟,我说开车送你回去吧,我顺便到洗浴中心去一趟。到楼口贺会计下车后,我驾车刚走到离小区大约500米的地方,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撞上了遛弯的大爷,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经过保安和路人的努力,劫了一辆车把我们爷俩送到了医院,以后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贺红云长舒了一口气,说:“我说让您到楼上跟晓峰坐会儿,您坚持要走,就差这么点儿功夫。”
“真是前赶后赶还是没错过。行了,不幸中的万幸,爷俩的伤都不严重,出院后咱们吃喜面,给你压压惊。”蒋秀英说完大家都会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