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新房的人全都散尽之后,仙女姑娘木青秀依偎在她亲爱的陆郎怀里,美丽动人的脸庞上写满得意、快乐和幸福,小鸟依人般地说:
“哥,人一生得到心爱的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像你我。我不要天不要地,什么万贯家财,名利地位,甚至是王妃娘娘我从不放在眼里,我就要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善解人意并且陪我到终生的男人,就够了。”
“傻瓜,你忘了常言说‘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中亡’吗?我是一个当兵的,而且正在为我的国家收回被你们金国夺去的土地而战,也许明天后天,我就一去不返了,哪个能陪你终生到老?”
“不怕,有了今夜这千金一刻,即便让我立即去死,我也知足了,人不可太贪心,爱过有过就行。”
文龙说:“秀秀还有一点我不懂,好像我们不该成一对呀!我是汉人你是胡人,而且我们还是正在开战的敌对双方,你说你终究向着哪一方?”
“我向着我男人!”木青秀斩钉截铁的说,“战争是你们男人的事,婚姻和民族无关。”
“你不要你的父王了?”陆文龙试探着问,“毕竟是他生养了你呀!”
“他生了我不假,但他并不爱我。自从母亲过世之后,他就开始花天酒地,并且续了好多老婆。其中有不少是从你们宋朝劫持来的宫女,有的甚至还给你们的老皇上当过老婆哩……”
“你怎么老是你们你们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以后是我的人也是大宋的人,应该说‘我们大宋’懂吗,我的老婆?”
“哥我说顺口了,这回记住了。”
“还有,以后不准叫哥。”
“叫什么?”
“叫夫君,叫郎君。”
“叫夫君可以,但不能叫郎那个什么的。”
“为啥?”
“我们草原上的人最怕说狼。”
“我就是大灰狼,我要吃了你!吃你的肉还要喝你的血!”陆文龙一翻身将女孩压倒在身下。
“吃吧,我来就是让你吃的。不过可惜少带了一样东西!”青秀娇喘吟吟,格格笑道。
“少什么?”
“少带一份佐料呀!”
“你是个坏女孩,我吃你不要佐料,我就要原汁原味的。”
“好,你吃吧!我就是原汁原味的,为你保留了已经二十二年了。”
“青秀你真好,你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我要让你再生一些像你一样的坏女孩!”
“行行,生多少都行,一百个够了吧?”姑娘娇喘吟吟,被那个强壮的男人压迫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一百个太多,我养不活,把我也累死了,把你也累死了,孩子谁养活?”
“送给狼。”
“什么狼?”
“陆郎啊!”
“你真坏,叫你坏,叫你再坏……”
事毕。陆文龙问:“秀秀,你答应大哥的事是真的假的?”
“难道会有假吗,你不知我是不会随便说话的人吗?赤龙城中有两员女将,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叫鱼采源,采源子姐姐昨晚和我同宿一屋,我俩谈了几乎一整夜。她说她不愿和我分手,她说如有合适的,让我在宋军队伍里也为她物色一位。姐姐说,南人不饮酒,不耍酒风、不打老婆,这一点是她最赞赏的。她的娘亲就是父亲喝醉酒之后活活打死的。那时她才只有五岁,但是这件事她却牢牢地刻在心里,至今不忘。她恨死了父亲,有时都想杀了他。不是她的力量和胆量不够,他终归是爹她是女儿。至此之后,她发誓不嫁与酒为伴的男人,但是在我们北人中不奢酒如命的男人又能挑出几个呢?”
“坏了!”陆文龙突然喊道。
“怎么了哥哥,看你一惊一乍的,让蝎子蜇着了?”木青秀搂着陆文龙的脖子久久不愿放开。
“给你说不要叫哥哥,你还叫?”陆文龙故意生气道。
“这回是真真记住了哥……”她吐出来一个咽下去一个,然后不由得自己格格发笑。
“青秀,狄大哥和你们那位菜园子的事看样子是不成了。”陆文龙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
“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就不行?”青秀睁大美丽的眼睛凝视着丈夫。
“忘了告诉你,老狄是个喝酒不要命的家伙。”小陆子遗憾的说。
“那可怎么办呢?这就不好说了,人家一再说千万别搞个酒鬼嫁过来,以免以后再重蹈娘亲的覆辙。”武功盖世的女孩这阵却是一筹莫展。
“这好办?”
“怎么好办?让老狄赶快戒酒?”
“让他戒酒还不如要他的命好呢!”
“那还有什么好办法?”
“假戏真做呀!”
“我不懂。”
“看我的。”
小郑恩赶走了大军营门前滋事的金兵之后,以为又立了奇功一件,兴冲冲地跑去把前后经过原原本本向正押粮官一描绘,老余听罢不由大惊道:
“小兔崽子这下你可惹下大祸了!”
“什么大祸?杀金兵无数,而且把他们的大头目都砸死了,不记功也就算了,难道还有罪?”小郑子不高兴地嘟起小嘴。
“娃呀,咱是当兵的,当兵的最忌讳的就是赶马的管驴的事。你说你一个押粮官,掺和人家打仗的干嘛呀你?”
“我手痒!”郑恩歪着脖子找原因。
“手痒不会在树上蹭蹭?”
“大叔,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呀,急死人了。万一岳爷说我违犯军令杀了我,这可如何是好?我才十五岁,还没娶媳妇呢,文龙哥哥今天娶亲你知道吧,听说新媳妇可好看了。”
“娶个屁,岳元帅治你的罪、砍了你的小脑袋,你上哪儿娶媳妇去?”余化龙小题大作,故意吓唬道。
“这可怎么办呀?你快救救我吧大叔,我以后定要报你的大恩。”
“你别报我的大恩,只要好好跟着元帅干就行。”
“我一定,我发誓,谁若背叛岳帅谁是小狗!”
老余看着这个临阵杀敌像猛虎一般的小屁孩,那时候就像凶神恶煞一般。现在却又恢复到憨态可鞠的稚童状态,真是个傻孩子!如不是这场战争,他要么在学堂里读书,要么帮大人在地里干活,现在却干起了杀人的勾当。
“有个办法,过来我悄悄告诉你。”余化龙不忍,他俯在小郑的耳朵上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
只是这一说,小老虎又一次立下惊世绝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