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四匹高头大马,策马扬鞭,直往京北城行来。
夕阳的余晖,照在四人的披风上,一个龙飞凤舞的“武”字,格外引人注目。
一行四人来到城下,领头一位相貌堂堂的白衣公子拱手,笑道:“三位兄弟,这一路辛苦了,到了京北城,便由白某做东,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白大哥哪里的话,众弟兄都是奉命行事,哪来的辛苦之说!”身旁一人客气道。
“这次虽是奉命,不过既然来了京北城,怎么也得让兄弟们见识见识这京北城的风土人情!”白衣公子轻轻一笑,说道。
城门口,行人摩肩接踵,突见四匹骏马驶来,众人唯恐避让不及。
城门慌乱,一年轻的守门兵差准备上前阻拦,身后一老成的兵差急忙拉住,低声说道:“不想活了吗!没看见他们披风上的“武”字?”
“武字怎么了?难道他们是天王老子不成!”年轻兵差不服气道。
“都城武门,总听说过吧!那可是皇上的御林军,北凉国一等一的高手!你去上前阻拦,不是等于送死!”老成兵差骂道。
年轻兵差一听这话,脚不敢迈前一步。
入城后,四人快马来到一处宅府,府门前,匾额上写着漆金的“白府”二字。
一护卫家丁上前,看了看马上的几人,突然眼光一亮,大声喊道:“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
四人下马,这时,只见从府中走出一管家模样的老头,快步来到白衣公子身前,说道:“难得大少爷回来,老奴可算盼着了!”
“夏管家,爷爷现在可在府上?”白衣公子微微一笑,询问道。
“老爷在书房,可要老奴通报一声?”管家问道。
“不必了,我自己亲自去!这几位,是我武门的兄弟,还望夏管家好生照料!”白衣公子吩咐道。
“大少爷只管放下!”管家道。
书房内,焚香慎静。
白鸿广拿着一本账目,仔细核对。白家家大业大,在京北城产业众多,每月报上来的账本,更是堆积如山。
白衣公子轻步走到书房前,拜礼道:“不孝孙儿白浪心,从都城归来,给爷爷请安!”
“原来是浪心,快快进来吧!”房中,白鸿广说道。
听闻,白浪心走入屋中,见白鸿广正在沉思,他静静站在一旁,不敢做声。
“怎么突然从都城回来,是不是京都发生了什么大事?”白鸿广放下账目,问道。
“今年武门招纳新兵,总教头让我回京北城招揽良才。”白浪心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这是父亲,让我带回来的书信!”
白鸿广打开信笺过目,许久,方才开口说道:“都城形式,看来有变!”
“四大门阀明争暗斗,积极拉拢朝中官员,庄王已接到圣上秘旨,准备铲除这几股势力!”白浪心细声说道。
“树倒猢狲散,我白家也得早做防备,以免受其牵连。”白鸿广意味深长道。
“爷爷所言极是!好在我白家在都城只是经商,与四大家没有明面上来往。”白浪心想了想,忽然说道,“南宫家上门提亲之事,爷爷该如何处置?”
“既不拒绝,也不表态,一个字,拖!”白鸿广悠悠的说道。
白浪心心中有所悟,冥思了一会,笑了笑,转而说道:“怎么不见二妹,三弟在府上?”
“云静为了避婚,去了百草山庄。至于嘉庆,现在也应该在百草山庄里胡闹!”白鸿广捋了捋,无奈的说道。
“这次回京北城,父亲特意交代,让我带三弟去都城,谋个一官半职!”白鸿广说道。
“这样也好,倒让我耳根子能清静清静!”白鸿广长叹道。
日落西山尽,人至河中来。
清河两岸,红灯高挂,青楼胭雨,正是十分。
红莲居,琴声朦胧,头牌金陵,一身红绸,起舞轻盈,马踏飞燕,引得台下男儿如痴如醉。
一人坐于楼上雅阁,独饮美酒,身旁并无红妆坐陪,一连两日,皆是如此。
“小二!”
“来了,客房您吩咐!”
“再上一壶好酒!”
“客官稍等!”
店小二下楼,轻声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人真是奇怪,哪有来风月之地,只喝花酒的!”
一曲舞完,只见一素女抱着琵琶走上台来,半遮面容,弹起一曲塞外曲。
曲过半,台下一人喊道:“没意思,换一首!”
素女面露难色,又换一曲江南春水。
“没意思,大爷我花钱,哪想听你这破曲子,荤曲会不会唱呀?”一人迈着醉步,走上台前,说道。
秽浊之人,听此,放声一笑,台下顿时起哄。
“客官请自重!”素女低头细声说道。
“哟呵!你这小娘们,还在大爷面前装清高!”醉人摇摇晃晃走到素女跟前,说道:“大爷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醉人用力一抓,素女的衣袖撕破,雪白的臂膀露了出来。那醉人淫念一起,朝着素女扑去。素女惊慌失措,连忙躲避。
老鸨见势走上台前,陪笑道:“这位大爷,红莲居有红莲居的规矩,您这样做,可不好!”
“少给我废话,大爷我又不是给不起钱!”醉人骂骂咧咧,一把将老鸨推开。
“接着撕!”台下有人喊。
听人助威,醉人更加起劲,淫笑道:“臭娘们,看你往哪里跑!”
就在这时,雅阁那人跃下楼来,如电般锁住醉人的肩膀,带着一口异邦口音,冷冷说道:“刚刚你是那只手撕的?”
“不想活了是不,敢搅大爷的雅兴!”醉人怒道。
“既然不说,我便废你双手!”
那人说完,擒住醉人的左手一拧,只听一声骨碎。醉人“哎哟”一声,反身一踢。那人避开,顺势一脚,将醉人踢倒在地,擒住醉人的右手又是一拧,右手瞬间报废。
“他奶奶的,你们快来帮我呀!”醉人躺在台上,痛得半醒,对着台下喊道。
这时,和醉人随同的三个大汉,这才缓过神来,箭步冲上台前,直往那人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