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家,我们离开应该没几年吧,但是那草居然长得比我还高,回想起这几天,我就感到惊恐万分。那天,爸妈大包小包的提着行李,我就负责背着弟弟,兼牵着两个妹妹的手,紧跟在爸妈后面一路走到汽车总站去搭车,我们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都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好不容易赶上了,以为可以座下好好休息了,谁知道这时的车跟后世的长途车是不一样的,总之就是,整辆汽车都挤满了人,加上个个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连移动一下脚步的位置都没,在这两个多钟的车程里,我们差点没被浃成肉饼,从车上下来,我们都狼狈不已,我们的衣服本来就旧加上头发乱七八糟的,全身是汗水,再加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怎么看都像是逃荒的难民,不,是比逃荒的难民还糟糕。
又步行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才正式回到我们的村子里,走到家门前一看,我们都呆住了,这里是哪里,不会是我们的家吧,看一下四周,就我们院子里杂草丛生,庭院门也是破破烂烂的,仿佛一碰就倒的样子,看到外面这个样子,我对里面已经不敢期待了。
果然没错,爸爸把东西放在门边,找出钥匙,把门打开,刚推开门,一阵霉味就扑面而来,天花板上挂满了蜘蛛网,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有几个玻璃窗还坏掉了,真的很怀疑这里真是只是空置了几年,而不是几十年吗?不然,怎么会破成这样,连我的茅草屋都比不上。
妈妈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爸爸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叫我看着行李跟弟妹,就带上爸爸匆匆的打扫去了。说真的,如果房子不是这么破,真的很不错,房子很大,有五六间房间,一个厨房,院子里出除来杂草,还有几棵长得很茂盛的龙眼树,不过上面现在没什么果实,不知道是被摘光了,还是根本就长不出果实,我也只能对树兴叹,以后把草给拔了,叫爸爸在树下弄个秋千多好啊。对了,还少了一个厕所,到时爸妈装修时一定要提醒,不然以后就惨了,我可不想到处找厕所啊,而且在农村一般是没有什么公厕的,要么就自己家弄一个,要么就找个隐蔽一点的草丛吧。
收拾了一个晚上,爸妈才收拾出一个房间出来,把放在房间的杂物都摆到客厅里,铺上我们带回来的席子,我们一家老小都坐在上面了,晚饭早就草草的吃过了,妈妈看着这一团乱,就跟爸爸说:“明天,你就去买些材料回来,把墙重新粉刷一遍,再打点家具回来,我明天就去买点生活用品回来,至于院子里的草,我们先不管,把房子弄好再说,明天是把阿清他们送到你妈那里,还是去我妈那里……”
“这当然是把孩子送到我妈那里去,就几步路而已,为什么还要大老远的去岳母那里呢?迟点,等我们都安定好了,就去岳母那里吧,你顺便带点钱回家吧,说来也惭愧,你嫁给我那么久了,我一直都没怎么好好的孝顺过岳母……”
“我这还不是怕你妈顾不了那么多的孩子,你哥跟你弟的小孩都在她那里,这都5个了,再加上我们3个,怎么顾得来,更重要的我还不是怕阿清他们被欺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有多重男轻女,唉,……不想了,明天就送到你妈那边去吧。”其实,妈妈是怕我们被人欺负了,因为妈妈太了解奶奶了,她不帮着欺负我们姐弟就好了,哪里可能帮我们,那到时候我们就只有被堂哥堂弟欺负的分,不过那只是以前,今生有我在,别说门,连窗都没可能。
“妈,我想上厕所。”我装出尿急的样子,不过感觉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好意思对爸妈怎么说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妈妈带我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爸爸说:“明天还要修一个厕所,孩子都长大了,可不能连个厕所都没。”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就拖着我们四姐弟来到奶奶家,一进门,就看见堂哥堂姐堂弟他们都已经在了,每人捧着一个碗在吃早餐,奶奶看到我们进来,也没问我们要不要吃早餐,只是说:“怎么回来了,打算在家呆多久,小心不要被计划生育办的人捉到,那一大笔的罚款你们可交不了,你就先做着吧,我还要照顾你哥跟你弟这几个顽皮蛋。……”
爸爸还没来得及说话,奶奶就霹雳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但一句都没问道,关于这几年过得怎么啦,生活还过得去吗?在外地有没吃苦头啊的话,真的一句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看到这样的奶奶,我也只是抱着弟弟,跟妹妹站到一边去了,也没打算喊人,免得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爸爸想插话都插不上,奶奶最后一句:“你们就先回去吧,我要照顾这些孩子了。”逼得爸爸不得不说了,:“妈,是这样的,我们昨晚才回到来,这次打算回来常住,家里乱得一塌糊涂,所以想把房子好好的修一下,但孩子不就没人照顾了吗?所以我就想把孩子都放在你这里…….”
“什么,放在我这里,我哪有时间帮你管啊,你看这里的一大帮小鬼,我都照顾不来了,他妈是死人啊,这么大个人连自己的几个孩子都照顾不来,就会生一堆赔钱货,现在还带过来丢人现眼,自己照顾得过来就照顾,照顾不来就送人……”又霹雳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话,看着爸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就知道爸爸又一次被奶奶伤透了吧。虽然,爸爸是男的,但对于孩子众多的奶奶而言,爸爸真的没什么存在感,除了大伯是奶奶第一个孩子,中间还有两个女儿,才到爸爸,再来还有一个小姑,才接着到三叔。爸爸既不是奶奶的头一胎,当然就没有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也不是最小的那一个,疼爱自然就比不上年纪小的了,再加上爸爸本来就嘴笨,不会哄奶奶,奶奶也就更不在意这个儿子了。如今妈妈又生了我们这几个赔钱货,就更不讨奶奶的喜了。
爸爸,只好喃喃的说:“就两天而已,妈,我又不是叫你帮我带多久,而且大哥跟小弟的你都带了那么多年了,我就叫你带两天而已,难道还不行吗?别的不说了,我的孩子出生到现在这么久了,你一次都没来看过,现在叫你带一下过分吗?你叫以后孩子怎么想,你还想不想跟孩子亲了,你就说一句吧,时间也很晚了,我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帮你照顾可以,但你中午要把他们带回去吃饭,吃完饭再带过来吧,我可没那么多闲钱拿来养这几个赔钱货,如果不同意就把他们带走吧。”说完也不管爸爸同意不同意,就转身去拿糖果给堂哥堂姐堂弟他们吃,理都没再理我们一下,爸爸只好对我说:“阿清,你要听奶奶的话,照顾好弟弟妹妹,我晚点就过来接你们,知道吗?一定要听话,拿着这是弟弟的尿布跟奶瓶,要拿好,别弄丢了。”
爸爸刚走不久,奶奶就开始点我做事了,嘴里还不停的说我女儿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会做了,我在田里忙,她就在家里做饭,饭做好了,就送到田里给我,久不久的还跑来送水,哪像你叫你做一点点事都做不好,养你真的是浪费米饭啊。我根本就不管奶奶说什么,因为经历了前世,我对奶奶已经不存希望了,我只是时刻关注着妹妹他们,防止他们被堂哥堂姐堂弟他们欺负,虽然堂哥堂姐他们也很可怜,现在就没了母亲,爸爸也出去外地打工,但他们可怜是一回事,欺负我妹妹就是另一回事了,而这是我无法忍受的事。
我才转过头,妹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赶紧跑过去,原来是堂弟把妹妹推倒了,堂弟不单打了人还跑过去奶奶那里打滚,边打滚边指着我妹手上的那支笔说:“我要那支笔,我要她那支笔。”
奶奶说:“小宝贝儿别哭哦,先起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堂弟一听就不哭,拉着奶奶就过来,奶奶也不管妹妹还在哭,伸过手就想拿妹妹手上的那支笔,我哪里肯,一把抱住妹妹,圈住妹妹的手就说:“阿希别哭,姐不会让人拿走你的笔的,乖,不哭。”
奶奶一听就火了,还想反了天不行,这么小就学会反抗了,大了还得了,还有没我这个奶奶了,“还真反了你,快把笔给你弟,不然就你们就给我滚。”
我哪可能听她的,拉上妹妹的手就说,“我们走,我们去找爸妈。”然后理都没理奶奶,也不管哇哇大哭的堂弟,就拉上妹妹走了,还真以为我们稀罕,以前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才会傻傻的站着任人欺负,我现在又不傻,反正距离家就几步路,也不怕走失或是被别人骗。而且我也不想再看到她那么刻薄的嘴脸,我还真怕妹妹他们会留下心理阴影,谁说孩子小就不懂,有时候孩子比大人还敏感。我再也不要妹妹他们像上辈子那么自卑,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让她不要再让我们去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