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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自杀未遂

“我知道。”昕宇沉沉的说,“我刚才已经电话中听到了。”他就是因为听到臻谧的电话,才会抛下所有的一切事务赶过来。“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来这里,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那我该怎么办?”他刚才看见躺在客厅的两具尸体时,心里面很是担忧,要不是听到臻谧的声音,他还真的以为臻谧已经遇害了。

容臻谧歉意地看着昕宇,“对不起,昕宇,我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应该要尽力阻止辜威做傻事呀。”她真的很担心,为了这件事情已经有很多人出事了,她真的不想要再看见有什么人出事呀。昕宇看出她的心思,点点头,“辜威,难道你就要当懦夫吗?你将自己的父母都杀害之后就只懂得逃避?”

“你这个天之骄子,什么都不懂。”他狠狠地回瞪着昕宇。“你什么都拥有了,哪里清楚我的痛苦。”他的声音转为悲哀,“因为我妈的关系,我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个儿子。我得到他的关注从来都低于他的工作,甚至,我变成怎样的,他都不在乎。后来,我妈将他的情妇都给害惨了,他才懂得回到我们的身边。可是,他仍然是不喜欢我们母子,有什么事情从不过问。”他很早就知道父亲是为了母亲娘家的财产才愿意娶她的。“他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出很关心我们的样子,其实他都是派佣人将我们的起居生活都记录起来,所以就了如指掌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会做戏,“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同,我也做出了跟他一样地抉择,跟我大学时期的女友分手而追求容臻谧。”他如愿了,因为他的决定让他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即便容臻谧不受家人的喜爱,却仍然留在他身边,让他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跟他母亲一样的。后来容臻谧流产之后,做出离婚的决定,他才知道原来女人也会有坚强的时候的。并不是只为了爱付出所有,她们会在发现自己在此处得不到想要的幸福之后会选择离开,而非跟他母亲一样。付出所有,只为了留住他的父亲。

闻言,容臻谧对他是同情的,而昕宇对他则是痛恨的。他用了很多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有机会上前将辜威推下去。“你以为你这么样的遭遇很让人同情吗?的确,你父母言行身教,让你得到了不少的影响。可是,你接受的教育还不能够纠正你所受到的影响吗?难道,你从来没有质疑过你父母的行为对错与否?若然如此,我只能说你是一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人。”昕宇一点都不想要同情这种人。

辜威狠狠地瞪着他,“哼,你现在可有闲心质疑我了。”他笑了笑,“看来,这世界上面,没有人会理解我的痛苦,没有人会了解我的苦衷呀。”他转过身,想要跳下去。容臻谧立刻大叫。“不要啊——辜威,你先回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她握紧昕宇的手,昕宇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你就只能用死来威胁我不再说这些话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么你就可以去死。然后让更多的人去说更难听的话,因为你用自己的死来证明我所说的是实话。”他冷冷地望着辜威想跳,却因为昕宇的话而犹豫不决的样子。

其实听到昕宇这么用话来激怒辜威,她都觉得好担心。万一辜威受不了他的激怒,而选择跳下去的话,那他不就成了间接害死辜威的人吗?“辜威,你,你先回来。”她觉得自己这个公关部经理真的很失责,居然说来说去也就这么一句话。

辜威冷冷一笑,“不,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吗?”他看着臻谧,眼神很是复杂。“帮我跟肖梓葑说声对不起,其实,我当初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对付肖梓葑的。我只是想让容纾谧受点教训,难受一点。我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所以,我是亏欠了她。”他的确不是有心想要伤害肖梓葑。

“你想要我们帮你做信差,别想了。要说,你就自己跟她说,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昕宇冷冷道,心里正在咒骂。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都没来人,他一点都不想要跟辜威瞎扯。“辜威,我告诉你,你可以死。可以选择这么懦弱的死,更可以选择光明磊落的死,至少你还是个汉子。”反正依照他犯下的罪状,是必须得死的。

辜威低头想了想。“你现在说得轻巧,即便我的死证明了我的懦弱,但是我死后什么也听不见了,这些又有什么所谓?”昕宇冷冷一笑,“你如果一开始就这么想,那么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吗?搞得混乱不堪,你才这么想,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还是,这只是你的一个借口,逃避的借口。”他冷冷说道,“你不敢面对别人的指责,所以选择逃避,这个也只是你用作逃避的借口罢了。”他并不希望辜威就这么走了,他应该要受的罪还没受到,让他死的这么痛快,简直是便宜了他。

容臻谧则不是这样想的,“辜威,是啊,你就听听昕宇的话。而且,杨勤茵她——她也没有说一定要控告你的呀。”容臻谧说出实话,毕竟她从杨勤茵的眸底看到的是宽恕跟犹豫。

“她已经将律师信都寄回来了,而且还有离婚协议书。”他很了解,女人一旦下定决心,她便是要努力去实行的。“杨勤茵她是很爱我。只是,这份爱,早就消失在我害她流产的时候了。就跟你一样,虽然你的情况比较严重,可是,她也不差。”因为被他这么残害,即便是很爱,很爱,终究也会从梦中醒过来的。“我不后悔,我这一辈子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得到的是什么。我算是无悔了,只是对于你们,我的确是心怀愧疚的。”他到最后也不会觉得自己出错的。

望着辜威毫不愧疚的样子,容臻谧叹息,却也不希望他跳下去。“很好,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你跳啊!”昕宇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如果辜威真的就此跳了下去。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毕竟他已经尽力了。如果他想容臻谧一样叫他回来,可能他会跳得更快。

被昕宇这么说,他反倒不急着跳下去。他慢慢地走回来,“怎么,很希望我跳下去吗?我现在就不在你面前跳。”辜威不忿地望着昕宇,后者的笑容变得奸猾。“这可是你自己回来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他拍拍手,辜威方知自己中计了。却也无能为力地让那些早就潜伏在四周的警察抓住。“昕宇,你这混蛋——”

拍拍手,昕宇笑看着辜威被拉走。“并非我混蛋,而是你笨蛋呀!”他怎么可能会阻止辜威跳楼呢?不就是为了让他活得更痛苦吗?真是好笑,依照他这么痛恨辜威的本性来看,会阻止辜威痛快的死,绝对是有理由的。

容臻谧看着昕宇,“我突然觉得你其实真的很狠心的。”她忧虑地说,“要是我以后得罪你了,那我不就死无葬身之地吗?”她轻浅的话语道尽了她的担忧跟恐惧。哭笑不得地望着容臻谧,“臻谧,你可知道你这么说就是侮辱了我。”昕宇握住容臻谧的肩膀。“你听着,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轻笑了几声,“我知道,我刚才担心辜威在这里死了,那么就太对不起受过伤害的人了。”其实她对辜威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刚才对她道歉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辜威是不是在做戏。想要她原谅他,放过他。可惜,他太可悲了,从来没有看清楚真相。他还说自己不后悔,那么不就是想让人火冒三丈吗?

搂着容臻谧的纤腰,“我们先去医院,至于辜威的事情,你妹妹跟年意得会搞定的。而且纪歩贤,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混蛋。”他发现容臻谧好像扭得不轻,于是将她横抱而起。“走吧。”

搂住昕宇的脖子,容臻谧的脸颊染上薄薄红雾。“嗯。”见她没有意思勉强跟犹豫,昕宇心里面是很高兴的。至少臻谧现在已经不再拒绝他的示好了。只是他聪明地没有说出来,要不然臻谧又会将自己关起来了,关在只有她自己存在的世界里面了。

咬着唇,容臻谧其实心里面很不自在的。之前并非真的在拒绝昕宇,而是她不知道怎么接受昕宇。以前跟辜威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只是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昕宇,我可不可以不去看医生?”之前她曾经扭伤过脚,知道治疗的时候有多痛苦。她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不明就里地望着她,“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这么说。容臻谧哑口无言地望着他,“我——”她说不出来这个借口,即便说出来也不能让她免受灾难的。而且还会落得个没面子的境况,到时候在昕宇面前,她就抬不起头来了。“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了,你管我这么做干什么?”没计可施的办法下,她也只能够这么耍赖了。

“你,你这是——”昕宇更加不明白容臻谧的想法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容臻谧。不过也不像呀。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怎么会这样的呢?“臻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别让我瞎猜的。”

“我——”容臻谧想要说出来的,“你还是把纾谧叫过来,我要跟她一起去。”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昕宇心里却埋下了疑惑。即便他不解,但是也没有问出口,只是将容臻谧放在车座上面,自己掏出手机说了几句。

然后他面色古怪地望着容臻谧,“纾谧说,她现在没什么空闲过来。”他平静地说,但是容臻谧还是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但是,臻谧,别担心,我就在你的身边,如果你不舒服可以跟我说。”他浅浅道。闻言,容臻谧只觉得自己只想找个洞将自己藏起来。即便昕宇没有笑话她,她仍然能够听出他话语里面的笑意。“不许取笑我。”她只能这样说来挽回自己的面子。

忽然,昕宇握住臻谧的手,“臻谧,你放心。日后即便你遇到什么难题,我都会在你身边。即便我不是万能的,至少,我会帮你分担。我不希望被你排除在外,即便是小问题也是一样。”他认真无比的说,眼神的诚意并不能够伪装的。

微微一笑,容臻谧会握住他的手,“去医院吧。”她即使在厉害也没有料到昕宇居然会出这一招。狡猾,她即便知道昕宇所说的是肺腑之言却也不能够免除他有这个嫌疑。

昕宇开动车子,心里暗叹。刚才他已经从容纾谧的口中知道了容臻谧不肯去医院的原因。“我认识了一个医师,非常好的。我现在就带你去。”他淡淡道,“别担心,不会很痛的。”他看出容臻谧的眸底流露着痛苦的情绪,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解释着。

容臻谧对昕宇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就这么四个字就能够让昕宇欣喜若狂了。他对容臻谧浅浅一笑,然后启动车子,往目的地而去。

抱着容臻谧的昕宇很难伸出手来按铃,就在他想要踢门的时候。容臻谧失笑,“好了啦。我来按铃。”她真是没有想到昕宇居然会做这些事情。“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想要踢门。”这么不礼貌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将最后的那句话给说出来,但是昕宇却能够从她的眸底看出这些信息。他摇头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让她去按铃。

过了好半晌,容臻谧疑窦的看着昕宇,后者微微一笑。伸出长脚踢了踢,不一会儿边有人来开门了。“小华,我就知道是你来了。”来开门的人是一位带着慈祥笑脸的老年人,“这漂亮小姐是谁呀?”虽然他想要得到答案,但却依然有礼貌地让开一条路让昕宇进门。

将容臻谧放在沙发上,“这是我跟福叔的暗号,如果是我来了,我就用脚踢他的门。他就知道是我来了,换了其他人,他是不会开门的。因为他曾经是有名的跌打医师,很多人都会慕名而来。他未免麻烦,设了很多门禁,有很多暗号。非本人之外的人是做不好的,你别看是踢门这么简单的,其实有很多讲究的。”跟容臻谧解释完了之后,昕宇看向福叔,“福叔,这是容臻谧小姐,她刚才不小心扭伤了脚,麻烦你帮她看看。”

瞥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只有在拜托我的时候才会这么礼貌。”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福叔仍然帮容臻谧看脚。“小华,我觉得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话落,他帮容臻谧按了按扭伤的部位,然后抬头看着昕宇。“你去帮我喂鸡,你忽然间过来,我都没空去喂鸡了。”

昕宇担忧的看了看容臻谧,然后领命而去。容臻谧疑惑地看着福叔,后者望着昕宇远去的背影。“小姐,你这脚伤得不轻。在我这里,我都不需要人家付费的。只是需要人家帮我做点事,我就会帮忙治疗。至于做的事就看伤者的情况——之前有个人来了这里,不肯做事,又硬是要我帮忙治疗,后来呀!我就不帮别人治伤。你觉得我很不通人情吗?”

容臻谧微微一笑,“不会的。我想福叔,你应该有自己的用意的。”她没有轻轻一皱,“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叫昕宇呢?”

哈哈一笑,福叔也不隐瞒。“小华将你带过来,你肯定是在他心中是很重要。所以,我就告诉你——小华是他当初在这里住的名字。他母亲是他爸的正妻,只是后来他爸富裕了之后就嫌弃他母亲,每天流连花丛。他母亲一气之下便离开了他爸,后来搬到这里来住。他是在这里出声的,刚开始,他的名字并非昕宇,而是年华,从母性。他母亲帮他改的名字意谓:年华易老,活在当下。”他的声音带着喟叹,似是怀念。“后来他爸看在昕宇的份上将他们母子接回去,正式改名为:昕宇。”

容臻谧听到重点,“年?你是说昕宇的母亲姓年?”

“是啊。”福叔浅浅笑道,“那么,昕宇跟年意得是有关系的吗?”容臻谧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愣了愣,仿佛没有料到容臻谧会这么一问,福叔恢复正常之后还是平静的回答。“如果正常来说,他们算是表兄弟。”他回忆起当初的日子。“当初他母亲为了嫁给他爸,决然离开家庭,跟父母决裂。她的兄长也就当做没了她这个妹妹了,原本以为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却没想到,昕宇居然在无意之中结识了年意得,当时他还不知道真相的。即便现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仍然不变。”

容臻谧想了想,忽然了悟。“我想,在他们的心中,对方是否是有血缘根本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感情,上一代的恩怨早应该消散了,不是吗?”

福叔点头应了一声,“好了,我等下给你配点药,帮你敷上,明天你过来换药就好。不过,你记住千万不能碰水——”话落,福叔便已经离开了,这边福叔刚走,昕宇慢慢走回来。身上依然是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狼狈,看上去好像他只是去了一趟散步回来。“治好了?”他轻声问道。

容臻谧点点头,“昕宇,你对喂鸡这工作很熟悉吗?”她这么问是因为,她从他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他点点头,“因为,从前有个女人经常受伤,搞得我经常要帮福叔喂鸡。”他这么说的同时,眸底流露出怀念跟无奈的疼惜。

“是你母亲?”她轻声问,昕宇诧异地看着她。“我想,福叔跟你母亲之间,有着另外一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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