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会伤害到乔俞,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造成的伤害,他的家人,他的家,他的人生,他那个时候不过还是一名即将迎接高考的学生,你有要给乔俞的人生,那苏阳的人生了,谁给苏阳的人生买单?谁给你们对他造成的痛苦买单?谁给他的生命买单?”
林月越说越来气,最后干脆当着乔爸爸的面将手机丢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那响声说明她很生气,非常生气,她生气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会给,毕竟人的脸是自己给的,既然你不要脸,她何必给你脸。
乔爸爸沉默着没说一句话,本来下午一点都放晴了,可是傍晚的时候又开始飘起了雨,顾谨言起身到床边关窗户,都说风雨过后见彩虹,这些也不过是安慰人的话。
从包里摸出手机才发生手机不知道何时已经没电了,乔俞休息了一个午后现在也醒了过来,吃过林月买的清粥便来病房陪乔爸爸,顾谨言和林月回顾谨言在南城的家去收拾一下房间,乔爸爸明天就可以出院,准备接他回去休养,医院毕竟环境有限,非常不方便。
秦歌在乔爸爸的床边嘘寒问暖,窗外想起飞机在高空中的声音,乔俞却忍不住抬头去看窗外,最后又不禁觉得好笑,他早就走了。
乔妈妈八点左右的时候打电话来,告知乔爸爸让他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她都处理好了,过两天她便来南城接他。
乔爸爸突然问起了秦歌父母那边的时候,他们计划的是十二号在秦歌父母那边宴请宾客,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也不知道他该不该插手。
“乔俞,爸爸有事问你,你坦白告诉爸爸,”乔爸爸突然用很严肃的表情问她,不禁让乔俞突然心慌,秦歌说:“我先出去一下吧。”
乔爸爸摇摇头:“不用了,你不用回避,乔俞,你告诉爸爸,你到现在为止,爱的人是苏阳还是秦歌。”
乔俞猛然抬头去看躺在病床上的乔爸爸,乔爸爸问的太突然了,而且当着秦歌的面突然就这样问她,着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苏阳?秦歌?她昨天又一次和苏阳吵架了,也再次说了狠话,他的话太伤人,她就算在喜欢他,她也不会再次贬低自己了。
看她的模样乔爸爸心里也和明镜似得,突然又支走了秦歌,秦歌出去之后乔爸爸才缓缓说道:“爸这一辈子都很傥荡,自认为没有对不起谁,可是爸在你高三那年却做了一件这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的事情,爸爸在那个时候找过苏阳,爸爸说了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话,你妈妈的事情让爸爸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爸爸让苏阳离开,爸爸只想报复他爸妈……。”
乔爸爸对着乔俞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他到底对苏阳说了什么,乔俞心里突然间升起一种不祥之感:“你对他说了什么。”
乔爸爸的声音越说越颤抖:“我让他离开,永远都不准出现在你的面前,如果他不离开,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让你痛恨他们家一辈子,不然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然后掐死……你……。”
他当时因为乔妈妈的事情真的非常愤怒,他一直处心积虑的谋划着要怎么报复苏阳他爸爸,想过让他身败名裂,想过很多,可是最后都比如从苏阳下手来的狠。
乔俞刚刚因为紧张抓过来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地上四分五裂,她成了苏阳最大的软肋,所有人都利用她去算计苏阳,他却为了她心甘情愿的去被所有人算计,不做任何一点挣扎。
“你去找苏阳吧,谨言说苏阳还爱着你,那孩子就算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可能也是因为顾忌我说的话吧……。”
有的人的爱让人觉得很伟大很无私,有的人的爱却很狭隘,乔俞扶着柜子站起来:“爸,你怎么可以对他说这种话,一次,两次,你以为这样我就幸福了吗?你了解我的感受吗?”
“谨言说他还没走,你去找他吧,替爸爸说一句对不起。”
乔俞哭着冲出病房直奔苏阳家,甚至在她跑出病房的那一刻,她对站在门口的秦歌视若无睹。
她是从医院一路跑到苏阳家的,雨水飘进她的眼睛里很疼,几乎睁不开眼可是她依然顾不上,水花贱湿她的裤脚,长长的头发被雨水打湿黏在她冰冷的脸上,狼狈至极。
她走过的地方几乎都有水渍,站在苏阳家门口,衣服上的水还在往下滴,她不停的敲打着苏阳家的门,喊着哭着让他开门。
在这个冬天,这个飘雨的夜晚,她蹲在他门口不死心,不肯走,衣服被打湿黏在身上很冷也很不舒服,她蹲在他的门边瑟瑟发抖,却依然用她已经通红的手拍打着他的门,声音依旧沙哑的说不出话来:“苏阳,你开门,开门,开门,苏阳……。”
她在门外哭泣,他在门内痛苦不堪,他打顾谨言和林月的电话,想让他们两把她带走,可是顾谨言的手机在通话中,林月的关机。
他本来今天的航班回澳洲的,可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把航班推迟了,她沙哑又微弱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从门外传进来
电梯开了,秦歌从电梯里出来,看着她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忍不住快步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乔俞,我们回去,他已经走了。”
乔俞摇头,突然揪着秦歌的衣袖:“他没走,我知道他就在里面,可是他不肯开门,秦歌,你让他开门好不好,我怎么叫他都不理我。”
“乔俞,他真的回澳洲了。”
乔俞推开他,冲他吼道:“他没走,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里面,他没有走……。”
秦歌不在提苏阳,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将黏在她脸上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她的脸很凉,手也很凉,在这么下去她肯定会着凉的吗,他问她:“乔俞,你忘了你说你要嫁给我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