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刺激一下他!”费论狡诈的说道。
这原本就阴森的林中响起了费论更加恶毒的话语。
“丰成,知道我为什么敢对你动手吗?”
“首先是父债子偿,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其次,你可有着一个治武境中期的老子,明面上我可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今天不同,因为你丰家就要灭亡了。”
“没想到吧,在我对你动手的同时,费家已经正式向丰家开战。”
“你老子不是不喜欢博弈吗!”
“那么我费家也不是好惹的。”
“其实我三叔也就是为了警醒你老子,为了给你丰家一个下马威而已。”
“可是你老子那混蛋东西,却不守江湖规矩。丈着自己突破到治武境中期,就目中无人。可怜我那三叔连个子嗣都没有。”
“咱们两家早就积怨已久,今天就让我们来结束这场跨越了几代人的恩怨吧!”
“出来,你这个懦夫!”
……
费家全面对丰家开战?怀里兜着十几条毒蛇和毒蝎等等毒物的丰成,算是明白了。费论来伏杀自己,是为了斩草除根啊。
“看来是由于父亲的突破,打破了彩练镇势力之间的平衡。再加上丰费两家本就充满了世仇。再者父亲诛杀费老三又成了整件事的导火索。”
“可惜,费老三只是个牺牲品。没大脑的家伙。不过也有可能是费家内部刻意安排费老三来送死的。”
“毕竟听说费老三和他的某个嫂子有着不清不楚的瓜葛。”
“呵呵,看来父亲也是被人利用了。”
“或者,这件事本就是事先计划好了的。是费家为了吞没丰家的阴谋。”
“但丰费两家实力并无太多悬殊,甚至随着父亲的突破,丰家反倒是略占上风。”
“糟糕,如果费家请来外人帮助?那么原本相互制衡的三家就成了一面倒的局势。甚至有可能费家的盟友就是另一个家族。”
思考的速度是很快的,很快丰成就联想到了整件事的脉络。但是回去又能怎样,只是太初境的中期的丰成又能起什么作用?
“即是仇人,那就生死相见。”丰成在心里狠狠的说道。
费家早就计划好了要灭掉丰家,那么丰成自然不可能任人宰割。
看着身前兜着的这些毒物,丰成笑了,接下来就是他丰成自己的战场。
……
彩练镇,丰家大院。
火光掩盖了月光,从临街的牌坊到丰家大门前,上百号人举着火把仇视着丰家大院。而街道两旁则是木门紧锁,生怕成了池鱼被殃及。
丰家大门前,丰武老爷子屹立于青石板上。
横眉冷对嚣张的费家一行人。
“费家这是准备挑起家族战争?”丰武老爷子冷声问道。
“武伯,费丰两家的恩怨早该结束了,我这不是前来为我那可怜的三弟报仇吗?只是顺便灭了你们丰家罢了!”费进忠表面尊敬,实则猖狂的说道。这就是费家当今的家主。
“费家什么时候由你掌权了?难道是你老子归西了,不得不让你这黄毛小子出来顶着费家的门面。”丰武谈笑风生。说实在了就是瞧不起费进忠。
“武伯说笑了,家父在家颐养天年。其余的一些小事自然交给了我们这些后人。只是晚辈担心,武伯怕是早晚得死在沙滩上,死无葬身之地啊……动手!”费进忠最后说完那两个字,身后的家奴也便一拥而上。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丰武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挥手。一阵箭雨从丰家大门后划过呢喃的曲线射向敌方。
老爷子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挑衅,至少在他回忆的最初,他就曾躲在门缝中偷窥过自己父亲守护家族的场景。
那时的他也才五六岁。
时光荏苒,只是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换做了他来守护自己的家族。
丰武老爷子一锊胡须,直到最后,手中多出了一把寒冰。
“去!”只是单纯的一个去字,丰老爷子手中的寒冰瞬间如同得令的士兵,杀敌而去。
寒冰化作冰箭,很快在箭雨之前射入敌人的胸膛。只有偶尔剩下的几个幸存者,才生生品尝到箭雨的滋味。冰箭给与的是瞬间死亡,而箭矢所拥有的则是更加漫长的痛苦。
丰家大门后,那些弓箭手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丰老爷子还是那么喜欢出风头。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因为丰武仍旧对自己的后人不满意,所以家主之位才迟迟没有交到大儿子的手里。
他可不会像费家那糟老头子一样随便的放权。
毕竟这可是关系一个家族的生死存亡。继承人肯定需要足够的磨练。
……
归雁湖边树林中。
“啊……”惨叫声伴随着四肢麻痹,一个个费家家奴被丰成收割。
“天上怎么下毒蛇了?”一个家奴看着身边倒地的同伴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傻啊,那是有人从上面扔下来的。”顿时有人回应道。
“哦……”这个家奴才答应了一声,突然大叫道:“你干什么?你往我的背心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毒蝎!”家奴身后的丰成冷冷的回答道。同时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费家家奴不省人事。
很快,丰成就换上了费家家奴的衣服。
“第五个了,算上费论还有十一个。”丰成对着手中的捕鸟蛛说道。这只捕鸟蛛他是专门为费论准备的。接下来他要伪装成费家家奴,借助夜色接近这个费家大公子。
在猎杀前期的失败率很高,往往要三四只毒物才能干掉一个家奴。毕竟树下的人是走动的,丰成在树上不一定扔的准。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丰成干脆放弃树上战场。直接来到地面。
“都给我长眼了,注意树上的动静。”直到看到中毒而亡的家奴后,费论才意识到这一回合的交手自己输了。但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凡是树上的黑影都被费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箭箭射了下来。
可每次射下来的黑影都不是费论想要的目标,他甚至怀疑丰成已经跑出去了。
“啊……”惨叫声。丰成却依旧制造着恐慌。
“过来。”费论对着身边唯一的太初境后期的家奴说道。
“大公子?”这名家奴外号秃鹫。是费进忠专门安排来保护费论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费论问道,在很多方面,他往往会采纳秃鹫的提议。
“小的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大公子是否愿意采纳。”秃鹫询问道。甚至眼中带着一丝兴奋之色。
“但说无妨。”
“回禀大公子,小的认为他丰临傲能够一把火烧了咱费家无数精英,咱为什么就不能一把火烧了他的独苗?”
“你是说,放火?”
“没错!”
“那我赶紧将周围的家奴召唤过来。”
“不!”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些家奴得留下来,太初境前期本就一文不值。何不让他们作为诱饵留在这里吸引丰成?”
“可是他们毕竟是我费家儿郎。父亲那里,我怎么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相信家主会理解大公子的。”
“好,就这么办!”
奸计形成,费论在秃鹫的带领下,趁着夜色往阴暗的地方遁去,很快消失在林中。而那些还活着的家奴却活在丰成制造的恐慌中。
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在丰成眼中,他们成了猎物;而在费论眼中,他们则成了诱饵。
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死亡的命运。
即便丰成饶过了她们,可是他们的主人早就将他们抛弃。
在下定决心要诛杀费论之后,丰成刻意搜寻费论的踪迹。直到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踪影在往开阔地带逃遁时,丰成一眼就肯定了那是费家大公子和秃鹫。
只因为秃鹫那出了名的光头在这黑夜中太好辨认了。
可能连他也没想到,竟是他这光头为丰成指引了方向。
众人皆知,秃鹫是费论身边一条不离身的恶狗。甚至很多费论做出来的恶事都离不开秃鹫的踪影。
但是出奇的,费进忠对此还十分满意。似乎就将秃鹫当做了费论的老师。当然这个老师名义上是不存在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指导着费论做出很多不道德的事。他这是要将费论培养成一方恶霸。至于费进忠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好人不长命。他只是希望以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孩子活得更长久。
甚至他还准备了接下来让费论学会伪善。因为真恶已经有人教费论了。
“果然是狼狈为奸,物以类聚。”丰成暗骂道。他这是骂秃鹫和费论。如果让他秃鹫本就是费进忠安排在费论身边的,他只会想到先前在自己兜中的那些毒物——蛇鼠一窝。
“他们在干什么?”丰成发现费论和秃鹫突然停了下来。
“糟糕,这两个家伙是在准备放火。”在丰成眼中,费论和秃鹫很快就点燃林间落叶和那些干瘪的蕨类植物。
落叶还燃烧的比较慢,可是干瘪的蕨类植物在这个容易引起山火的时令,就如同疯了一样,迅速燃烧,火苗很快窜梭到灌木上,紧接着开始燃烧大树。
只一个瞬间,就燃成了火墙将丰成的去路阻隔。
无奈之下,丰成只能转身逃亡。
火大容易起风,这就使得火势更加猖狂。
“湖水,对了,只要到了湖中就能安全了!”此刻丰成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归雁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