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江湖漂泊多年,结交了不少的朋友,入擎天寨不久便飞鸽传书给他们,给擎天寨带来了不少的人。
楚勒派去的侍卫尽数死在了擎天寨的人手下,加上楚王府又出了牢狱之灾,是以楚亦涵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这些消息。
“他已经安全脱险了么?”楚亦雪喃喃自语,轻轻吐出一口气,“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
“亦雪,既然你与李公子缘分已尽,而清王爷待你不薄,你何不干脆全心全意的跟了他,只要你愿意,日后要为妃也不无可能的,那便再也不会有人欺辱与你。”楚亦涵小心翼翼的劝道。
“如今楚王府沉冤得雪,而李公子也安然无恙,我便再无所求了,日后必然会好好伺候王爷。”楚亦雪低头蹙眉,“只是,我心已死,又何来的全心全意?”
楚亦涵闻言怔了一怔,对于****,他无甚感觉,作为楚王府世子,他娶苏蓉只是世家的联姻罢了,就算是有情分,也是婚后才慢慢培养起来的。
“随你吧,这种也着实勉强不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楚亦涵才淡淡开口。
坐的有些久了,楚亦涵便渐渐体力不支,脸色变得惨白起来,额上有些许的冷汗,楚亦雪见状忙起身将他扶到了床上倚着。
“大哥千万保重身子,如此我才能真正安心。”楚亦雪倒了杯茶递到楚亦涵手中,眼眶一热轻声道,“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楚亦涵微微一笑,故意问道,“哦?那可重过李公子?”
楚亦雪耳根一热,脸上瞬时飞上了两朵红晕,低下头不敢看楚亦涵,细若蚊吟的说道,“大哥惯会取笑我。”
苏采薄薄的嘴唇一抿,笑而不语。
楚亦雪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她这么快就放下李睿真心待蔺慕凡,那是绝无可能的,他只盼着时过境迁,她能真正放下,那才能重新开始。
两人在屋里呆了没多久,可人便前来禀告说蔺慕凡有事入宫去了,请楚亦雪自行回清王府,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
楚亦雪恋恋不舍的向楚亦涵告别,请他务必保重身子,有机会便去清王府看她,楚亦涵一一应下,她这才离开了楚亦涵的寝室。
可人在外等了好一会儿见楚亦雪出来了,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楚亦雪脸色大变,快步走出了枫落苑,往梨落苑去了。
刚走进梨落苑她便瞧见有个人跪在院子里,却是楚亦霜,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乃是清王府的侍卫钟文山。
对于这个人,楚亦雪一点都不陌生,在清王府,除了蔺慕凡之外,与她接触最多的男人便是钟文山了,此人深得蔺慕凡的器重。
见楚亦霜跪在地上,额上还带着伤,她纤腰一弯便想去将楚亦霜给扶起来。
在她的手触碰到楚亦霜之前,钟文山已经伸手将她拦住,“王爷有令,请王姬回府之前务必亲眼看着三小姐将剩下的五十个响头磕完。”
楚亦雪闻言不知当喜当悲,这个蔺慕凡,人都已经走了,却还惦记着楚亦霜的那五十个响头,这人认真起来确实不容小觑。
可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身子已经好了很多,见楚亦雪回来了立刻就搬了把椅子过来,“五十个响头一时半会儿也磕不完,王姬还是先坐会儿,等完事儿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楚亦霜抬眸恶狠狠的瞪了可心一眼,“吃里扒外的东西,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
“三小姐,我看你还是快点磕头吧,否则耽搁太久我们王爷怕是要不高兴了,那到时候五十个响头会不会变成五百个,可就难说了。”
可心还记着昨天的仇呢,这会儿仗着自己是清王府的人,便借机嚣张了一点,反正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大不了下次主子回来,她不跟来便是了,料她楚亦霜本事再大也不敢去清王府算账吧?
楚亦霜恨恨的看着楚亦雪,不情不愿的给她磕头,这脑袋才一碰到地面就痛呼了起来,竟是一点疼痛都禁受不住。
想她曾经也是进过大牢的人,为何楚亦涵忍受了百般折磨,而她却依旧受不得一点苦,莫不是当初只有他一人被严刑拷问?
楚亦雪如是想着,很快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世道,女子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就算是秦王府真的密谋造反,也是男人的事,拷问一个女人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罢。
楚亦霜勉强磕了几个头,一点声都没有听到,钟文山正想开口呵斥,楚亦雪已经用眼神制止了,而后便顾自站了起来。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府去罢。”她拂了拂衣袖,施施然的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可心等人都知道楚亦雪这是有意要放过楚亦霜,便也跟着她离去,只留下一个仍在装模作样磕头的楚亦霜。
不多时,楚亦雪便拜别了楚勒,带着可心等人回清王府,楚勒带着众家眷仆人将她送到了府外,看着她登上马上。
沐氏恨恨的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想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无端端的给楚亦雪磕了几十个响头,心里恨不得立刻将她千刀万剐,连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楚勒扫了她一眼,知她不甘心,为楚亦霜感到委屈,怕她做出什么自不量力的事来,当即提醒道,“夫人,凡事皆需量力而行,莫要惹祸上身。”
沐氏这才收回目光,敛去恨意,换上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温言细语的回道,“谢王爷提点,妾身必将谨记于心。”
马车徐徐前进,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清王府,钟文山将她送回听雨轩,躬身退下。
由于可心身上还有伤,楚亦雪怕她不太方便,便叮嘱她这几日都要好好休息,不需要做任何的事,可心感激的应下。
可人闻言却是脸色微微一变,楚亦雪总共才两个丫鬟伺候,若是可心休息了,那这屋里屋外的活岂不都得她来做了?心里顿感不舒服。
楚亦雪一心只在可心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满,甚至吩咐她去做事,愈加让可心心生不满,认为她偏心与可心。
蔺慕凡自早上离去之后便一直不见人影,想着他明早就要走了,楚亦雪还以为在他走之前都没机会再见他,他却在晚上突然来了听雨轩她的屋里。
柔姬站在自己屋里远远瞧着,心里酸涩的不行,为什么她心心念念的清王爷,临行前来看的不是她,而是对面的楚亦雪呢?是不是他有了新人在怀便忘了还有她这旧人在痴痴等待?
为了能多看他一眼,她可以每天早起守在湖心小筑外面,甚至怕他见了厌烦,她还得躲起来,只能远远的瞧着,但楚亦雪呢?
两人同一天入府,同样身为侍妾,她却能够在湖心小筑住上月余时间,一离开就成了王姬,还由他亲自陪着回娘家省亲,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想当初她被流言蜚语包围时,自己想方设法的帮她,与她共患难,还趁着自己有机会见到蔺慕凡,为她抱屈。
可如今她得宠了,却不曾为自己做过一点什么,这女子看起来慈眉善目,没想到也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同享福,她算是看错了。
柔姬在自己屋里自怨自艾,楚亦雪这边却是气氛融洽,不多时两人便一起去了寝室,她成了第一个能够连续两夜与蔺慕凡同枕而眠的女子。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依旧隔着一拳之距,身边多了个人,楚亦雪觉得十分不习惯,尤其是当蔺慕凡身上散发出来的,仅属于男人的味道时,她身子会莫名的发起热来。
在靖国,女子及笄便可婚配,楚亦雪如今快满十八岁了,正常人该有的冲动,她自然也是有的。
“你在紧张什么?怕本王欺负你么?”蔺慕凡感觉到身边的人微微有些颤抖,偏头侧目看向她。
“不,不是。”楚亦雪弱弱的回了一句,身子下意识的就往里面挪了挪,以求离蔺慕凡更远一些。
“本王此去经月,府里的事,你可应付的来?”蔺慕凡看她似乎很畏惧自己,便遂了她的愿,也往外面挪了一点,手已经触碰到了床沿。
楚亦雪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她就像是一个祸害,人到哪里,哪里必然是要发生大的事情,她当初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李睿,从此将他放在心尖。
想了想,楚亦雪低声回道,“我会尽力应付。”
蔺慕凡还是有些不放心,楚亦雪心太善,凡事不喜与人计较,以至于显得懦弱无能,柔弱好欺,自己在府中某些人还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这一走便至少也要月余,他还真怕等他回来之时,这帝都第一才女早已香消玉损了。
为了保护她,他刻意提升了她的地位,现在整个清王府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新宠,那些个奴才自是不敢欺负了。
不过,女人天生善妒,他过于恩宠楚亦雪,便无形中让她成为了众矢之的,怕是解决了那些奴才欺人的问题,又引起了某些主子的妒忌了。
本想让她回楚王府去住一段时间,可昨日见了楚亦霜与沐氏的态度,而楚亦涵如今又病重,他着实不敢将她留下。
其实他也想过留楚亦雪在湖心小筑,只是那里面藏着一些机密的事,若是被她知晓,也百害而无一益。
想来想去,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便淡淡道,“明日本王会命人送来一只信鸽,你好生养着,若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立刻飞鸽传书给本王。”
“是。”楚亦雪轻轻应了一声,明明是很平常的语调,但听在蔺慕凡耳中却似变了味,带着些许的旖旎。
他已经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前段时间因为宫里的一些事忙的不可开交,好些日子都没有碰过女人了,此时身边躺着倾城国色,下身某个部位不禁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