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她被无数黑色的荆棘捆绑着,被扎的浑身是血。是这样的疼,却不能挣脱,因为仿佛越挣脱就会越痛。
天一直黑着,四周没有半丝光亮,就像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黑暗境界,永世要遭受这样的噬肉之痛。
谁能来救我?
悠草想喊,却发现怎么也喊不出声,似乎口中空荡荡的,没有了舌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生命就要像灰尘一般消散在空气中了。却在额头上方透出一道光亮,那道细微的白色光芒越来越亮,最终照射在悠草整张脸上。
然后有个人影就立在那光亮处,像是不停地在喊她。那个人影好像爸爸,他声音温柔却清晰,一直在不停地喊着。
难道是去了天堂的父亲来接自己了吗?悠草忽然觉得好欣慰,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了。
她伸出手去,不停地大喊:“爸爸!等等我!”
只是忽然发现那道光束竟开始往回收,然后越来越弱。人影也越来越淡,像是在跟她摆手。
“不!爸爸别不要我!爸爸!”悠草拼了命的想要向前,她已经无法估计身上的刺痛,只是无论怎样努力,还是无法前行半步。
直到所有的光全部消失,那个人影也不知所踪。悠草猛的感觉有人在身边不停地摇晃着自己,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是谁?谁在喊我?悠草奋力的睁开眼睛,终是看到身边站着个英俊挺直的男人。
秦炎柏?
悠草睁开双眸,还有些痴痴傻傻的状态,望着他问:“我爸呢?”
秦炎柏心痛地长叹一声,用手摸了摸悠草的额头:“你终于退烧了,可怎么还说胡话呢。”
退烧了?难道刚才只是在做梦?悠草这才缓过神来,然后努力地想坐起来看看这到底是哪里。但一使劲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简直快散了架。
秦炎柏赶忙起身将悠草扶起来,整理好枕头让她靠在床头。
“这是医院,你都发烧三天了。”
“可我怎么在这?”
“是程先生那天喊我的,说你发烧四十度昏迷不醒,他也没能力照顾你。”
悠草缓缓点点头,只觉得脑袋沉重不堪,而且还有些滞涩。
“刚才听到你喊爸爸,不知道伯父在哪儿?你现在这样要不要通知他来啊?”秦炎柏倒了杯水给悠草,真心觉得如果现在有个亲人在身边,或许她不会过得这么苦。
悠草喝了些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爸早就去世了。”
啊?秦炎柏吃了惊,赶忙问:“那是不是伯父来接你,然后你没去啊?我妈说这事儿最邪乎了,没去就对了!”
悠草苍白着脸,苦笑道:“真的能把我接走倒好了。”
秦炎柏望着悠草,心里不由替她担心。一定是因为最近遭受的打击太多了,而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两人各想着心事,病房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个人来。
悠草看过去显得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秦炎柏看了眼,赶忙热情地迎了上去:“你是谢芸芸吧?快请进。”
然后转头向悠草解释:她生病期间谢芸芸打来电话,说两人是好友,于是自己就将医院地址告诉了她。
悠草望着谢芸芸憔悴的脸,心思不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