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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缠绵病榻

而且,方才皇上的意思里头,也流露出让五郡王爷袭爵的意思,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玉俢宁的存在,这样下去,情势可是对她大大地不妙啊!林氏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定然要寻找时机,最好的方法,就是五郡王爷赶快死掉,因此,她觉得,要尽快将李青竹给自己拉拢过来。

她觉得,经过了自己的一番暗探,李青竹的心思的确是靠向她这一方了,但是不排除五郡王爷也会使劲拉拢,这样想着,却听见门外的一个丫鬟说道:“主子,侧夫人过来了!”林氏听了,心中倒是一惊,这个不中不晚的时候,她来干什么?不过,定然有些要事。

林氏听着门外的声音,不是那如烟,便问道:“如烟去了哪里?”门外的丫鬟便说道:“回主子,如烟姐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几天精神都不大好,总是自言自语的!现在应该在她屋子里,早早地就歇下了!”林氏在里头听了,嘴里咕哝说道:“这个如烟,真是越来越拿大了!我还当她是最最忠心的呢!看来,真的被青竹说中了,这女子大了,果然是留不住的!”说着,倒是感慨起来了,李青竹已经到了帘子外了,对着林氏说道:“王妃,是我来了!”

因为今天李青竹得了皇上的眷顾,是以林氏也不得不高看她几眼了,听了李青竹这样说,不禁笑道:“是青竹啊,不知来看我,是什么事情呢,快里间做啊!”说完这话,李青竹已然进了来。

林氏目光复杂地看着李青竹,心想,这个丫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魔力,竟然引得皇上都看重她几分!是,这丫头是有几分姿色,自己的那个不成才的儿子,也是看中了她了!整天就是想着她!不过这天底下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比她好看的大有人在!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将自己的儿子给迷得七荤八素的,看来,这个丫头,是个厉害的角儿。

林氏想了一想,便笑道:“青竹,快进来坐着!”李青竹听了,便一笑,慢慢进了来,到了林氏跟前,李青竹又神神秘秘地说道:“王妃,您信不信我?”林氏听了这话,心中可是吓了一大跳。忙说道:“青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信不信的,咱们可是一家人!”李青竹听了,便压低了喉咙说道:“既然王妃将我当作一家人,那我李青竹也就不见外了!”

林氏听了她这话里有话,不禁说道:“青竹,你今天,究竟想和我说什么?”李青竹见了林氏这耳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便说道:“王妃,我给您看一件奇怪的东西?”说着,便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了那个符件,放到林氏的手中,口中说道:“这是今儿个下午,皇上命我将落园内的其他竹子都砍了下来,一个小厮无意之中,在一块石头下面发现的!上面还写了五郡王爷的生辰八字!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写的?王妃,您也是知道的,如今这牙托的皇上,心中可是极其痛恨这样的背地害人的行为!这历史上的巫蛊之祸也是不少!我想,这件事非同小可,因此我就暗暗地堵住了那些下人们的嘴,只说是我那做不成样子的鞋垫子!这才把他们给哄住了!于是,我就赶紧出了落园,到了您这里,我想这件事情,不管怎样,总是要让王妃您知道才行?”林氏听了李青竹这话,心惊胆战地将那符件给接过,她看了这符件一眼,知道这是自己所为。

当年,玉攸宁的母亲在失去了三个孩子之后,在她生下了玉俢宁之后,还是如愿以偿地生下了自己的第四个儿子,可是让她嫉妒的发狂,她亲眼见到王爷抱着孩子欣喜若狂的样子,口中对着正王妃说道:“慎儿,这才是我们的孩子啊,老天一定是将他送了来补偿你我的!这孩子才是我的后继之人啊!他长大了,我一定要让他袭了我的爵位!”

王妃在旁只是虚弱地微微地笑着,眼中还是带了很多伤感,这些话,正好被前来请安的林氏听见了,她表面是恭恭敬敬的,可是心中却是嫉妒的发狂。凭什么,同样都是王爷的孩子,只是因为她的出身低微,自己的孩子也就要受人歧视吗?不,不,她一定要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

王妃的那三个孩子,其实都是她使了方法,用意外让他们消失在人世的。现在,她还要这样做,不过,她意外地发现,自从生下了五郡王爷之后,王爷和王妃就一直亲自抚养孩子,再不经过了下人的手,包括她,有时想看孩子一眼,也是不能够,虽然时间不长,王妃就因抑郁去世了,但是她还是没有机会接近这孩子,王爷将他带得很好。哪怕去办事,都是不离身的,当时她心中气不过,因为王爷对自己身下的孩子,始终都是很冷淡,甚至从来都没有抱一抱,简直就当他不是自己的孩子。

而她,在生下了孩子之后,王爷为顾及她的名誉,对她始终很好,将她收了偏房,但是以后却一直没有再碰过她。这些苦楚,她都没有人倾诉。

既然她接近那新生的孩子,那么她就用其他法子好了。因此她就悄悄地将孩子的生辰八字给写到了符件上,埋在了那竹林中的一块大石头上,她诅咒这个孩子,不是早点死掉,就是一生重病缠身。

然后,机会便来了,一次,五郡王爷感冒了,王爷要急着出去办事,嘱咐她好点对待孩子,当时她是恭恭敬敬地说道:“王爷请放心,我一定将这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不不,比亲生还要亲生。”王爷听了,颔首说道:“只要你将孩子伺候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着,便急急出去了,待王爷走后,她便在这孩子的药中,放了一剂慢性毒药,从此,五郡王爷的身子一直就未见好。

王爷回来了几天,见孩子始终未见好,心中更加焦急,在蓟城中看了无数的大夫,最后,终于寻到了名医郑大夫,郑大夫讯问了病情,亲自给开出了药方。王爷就命厨房中的买办,每天去郑大夫家里拿药方,自己亲自煎药,很是劳苦。

林氏看见了,便对着王爷说道:“王爷这样操劳,不如这煎药的差使,就交由我做了罢!”王爷听了,不置可否,她便趁机说道:“王爷请放心,我也是为人母的,小王爷没了母亲,我心中可怜他还来不及呢!请王爷相信我的善心!”老王爷倒是被她骗过了,说道:“如此也好!”

因此,这煎药的差使就落到了林氏的头上,林氏很聪明,每天在汤药里添加极其微量的砒霜,反正小王爷喝了也是不死,只是就那样病重着,时间长了,老王爷也是灰心了,心想,这是他前世做了什么孽,今生是来讨债来的了!因此,心中就不大看重五郡王爷了,只是在他身体好的时候,教他识字读书,玉攸宁虽然身体不好,可是很聪明,老王爷平常只要拎一遍,他遍总能记得。

是以,反而弄得老王爷心中更加怜惜他了,玉攸宁虽然病着,不怎么出去,可是读了不少的书,虽然一个人就在屋子里呆着,可是并不寂寞。老王爷看着四郡王爷也大了,因此便将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小时候就带着他出去应酬,无奈玉俢宁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总是出去惹人笑话。

时间长了,老王爷的心中也有些灰心,又加上得了不治之症,只得将孩子托付给了林氏,自己也随着王妃,长眠于地下了。老王爷死后,五郡王爷还小,这个林氏,倒是真的成了王府的一家之主了!

现在她见到李青竹将这个当年自己埋下的符件,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她只是觉得说不出的心惊肉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来询问究竟是谁写的不成?

只见李青竹却是这样说道:“王妃,我反正也不知道这个符件是谁写的,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毕竟是家丑一件啊,万一这些个没王法的下人说漏了嘴儿,传到了外边去,那还了得?真正是这府中的每个人,脸上都没光彩呢!再者,这究竟是什么人要这样做呢,竟是这样巴不得五郡王爷去死么?”

林氏听了,忙慌张说道:“是啊是啊!青竹你说的是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要这样做?”这话一说出,她立刻就觉得不妥了,这是要逼着自己说出自己是那害人之人么?只见李青竹听了,说道:“王妃,您何不就趁此机会,铲除那些府中不听话的下人!”

林氏听了,便问道:“青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李青竹看着林氏,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妃,依我说,这样的事儿,定然是那些没王法的下人们做的?不是那些小厮,就是这府中的女人!多半还有那如烟罢!”李青竹是故意地点出了她的名字。

林氏自是不想这个烫手山芋摊在自己的手上,当下便说道:“那么依青竹的意思……”李青竹便笑道:“依我说,随便找个丫头,将此事给顶了,给了结了再说,反正就是不能让皇上知道,让皇上知道了那还了得?自是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王妃,您可是这府中的当家人啊!这分寸可是要把握好啊!”

李青竹倒是语重心长地劝说林氏了,果然林氏被说动了心,心想:“那么依照青竹的意思,就是随便找一个人,撵出府去,扣上这个罪名了?”李青竹说道:“不然,那还能有什么法子?难道王妃想真刀真枪地寻找真凶?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万一这真凶真的找出来了?那么王妃打算怎么办?”

林氏听了,心中一个大激灵,心想,是啊,万一被这丫头发现了真凶就是自己,那么自己该怎样自处,万一连皇上也知道了,岂不是连累了自己的儿子,不可不可?因此她在无奈之下,只得决意听李青竹的安排了,当下便说道:“青竹,依你说,竟是找哪个替死鬼呢?”

李青竹听了,心中冷冷哼了一声,这个林氏,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当下便笑着说道:“王妃,依我看,如烟,就找如烟罢!”林氏一听,心中根本就舍不得,这如烟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啊!如今自己为了保全自己,竟是要拿她开刀了!不不,她的心中是十二万地不舍得啊!

正在摇头犹豫之际,只见李青竹便冷冷说道:“王妃,您可要想好了!如今这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有什么是舍得的,又有什么是不舍得的!轻重缓急王妃可要自己拿捏好了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府中出现这样的事儿,若是不快点解决的话,只怕王妃会受到拖累!”

林氏听了,不禁重重说道:“如烟跟了我十几年,如今也大了,我朝她开刀,心中不忍啊!”李青竹听了,便冷冷说道:“王妃,您可要想好了?你这一心软,那可就给别人拾了一个大笑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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