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天入新学校被人欺负时,第一个想到人便是他,虽然那天他也挂彩了,但却让欺负她的人都趴在了他脚下。
羿伦哥,我离家出走了,现在无地方去了……
青春期正直叛逆的她,和爸妈吵架后常去的地方,便是他的房间。
羿伦哥,貌似你平时都不怎么念书的哦,可怎么不见你挂科呀,你真是文韬武略呀……
每当公布成绩榜单时,她总有这样的感慨。
羿伦哥,你能帮我补习吗?这次我又挂了三科……
每当挂科时,他总是她的专属补习老师。
羿伦哥,你干嘛不去哈佛,反而留在国内念X大……
那年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留在国内时,她的不解,却得到了他腼腆的一笑。
羿伦哥,什么是恋爱……
那是她情窦初开时,和他探讨的问题,可他每次都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少女情怀。
羿伦哥,天啊,你也太会招蜂引蝶了吧,走到那都一堆女孩子尾随……
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他从不乏女孩子的追求,让她心里有点酸酸的不爽。
羿伦哥,我恋爱了……
这是她第一次恋爱,他是她最想分享这份初恋的悸动与甜美的人。
羿伦哥,我今晚有约会可能会晚点回家,老规矩,在我妈面前帮我打下掩护……
这种时候,他总默默的为她掩护着,可她不懂为什么也让他愈发的内敛寡言了。
羿伦哥,我失恋了……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失恋,也是在他借出他的肩膀,让她哭泣。
羿伦哥,我喝醉了,可心还是好痛,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
他是第一个来到她身边,陪她度过那段颓废的日子。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不论事无巨细,喜怒哀乐皆与他分享,他在她身边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从没想过他会离开。
离开她,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去。
就在像今天这样一个风光明媚的日子里,他突然问她,“听音,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当时,他背对着阳光,令其面上的神色不可看清。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冲口而出,“哥们呀。”
没说出时,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可说出后又觉得不对了,但那不对了她又想不出来。
“是嘛。”他沉然饱和的声线,有那么刹那回旋出失落来。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身边多了一位娇滴滴的女孩子,取代了她的位置,和他形影不离,他也不再留意她的存在,哪怕她再失恋,再痛苦,再颓废,甚至是自虐般的将自己放逐到荒凉的沙漠。
就在夜晚冰冷中,她接到妈妈的卫星电话,说他要结婚了,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他在她心里中的位置,可似乎晚了。
站在曾经是虓虎国的古迹前,看着那些断垣残墙,风起沙尘扬,失神中未察觉沙暴的来袭,当她察觉欲跑开时已晚了。
在一片黑暗中,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他也有她,只是他们的服饰不同,年纪也不符,但她还是一眼便将他认出了,那个梦很美,让她不愿醒来。
可似乎还有一个熟悉而让她思恋的声音在梦外呼唤着她,于心不忍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在睁眼的刹那,她如似做梦般,他就在她身边。
双眸依然满含如夏夜星空般璀璨的光芒,但那光芒中却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听音,”他不顾人前,将她抱入怀中,“你什么时候,才懂得照顾自己呀。”
此时他的嗓音又现了颤抖的沉然,心有余悸的沉然。
她想大声的告诉他,她的心意可那从他身后走来的女人,却让她将所有的话生生的咽下来。
“伦,听音妹妹刚醒,我们还是先出去,让医生给她做检查吧。”
闻声,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拥抱她的胸膛一震,最终他还是将她放开了。
也是在他退开时,她才看清了他竟然是一身黑色无尾礼服,虽然领结不知在何处了,衣衫也是不整的风尘仆仆,但不难猜出这应该是他结婚礼服。
他怎么穿这礼服就来了?那他的婚礼呢?他到底结婚了吗?
心中的疑问重重,但她却没有勇气问出。
日子便在他们三人怪异的静默中度过,到她痊愈出院的那天夜里,她独自一人来到荒漠中,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那梦中的情景是可找到的,虽然明知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能改变些什么,但她一心想找到。
就似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方向一般,她找到那梦境之处。
虽然岁月的风沙几乎那梦中黄土洞穴改变了模样,但直觉告诉她,就是这里。
那因风而发出的呜呜之声依然……
她独自一人看着,听着,直到那焦急的呼唤随风传来,和那呜呜之声揉成熟悉的音调时,他来到了她身边。
惊讶已不能描述他看到眼前的景致,似乎他也很是熟悉这番景致,但很快的他又莫名的平复了。
他没有再说任何,她也没说话,只有如箫声般的呜呜将他们围绕。
突然,他说道,“伸手来。”就像是梦中的他曾经对她说的一样。
就似是梦境的重演,她不解却还是将手递给了他。
是一对戒子,色银白而光洁,但从其工艺可知,年代绝对久远。
“你也该找个人照顾你了,这是给你和你所爱的人的。”
淡淡的忧伤将他困缚,纵然他身形高大,却显了孤寂的落寞。
轻轻抬手将乱拂在颜面上的发丝拨至耳后,一手将那对戒子紧握在手,目光迷离而梦幻,幽幽道,“在昏迷时,我做了一个梦。也是,如现在这般的夜晚,月色朦胧,那如箫声般的沉然荡起的呜然,风卷起沙尘似薄纱飞扬回旋,仿似少女轻舞纱袖,美极了。”
在她慢慢的描述中,他内敛的神情被惊色所取代。
“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子的手,来到了那美丽的地方。纵然景致再美,夜半来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应是害怕的,所以那男人便问那女子,‘害怕吗?’女子却笑着说道,‘很浪漫。’也是从那刻起,那个男人知道了一个新词叫浪漫,也懂了那词语的意思,更是诧异于女子不同于常人的胆识与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