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听音有点哭笑不得,“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在恩便便呢。”
云听雨一撇嘴,“云听音,我恨你。”
“好好,不是恩便便,”云听音强忍住笑安抚她,“你没事在这恩……错了,应该是扎什么马呀?”
只见她小嘴一嘟,“你以为我愿意呀,那帅哥忽然跑到我面前,非要我认他做师父,认就认呗,反正他长得那么秀色可餐,每天对着看,养眼也不错呀。这不,扎马就是第一课。”
“他也做你师父了?”云听音微微诧异着。
才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只闻那清冽的声音随风而来,声落他那胜雪的身影也飘逸而至。
“你不适习武,我教你习医,”递给云听音一本发黄的书,“将其都熟记在心,以后病发,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自救。”
接过那书,随手翻开,似乎是针灸之术,便应道,“是,师父。”不知怎么的,声音不由地生分冷硬了几分,不似平常的她。
云听雨错愕的偷偷靠近她耳语,“老妹你怎么了?什么时候跟美人师父结仇了?”
谁知云听雨刚说完,便被点名了,“听雨,为师要你扎马,你这是在做甚?”
云听雨赶紧又扎回马步,却引得西门监兵双眉颦颦,“你确定,你这是在扎马?”
云听雨一努嘴,嘟嘟囔囔的,“怎么问得跟老妹一样呀,难道就真的那么不像吗?”
云听音边翻看着书,边像是无心之语道,“她这是在恩便便。”
“老妹。”云听雨不依的跳脚道。
“不许这般言语粗俗。”西门监兵轻声训斥道,虽是训斥,可却有着似水的温柔,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淡淡噙在唇边,煞是让人神魂颠倒。
他这一笑似乎是认同了云听音的见解。
不过他这一笑,也引得云听雨犯起花痴来,“好美呀。”
而云听音不知自己为何赌气,就是故意无视于他,又再次生分冷硬的应道,“是,徒儿知道了。”
“还有你,听雨,”西门监兵转向云听雨,玉颜一沉,“不许这般轻浮。”
云听音起身,走向云听雨,递给她一个空杯子,让云听雨很莫名,“这是干嘛?”
“装口水。”
云听音很酷的说完,不再做停留走了,没看到身后那忧伤的星眸,望着她的离去而染上淡淡的落寞。
竹海茫茫,烟雨蒙蒙,朦胧中有着清幽的雅,超脱俗尘的静。
而在那烟雨朦胧中,别具一格的草亭,熏香袅袅,亭内一妙龄小佳人持书卓立,虽手持书卷,却心不在那书卷之上,美目失神望向那竹林幽深之处,淡淡的愁如烟缭绕在旁,却也有着难以言喻缥缈与虚幻,仿若丢失了羽纱的仙子,再难飞天了。
一阵仓促飞奔的脚步,搅扰了这如画的美景,也让小佳人微颦柳眉。
只见一道人影窜入亭中的石桌之下,用桌布遮掩全身,只露出眉眼一双,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云听音轻叹一气,走回桌边,一指挑起桌布,只见云听雨小脸满是污垢,唯有一双眼眸依然明净。
“姐,你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呀?”
云听雨一把扯下她挑起的桌布,“嘘,别那么大声,让美人师父听见了,我就又要被烫屁股了。”
话说,自从云听雨被西门监兵逼着学艺后,每天除了扎马就还是扎马,扎马就扎马呗,还在她屁股下点香,让她稍不留神,屁股上就多了好几个香疤,这样的酷刑就算师父再养眼,这美男恩也难以消受呀,于是她就想尽办法逃,这不逃到云听音这来了。
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只见那竹枝徭役间,纯白的身影随风飘逸而来,便随手倒上香茗一杯。
待那茶香方溢,他便来到了亭中,“音儿,可见你哥哥听雨来过?”冷冽的声音几许刻意的漠然,似乎是针对于她。
“师父,请用茶。”云听音起身微微行礼,虽答非所问,可眉眼却看向桌下,顿时让西门监兵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倒也不急着揪出云听雨来,飘然坐下,却让那风将他的发丝几缕拂过她脸,如似风吹湖面,霎时搅乱了平静的湖面,此时的心如同那湖面,漾出层层波纹。
倏然退离他身旁,也退出他那如风般淡淡的清新气息,扭头远眺山林,掩饰那份异常的凌乱。
“音儿?”西门监兵清冽的声音似乎忘了漠然,已恢复了温柔,淡淡轻唤。
“师父,有何吩咐。”云听音回身微微颔首,一副恭敬聆听教诲的好学生。
她对他的恭敬,硬生生的将他们间的界限划分得无比的清晰,难以逾越一步,让他每每见她欲靠近,她却愈远离,淡淡的恼在心头,故而适才才刻意对她漠然,可又深知她做的极对,恼她又是为何?
叹息如柔风轻拂,“音儿,你过来坐下。”西门监兵轻拍身旁的石凳道。
“家训有道,晚辈不许与长辈平坐。”云听音乱掰,反正就是不想和他坐一块,他总能搅乱她的心绪,本以为告诉他云听雨在那,他便离开,没想却留下了。
“为师本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的礼节规矩,过来坐吧。”
本还想说些什么,云听音一想又作罢了,避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让自己及早适应于他,可能会更好,便不再推辞,坐在他身旁。
与他的高大相较之,她是那么的娇小羸弱,让人忍不住想揽入怀中呵护。
对于她的生分,他又是一阵轻叹,“音儿,为师予你的课业,看懂了几分?”
“十之七八。”云听音有问必答,但也没有丝毫过多的言语,句句简练。
“哦?”西门监兵微微一怔。
虽说所给她的书卷,全是人体的穴位,和千种针灸之法,有图可循,并没什么深奥难懂的,只需熟记在心,可其中的针灸之法却有不少相像之处,容易让人混淆从而混乱,反反复复方能记清,故而枯燥乏味得很,没十足的耐心是不见成效。
西门监兵又怎么会知道,在爷爷病时,她们因为没钱给爷爷进行长期针灸治疗,曾痛下苦功在一旁偷师,多少也打下了些根基,像那人体的全身的穴位她早已熟记在心,所以这针灸之法倒也难不住云听音。